有学有问，才是学问。
满娃心神一动，十位满娃再次出去。魂、魄及身躯。相互审视着彼此。每一个人，相互独立。每一个人，又都属于独立个体。
刚分开，满娃还没什么感觉不一样。随着时间一秒秒过去。十个满娃在大同小异中，十种不同的鲜明个性，就显现出来。
三魂为：胎光、爽灵、幽精。七魄：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自肺。分别是：喜、怒、哀、恶、欲、惧、爱具体表形。
满娃收敛心神，欲收回那九人。出现十分强烈的抗拒反应。满娃心下一怔，念力加强。从身躯里不同的部位射出光来，将那几人摄入其中，硬生生的扯回到躯壳中。
“好险。”惊魂未定的满娃，暗自庆幸，没出什么大乱子。
“王医生，还没下班？”
“查完这趟，就回呀。”
满娃听到走廊里的声音，施展开逍遥步的神通。刘大爷病房里，除了刘大爷自己，再没别人。机不可失，满娃推开大门，出去了。
满娃前脚刚进刘大爷的病房。后边，就有一个人紧跟着推门。
“是你？”来人看到满娃，很是吃惊。正是商场经理宋子义，“你想干什么？”
“我——走错房间了。”满娃随机应变道。
宋子义望了眼床上的刘大爷，一手抓住满娃，“别想跑。偷了什么东西？”
这不是睁眼睛说瞎话吗？满娃看着自己距离刘大爷的床，尝有两米。跟宋子义又是前后脚进屋。
“爸，爸。”宋子义叫喊道。
此时此刻，满娃到是希望刘大爷能睡来。怎么着，也能为自己证明清白。
“来人呀！杀人了。”宋子义突然间的改口，吓的满娃一身冷汗。
“啪。”满娃心下冒火，一掌打晕宋子义。
病房外，走廊里，听到呼叫声而来的嘈杂脚步声，也是越来越近。满娃看到半开的窗户。一个助跑，直接穿过空档，跳了出去。
门也随即被推开。医生与护士对刘大爷，检查后急救着……
污陷的剧情，往昔只在影视中见过。没想到，现实中，让满娃遇到了。宋子义，满娃自认与他没什么深仇大恨。天下间，还有此等厚颜无耻的小人？
不知不觉中，海城又华灯高照时刻。
宾馆，满娃没有回到先前的那家。因为，对李元洁，满娃没一点信心。而在那家宾馆对面，住下了。
洗了个澡后，满娃倒在床上，就睡着了。太苦、太累。
“铛。”
一声巨响，满娃迷迷糊糊中。被一群破门而入的人，拷上双手，蒙着脑袋，押走了。
派出所，审讯室。一盏强光灯照射下的满娃，显的神志迷糊。而审问他的警察，则是精神抖擞。
“老实交待，争取宽大处理。”
“我都说了八百回了。我没去过什么医院，更没见过什么刘大爷。”
“切。来到我们这儿的人，起初，都跟你一样。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你们若是有证据，直接枪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污陷我的人。”
“你少张狂。”
审问警察见满娃情绪激动。警告了一声，就起身走出审讯室。
“所长。”
警察出门，看到墙角蹲了个人。急忙打着招呼。
“没结果？其实不用审。这么多年的经验，一看就知道被污陷的。”所长说着自己的意见。
“那还审不审？”
“当然要。宋子义，唯一的目击证人。他与里面的人，一点联系也没有，为什么咬住他，不放？刘大爷，可是老军人。医学上说，死于正常机理原因。因为有家人死咬不放。上面，要个交付。否则，影响太坏。”所长说着现实原因。
“你找谁？这是派出所。”
外边的嘈杂声，让所长站起身来。正欲出去看看情况。几个警察，努力的阻挡着林寒雨，拉拉扯扯的来了。
林寒雨手拿一份档案。被所长严肃的挡住去路。所长还未说话，林寒雨掏出证件，递给所长。
“所长，这人真霸道。我们挡不住。”
所长听着属下的禀报，打开看了眼证件，马上合上，还给林寒雨。似有话要说，林寒雨将手中的档案袋又递给所长。
所长在一帮属下诧异中，打开档案袋，从中抽出文件。看完后，直接塞了回去。
“宋子义，只是跟刘大爷的女儿谈恋爱。并非所谓的家人。”林寒雨说道。
“人，可以交给你。上面要追查下来，只能报你们的名号。”所长说道。
林寒雨点点头。
“带她去领人。”所长下着命令，见属下们都似呆瓜，提高声音道，“把人放了。”
“是。”
“所长，刚抓到人。还没向局里汇报，就放人，也不走程序？”
林寒雨一离开，一名属下就请教道。所长直接将手中的档案袋递给他。那人，打开，看完里面的文件，大吃一惊。
“这个宋子义，早有害人的记录。告人家嫖娼还不够，这回直接往死里整？真不是个东西。”
“他这样的人，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仗着自己的资源，干着伤天害理的事。重要的是，我们，一不小心，就成了帮凶。我是人民警察。尽管有些不得已之处。要懂得变通，底线不能破。”
所长说话间。林寒雨扶着满娃，从里面出来。
“所长，局长电话。”
所长向属下苦笑道，“看，有嘴快的，已经去邀过功了。我这又是一顿臭骂。”说完，向电话处快步走去。
不一会儿，所长笑眯眯的回来了。让担心的属下，很是不解。
“所长，挨骂了还高兴？”
所长一听，笑的更欢了，“世上还是好人多，人间不灭是良心。骂，很多时候，是种爱。小子，学着点吧。”所长说完，哼着小曲走了。
留下一头雾水的警察百思不解。最后，他拍拍自己的脑门，想让自己开开窍，除了痛疼，没别的了。
海城，马路上。
正在开车的林寒雨，从后视镜，看到满娃正龙精虎猛的欣赏夜景。
“你这种人，一被抓，就是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一放出来，马上倍精神。早知道，应该让你在里面多待几天。”
满娃闻言一笑，“你来的可真快。”
“刘大爷过世，我去了。”林寒雨说着，眼睛湿润起来。“我是孤儿……”
干你们这行，要么子承父业，要么就孤儿，要么便是临时的。满娃心里想着。却没有打断林寒雨的倾述。这是最基本的尊重。
“节哀。”
“没什么，就是心痛的不行。”林寒雨说着，泪水涌不停。
“英烈祠被拆。刘大爷的精神世界也被拆了。”满娃平淡的说道。
林寒雨闻之一怔。满娃说的对极了。刘大爷当了一辈子军人，一直念着回家乡。因为工作需要才留在海城。看着海城一天天建设的雄伟，人心也一日日巨变。
为了过上好日子，挣大钱。子女中不再受刘大爷约束，丢掉吃苦耐劳的传家宝。孙子辈更加放肆。为追求国际范，叫嚣着出国留学、定居。
刘大爷的精神世界，被一天天挖空。英烈祠，是刘大爷最后坚守的净土。
“这样走了，也好。”林寒雨振作精神道。
“刘大爷走的安祥。董前进呢？”
对于满娃的问，林寒雨似早有心理准备。面对时，还是显的有些慌乱。
“一直关注刘大爷了。真没注意到他。再说，一个鬼，没那么重要吧？”林寒雨目光闪烁。
“董前进不是一个鬼了？他也是追求新生活的老军人。”
“我意思是，他的心愿已了，可能轮回转世了。”
“没亲眼看到。定要寻到他。我带他出的山，是想要让他入土为安。”满娃态度坚定道。
“做事别太死板。”
“这是对他的承诺。正如他听队长的命令一样。看重的就是一个信念。董前进死后成鬼，对战友信任没动摇过。几十年后，堂堂的人，还不如一个鬼吗？”满娃掷地有声的言道，“即便，你不来救我。五天后，必定会逃出来。”
“倘若，你这辈子都寻不到那鬼——董前进呢？”
“人间寻不到，就去冥界去寻。”
“我们，先不谈这个。XX大酒店，后来的火灾，你知道，怎么回事吗？”林寒雨话入主题。
“不太清楚。”满娃一否认，见后视镜里，林寒雨瞟了自己一眼，“当时，遇见你后。我就下楼了。刚到三楼，就听到说高层失火了。场面混乱，我怕被人污陷，就走了。”
“你，可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林寒雨说着，嘴角微微上扬。
“嗯。”满娃不否认的应了声，“我去长福所在楼层。步梯间锁着的。不过，我看到一名大汉，挟着女子，一闪而过。火就起了。我害怕，就跑了。”
“刚才，为什么不直说？”林寒雨责怪道。
“我要坦言，你又能信我说的，那一句呢？”
满娃的反问，让林寒雨的心，似被寒冷封住。片刻后，更是倒吸了一口气。车子里，安静下来，两人再不说话。
“副队长。副队长。”
“什么事？”林寒雨听到同事的汇报，不再回避满娃。
“我们被抽调，作看守。有必要，向你汇报一件事。虽然违规，不能让我们队员吃亏吧？”
“说，什么事？”林寒雨听出同事又急又怕。
“我们看守的人。正是通报中，被海怪袭击，捉走的李元洁。”
林寒雨听完汇报，心里真是五味杂陈。目光，不经意的在后视镜中，与满娃相遇。
“有可能被救回来，重点保护的。”林寒雨安定着人心。
“我看不像。我们在外围。根本进不去。李元洁方才逃跑，被捉。我们也被挡在外边。偷看了眼，才认出是她。”
“没看错吧？”
“副队长。对我这方面的考核，可是你亲自作的考官。”
“不要声张。当什么事也没发生，好好执行任务。”林寒雨命令道。
“是。”
通话结束，林寒雨又扫了满娃一眼。
“别看我。你的神通，早就告诉你了不少真像。只是，你不愿意去相信。”满娃依旧观看着车外风景，有口无心的说道。
“半年前，我就算到，会出现一位改变我命运的人。”林寒雨随口应道，“你出现后，正不知如何跟你相处时。你说我是你女朋友，只好顺竿爬。”
“接下来，去哪儿？”满娃问道。
“我家。”林寒雨说的很平淡，心里忐忑不安。
“曾经，我们一个屋里住，我都对你没动手。这回，也是一样。”满娃说道。
林寒雨一听，非常反感，“话都挑明了。能不能别再玩那些虚的？”
“你还是不信。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是怎么回事。”满娃无奈的自慰道。
两人说完话，非常默契的安静下来。
海城，马路上，每时每刻都非常繁忙。唯一能休息的空档，便是堵车。
很不幸，林寒雨与满娃遇上了。汽车，先是慢行，变成龟行，最后停在马路上，一动不动。
“你不下车走走？”
林寒雨见不少车主，因为时间太久，纷纷下车活动着筋骨。向满娃建议道。
满娃则观察着四周的情况。这处路段，正好可以观海景，很是美丽。
“下车后，尽快逃。或许，逃也来不及了。”
林寒雨听了满娃的胡言乱语，感觉到好笑。扭头看海，笑容僵化了。
几十米高的巨浪，如同巨大的墙，正快速向海岸冲击而来。
海岸边、马路上，发现危险的人们，纷纷向城里奔逃着。
满娃打开车门，走了下来。向着巨浪伸了个懒腰。冲同样下车的林寒雨问道，“海啸。毫无征兆。一般，你们怎么处理？”
林寒雨瞪了他一眼。自己的神通是掐指神算。满娃再明白不过的。如此一问，不是笑话人吗？
“你到有本领，你说说，如何应对？”
面对林寒雨的反唇相讥，满娃冷笑道，“当然是跑咯。不跑，在这里等死？”
等着赐教的林寒雨，听了满娃的话，差点摔一大跟头。却见到满娃没有丝毫逃跑的意思。
“大灾莫跑，小灾不慌。”
“呵呵。还真是。”对于林寒雨总结，满娃给出绝对的肯定。说完，伸手去拉林寒雨的手。被林寒雨嫌弃的甩开了，“都快死了，连手都不让牵？”
林寒雨犹豫了下，满娃乘机牵住她的手，再一拉。林寒雨整个人，到了满娃的怀里。
林寒雨倔强的挣扎着。抬头见到，巨浪已经到了面前几十米处。冲上岸，也只是数秒钟的事。她才放弃挣扎，满娃的热吻就紧跟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