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遥远的故事

时间久远的事情,便是故事。故事起源于你、我、他,结束于时间,流传于民间。

“安安心心的吃顿饭,都来闹腾。”李元洁寒着脸,嘲讽道,“下次,找个帅哥来。这人,看上一眼,就没了食欲。真是大倒胃口。”

“我也没想到,他有这样的效果。要杀要剐,随你高兴。”

林寒雨的态度,大出众人意料。谢雪飞听了,不以为然的笑道,“真要那样。我们姐妹,就真是走不了咯。”

李元洁再笨,也听出姐姐的点拔。怒目瞪着林寒雨。

“放开我,放开我。谢雪飞。一句话,换你一袋晶石。如何?”满娃挣扎着,向谢雪飞叫喊。

谢雪飞一听,抬手示意保镖放人。她到想看看,什么话,这么值钱。

被保镖放开的满娃,活动了着胳膊,便向谢雪飞走去。被保镖挡住去了。得到谢雪飞的同意后,保镖才放行。

满娃走到谢雪飞耳边,小声说道,“真性龙心。”

刹那间,谢雪飞花容变色。让李元洁、林寒雨两人看的大惊。

谢雪飞手一上扬,一个乾坤袋出现,递与满娃。满娃也是不客气,笑咪咪的接了过去。

“喂,还没说出它的下落呢?”

满娃高兴的过头了,抬脚就想走人。被谢雪飞抬手制止,早有保镖扯住满娃的后衣领。

“你若想要,随时来找我。我住在海滨宾馆408室。不过——”满娃说着,望了眼林寒雨,“再过三天,我就要出海一趟。”满娃本想说海市,见林寒雨在身旁就住了口。

“姐,他跟你说了什么?”李元洁迫不急待的问道。

谢雪飞神色镇定道,“没什么。吃饭。”

天下之事,越否定,越是证实铁板钉钉的有事。李元洁用惊奇的目光,盯着满娃。这个,自己不想多看一眼的男子。

“你们若无事,请走开。”谢雪飞向林寒雨,下了逐客令。

林寒雨现身,本就是见到满娃有麻烦。眼下,皆大欢喜的结束。跟随着满娃离开了。

“船票,还我。”

一出餐厅,满娃就向林寒雨索要着自己的东西。林寒雨见冷笑一下。

“你若能活过今晚。明日一早,船票我双手捧上。”

“呵呵。想跟我打赌。赌注是不是少了些?”

面对林寒雨的警告,满娃不以为然的回应。

“谁跟你嬉皮笑脸?”

“我缺钱。不如这样,要是我能明天站在你面前。不要你以身相许,只要给我点钱就成了。”

“不见棺材,不落泪。”

“见了你,我都没落泪。还怕什么棺材?”

“你——”

两人向楼下,边走边聊。只气的林寒雨没了脾气。

林寒雨是什么人?特殊部队的副队长。纯粹的假爷们一枚。除了手腕硬外。平时,只见她骂别人。而今,遇到满娃才知什么是天然克星。心下,更认定,自己与满娃有什么特殊事件存在。

“你要出任务,跟着我做什么?把船票还给我。”

地下车库,满娃走到林寒雨的车前。再次讨要的船票。

“都打赌了,翻脸就不认帐了?上车。”林寒雨说完,自己先上了车。

满娃依旧口无遮拦的说道,“知道你关心我。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好让自己输掉赌约。哎!”

“美的你。谁保护你?巴不得你早死。”林寒雨怒不择言。

前世,宿舍里,满娃几人总是这样说话。他见到林寒雨真生气,用闭嘴的方式,缓解着气氛。

“你去海市,做什么?”两人沉默了会儿,林寒雨没好声色的问道。扭头,见满娃惊讶的望着自己。“再有几天就过年了,还买船票?只要脑子没问题,都能想的到。”

听了林寒雨的话,满娃收起了惊讶的神情,“买药。”

“买药?你龙精虎猛的,阳萎了?”林寒雨一吐不快。话出口,感觉不妥,脸红了起来。

“见面就诅咒好几次。一点情分,都不讲。”满娃埋怨道,“你为什么断定,我活不过今晚?其中,又有什么隐情?”

话入正题,林寒雨平复了心情,说道,“你来的不是时候。近来,海城,不少海里的怪物作乱。上面,正跟他们谈。底下的我们,哦,还有那边的,都憋了口气。就等着谈不拢,好大打出手。”

“一不小心。我惹了那边的大人物。必定会有人,好好利用这个突破口。”

“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去海市。最少,过了这个风头,再去。”满娃闻言,苦苦的笑了起来。林寒雨不解的问,“笑什么?”

“身不由己,我是陪人来的。”

“那只母老虎?”

林寒雨的话,又吸引了满娃的目光。转念一想,林寒雨时下的身份。二宝的底都查不出,真是白吃干饭的。

“嗯。”

“药,也是给她家买的?”

“两位兄弟,化形时,伤了经脉。”满娃坦言道。

“你又跟母老虎,搞上了?”林寒雨问出这句话,一股酸气,扑面而来。

“相互利用,没感情基础。不像我们俩。”满娃话说完,心急的真想抽自己大耳刮子。所言是实情,场合、对象有问题,就会出事故。

果然,林寒雨听了,心情大好。满娃想给她解释清楚。彼此间的感情,无关男女之间的事。此情此景下,解释就是掩示。一个玩笑,搞成骑虎难下之势。

林寒雨。你能不能像杨十妹姐妹三人,从心底里就看不上我。要不,如同胡凡蕾三人,逢场作戏而矣。最差,如二宝、杏花女、方镜心,权势利用罢了。满娃胡思乱想着。

“喂喂,这是又要把我带那儿去?”

汽车驶出地下车库,进入马路的车流中。满娃发现,与所住宾馆的方向,背道而驰,担心的问道。

“海城的老城区。马上要拆迁了。再不去看看,都不存在了。”

海城,最著名的是十里洋场。即:过去各国的租界。然而,林寒雨去的地方,却是过去的贫民区。

一个个工地里,建筑建设的热火朝天。工地的边沿,许多老建筑的墙上,都涂写上一个“拆”字。

“你们给我滚。这地方,不能拆。”

一个老建筑里,一群老头驱赶着一名挺着啤酒肚,夹着公文包,显得斯文的中年人。

“这群老古董。什么年代了?全国都在加油建设四个现代化。你们可好,尽给发展搞破坏。”

面对中年人的指责,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激动的上前,“别用大帽子来压我。老子干了一辈子革命。为的就是建设新国家。”

“说的好。不拆除这破房子,怎么建新的?没有新的,还叫什么新国家?”中年人跟老人玩起文字游戏。

“呸。”

老人一着急,直接啐了中年人一脸。中年人恶心的,急忙掏出手帕擦拭着。

“房子拆了,屋里的牌位,放到那儿去?”其它老人反问道。

擦拭完脸上的口水,中年人直接将手帕也丢了,“这房子是无主的。按规定,不能给拆迁房的。也不知道,你们怎么占用这么久的?”

“我们占用?”白发老人冲了上来,吓的中年人赶忙躲避,“这是英烈祠。里面供奉的,都是牺牲的英雄。海城的英雄。没有他们,你们能过上好日子吗?”

“大爷。英雄纪念馆,纪念碑。这些地方,还放不下他们?非要跟活人争地盘?连江湖侠客都有,还英雄?如果不是你们捣乱。这个大项目早就开工了。市里可是很恼火的。”

“呸。”

白发老人,又吐了中年人一脸。让中年人防不胜防。

“刘大爷,怎么又打起来了?”林寒雨见白发老人,扑上去,扯住中年人,就扇打着。急忙上前,分开他们。

“刘老头,别仗着自己是老军人,就无法无天。我告诉你——”

中年人退后数米,指着白发老人,就喝斥开了。刘大爷顺手操起,一根木棍。吓的中年人,扭头就跑。众人齐上前,将气冲冲的刘大爷手中的木棍解下。

“别跟这些小人一般见识。”

“老刘,若不是你坐阵。这家伙手段,可是黑着呢。”

“那一片,还有那边。屋里还有人呢,就上铲车推。真不是人。”

其它老人,纷纷说着中年人的不良事迹。气的刘大爷一指将要拆的房子。

“要建设,我不反对。这是大势所趋。屋里供奉的是谁?没有他们,能有现在的日子。说拆就拆。让我们这些人,以后上哪儿,见这些老兄弟去。不先安顿好他们,想拆房子,没门。”刘大爷激动的说着。目光不经意的扫到满娃身上。现场的气氛,马上变了。

“小林子,这是你男朋友?”

“老兄弟们,我们回避下。让老刘爷俩好好聊聊。”

老头们说完,回屋里取了自己的东西。相互道别,离开了。

“我们,进屋聊。”

刘大爷见只剩下满娃、林寒雨,主动邀请后,先一步进屋了。

“他叫满娃,身上有个你一起惦念的东西?”林寒雨一进屋,着急解释道。

“啊。”正准备泡茶的刘大爷,马上丧气的坐下。上下打量着满娃,就是不说话。

林寒雨一见,给满娃递了个眼色,催促着他拿出东西。

“铜烟盒?”

满娃一掏出东西,就被刘大爷抢了去。身手敏捷的让满娃叹为观止。刘大爷如获重宝,爱不释手的仔细翻看着。

“别打开。”

听到满娃的惊叫。刘大爷看着打开的铜烟盒,不解的望了他一眼。发现,没什么异常。铜盒里面,除了一个子弹头,再无其它东西。

“小伙子,这个东西,你是从哪儿得来的?”刘大爷压抑着激动的心情,问道。

“嘿。”林寒雨提醒着,思考中的满娃。

满娃抬头说道,“我们村,几十年前过队伍。他们留下的。”

“你们是那个村?哦!那个省?”刘大爷的神情紧张无比。

“XX省XX市赵王村。与我们相邻的村,现在叫红姑村。因为当年,一位队伍上的女菩萨,救了不少人。人们为了纪念她,就改名为红姑村。”满娃开诚布公的回答。

“XX市。那是那枝队伍?好像是,这就对了。”刘大爷说道。

“怎么了?刘大爷?”林寒雨一头雾水的问道。

“你们以为,它真是是铜烟盒?”刘大爷亮了下手中的器物,认真的问道。

“四四方方的,正好可以放一排香烟。”林寒雨根据尺寸大小,猜测道。

刘大爷肯定的摇了摇头,目光望向满娃。关于这个盒子,董前进没向满娃透露过任何消息。先前,林寒雨说它是铜烟盒,满娃也随着认定是。重新再定义,真不知晓。

“实际,它是铜墨盒。当年,我的战友,临死前再三嘱咐我,寻找铜烟盒。起初,我也是这样认定的。直到退休后,翻查了以前的资料。看到一款这样式的铜墨盒,才真正确定。”

“寻找这个铜墨盒,是你战友的遗愿?那么,有没有说清,为什么?”感觉董前进一事,有了新发现,满娃忍住阵阵心喜,问道。

刘大爷马上摇了摇头。让兴奋中的满娃,活跃的细胞静止了。

“不会吧?”林寒雨也感觉到惊讶。既然是临终遗愿,必定是托付很重要人,才是。

“你们不要吃惊。至今,我也非常抱憾。”刘大爷说着,伤心的低下了头,眼睛湿润了,“一次战斗中。我那战友身负重伤,为掩护我们突围。冲出去吸引敌人的火力——”刘大爷哽咽着,没说下去。

看来,这个人,这件事,让刘大爷记挂了一辈子?满娃暗自想着。却感觉那里不对劲。当时,情况危机。那位战友也没对刘大爷说什么。怎么就成了临终遗愿?

刘大爷话里的破绽,让满娃抬头与林寒雨,四目相对。眼神的交流中,林寒雨也发现了问题所在。却提醒满娃,不要说破,让老人有个好心情。

“铜烟盒的事。我那战友,从相遇开始。他就一直跟我絮叨。我们是XX省的老乡。队伍会师后,说到老乡,倍感亲切。因为,这一路下来,能活下来的老乡,十不存一。”刘大爷说着,擦拭着眼角。

“很幸运的是,我和他又编到一个锅里捞食了。只要一喝酒,他就提这个铜烟盒。大老爷们,哭的跟什么似的。当时,真嫌弃他丢人。我问为什么?他就是不说,哭的更狠了。”

“因为,他让我拿着铜烟盒,原地等他们回来。”

一个阴森森的回答,响彻屋里。铜烟盒里,生出一股怪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