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危机丛丛

一时的义气与冲动,是树敌的根源。若没了义气、冲动,何谈血性?

看到晕死过去的癞蛤蟆,满娃挠了挠头皮。

“你把它打晕了。谁来为我们解毒?”

听到二宝的问话,满娃有些茫茫然了。

解毒?满娃可是没想过。要不然,凭什么要让癞蛤蟆晕死过去?心中暗骂:癞蛤蟆的毒太不靠谱。

满娃转身见到已经化形为女子的二宝,笑道,“你都清醒了。还解什么毒?”

“你去水潭之中,拿些伤药来。”二宝的命令,让满娃不得不遵从。

满娃走进水潭,便出现一条道路来。于是,他回望了眼二宝两人,继续向前。

满娃一走。二宝马上倒在地上。片刻后,支撑着向杏花女吐出一颗珠子。那珠子环绕着杏花女转了几圈,又飞回二宝的口中。

“你快些运功祛毒。这家伙不老实。”二宝说着盘腿而坐。杏花女脸色一变,照样做着。两人再双掌相抵,暗运真功。

“这个叫满娃的。跟你什么关系?”杏花女边运功,边用心语问道。

“他是猎户的后人。想与我联姻,消除两家的孽债。”

“怪不得。你为什么帮我?”杏花女问道。

“上一次,我盗灵芝草,为的是给家兄治病。这一回,也一样。没想到,都中了癞蛤蟆了算计。终归是我的错。”

“我们姐妹反目。而今想想,癞蛤蟆曾从中调解。没想到,它是别有用心。哎!我姐妹差点——”杏花女不好意思说下去,插开话题道,“你家夫君,手脚可不老实。”

“呵呵。”

“笑什么?虎妞子。”

“冰清玉洁的身子,也被人毛手毛脚了?”

“还笑的出。哦!你的虎躯,怕也是这样落入魔掌之中的吧?哈哈。真有敢摸母老虎屁股的人。”

“你笑什么?正是他太贪婪、好色。才——”

“才犹犹豫豫,没有答应。”

“快些驱祛毒吧!一会儿他回返。我们姐妹能否保全清白之身,真是难说。”

“无所谓。我们姐妹重归于好,竟然是同事一夫。哈哈。”

“死丫头,真不知羞。”二宝很是懊恼。

“讶!”杏花女笑容立敛。

“怎么了?”

“他入了我的药山——”

二宝也担心着,不由的又笑了起来,引得杏花女的怒目。“正好当作嫁妆。”

“你们这一对狗男女。真是妻唱夫随。哼!”

此时此刻的满娃,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高耸山峰,云雾飘缈,云鹤飞翔。药田随处可见了,处处是珍异药草。一条小石径,直通山顶。

满娃沿着石径,漫步而上。越向山顶,药田中的植物,超出满娃知识范畴。

“你是何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此地?”

满娃闻声抬头。数只仙鹤,正在其头顶盘旋着。其中一只,扇着翅膀,落在他身旁。

“哦——”

满娃语塞了。杏花女与二宝让其来拿些伤药,本就是附言。

“偷药贼。”仙鹤扑打着翅膀,惊叫起来。

“此间的主人受伤了。让我来拿伤药。”满娃马上辩解道。

“杏花女虽未入仙班。也算是药师的弟子。怎么会轻易受伤?你就是偷药贼。快来人呀!他是偷药的贼人。”仙鹤一叫,天空盘旋的同伴,立马向满娃俯冲而来。

“嗨——”仙鹤快如闪电,让满娃来不及反应。手护着头,眼见着仙鹤的长嘴如利剑般,刺向自己。

“住手。”

听到呼喊声,仙鹤又振翅高飞了。

“仙鹤童子驾到,有失远迎。”

杏花女与二宝已经到了近前,向落在地上的仙鹤施礼。仙鹤们这才一一落了下来,在药田中肆无忌惮的叼食着药草。

“仙童请稍候。”杏花女说完,急步向山顶而去。

“小子。看什么看?”一只仙鹤见满娃好奇的望着它们,生气的问道。

恭敬的二宝,暗中拉扯着满娃。

满娃不屑一顾地反问道,“没见过,才看。”

“大胆。”仙鹤听出满娃没一丝敬畏心,勃然大怒。与其它几中仙鹤,扇着翅膀,跳跃着向满娃围攻上来。

“仙童息怒。他是一介凡人,不懂规矩。还望——”

二宝急忙申辩。仙鹤连她也一并攻击。二宝不敢反抗,只是一味的避让。被仙鹤的长嘴划破了好几道。尽力躲闪的满娃一见,火冒三丈。

当即,满娃闪身上前。一把抓住再次戳向二宝的仙鹤嘴。“呼”扯起来一个横扫。将其它的仙鹤惊的纷纷飞上空中。满娃手中那只,扇着翅膀挣扎着。他扬起手,将仙鹤将成长棍,狠狠的砸到地上。

顿时,满娃手中的仙鹤,似面条般软了下来,翅膀微微的抽搐着。空中的仙鹤一见,惊叫起来,向满娃袭来。满娃将手中的仙鹤当长鞭使,抽打着攻来的仙鹤。

仙鹤惨叫着,羽毛纷飞着。让二宝吓的目瞪口呆。

“杏花女,你好大的胆子。公然反叛药师。”

“你们等着仙尊降罪吧。”

仙鹤盘旋着威胁一番,丢下同伴,向东南方飞走了。

“你可真是闯祸的篓子。仙童,请听解释。”二宝边埋怨边向空中呼喊。天空中,仙鹤们已经成了个黑点。她急忙抢下满娃手中的仙鹤。只有出气,没了进气。

“你,快些离开吧!”二宝失魂落魄的向满娃说道。突然怒吼道,“快滚。”

这是二宝第二次让满娃滚。满娃一腔怒火,气的转身就走。

赵王村,满娃回到自己的家。

“喀嚓——啪——”

“你又抽什么疯?”满娃怒骂道,“一两顿不吃,饿不死你。”

“狗日的。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东西?”屋里传来老爹的毒骂。

“我是狗日的。还是你这条老狗日了。”积压了多日的怒气,让满娃再也压抑不住。

“你个瞎了眼的狗东西。真是昧了良心。人家杨秀才有什么对不起你的?狗日的发骚。你要想发骚,去山里找个东西操去。”

老爹骂开,让满娃的火气消了不少。

“杨秀才家的闺女,个个是人上人。你也不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什么德行。我再不是东西,也做不出恩将仇报的事……”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满娃心中满是疑惑。学校事件后,他可是马不停蹄的向回赶。中间多了个二宝等人的枝节。没想到,事情连瘫痪在床的老爹都知道了。

“满娃回来了。满娃他爹,你可别上心。事情已经出了,就去面对。没什么大不了的。”村支书笑眯眯的来了。

“村支书。你可要好好替我管教,这个狗日的东西的。脚打折了,我不怪你。”

“满娃他爹,你就安心躺着吧。我跟满娃好好谈谈。”村支书说着,给满娃递了个眼色,自己走出了屋。

满娃心不甘,情不愿的随村支书,走的距离自己家远一点,才停了下来。

“满娃。本来你跟杨苗她们,这几天就可以上学了。可——”

“上学?没想过。我走了,我爹,村里照看?”满娃毫不领情的打断村支书。

村支书的笑容僵住了,“你能上学,你爹,自然村里管。问题是,学校的校长已经发话了。你太野,怕出事。所以——”

“他不要我?我还不想去呢!”

满娃接连截断村支书的话,让他皱起眉头,“有我在,你上学,不过早晚的事。”

“还有什么话?没了,我就回去做饭了。”

“真是没说错,野惯了。再要下去,怕是村长也会收拾你。”村支书威胁道。

满娃当即安静了许多。村支书所言不假。

赵王村,杨姓为主。然而,山中土生土长的乡痞、无赖,并非没有。因是同一个宗族。为祸一方,更是无法无天。选村长的一个重要职能便是:保一方安宁。用上面领导的话说:穷不怕,就怕天天有人瞎折腾。选出的村长,专制这类人。

村支书见自己的话起效果,笑道,“只要听我的话,亏待不了你。”满娃没有说话,村支书拍了拍他的肩膀。“杨秀才叫你去一趟。你先去,有什么问题,回头来找我。”

村支书目的达到,心情很是高兴的走了。满娃冲着他的背影,狠狠瞪了一眼。

对于村长的手段,满娃早就领教过了。没什么可怕的,就是太过于吃亏。

赵王村,山高皇帝远。村长就是土皇帝。手中掌握着上面拔下来的钱物,把握着全村的话语导向。

“满娃哥。”

满娃听到杨苗的声音,环视了一周,却没见到人影。

“这儿呢。满娃哥。”

不远处的山神庙废墟,杨苗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满娃观望了四周,距离他很远处有人在抱柴火。他迅速的向杨苗跑了去。

“满娃哥。你把杨秀才家的女,怎么了?”杨苗神情紧张的问道。

满娃一听,怒火中烧,转身就要走。被杨苗从后边抱住。

“放开。”

“我不。”

听到杨苗倔强的回答,满娃心中非常享受。女人,真是个奇怪的生物。难怪有传世之言:女人心,海底针。

“你是不是喜欢杨晓夏了?”

“我会喜欢她?”满娃脱口而出。头脑中,顿然清醒了起来。

这副臭皮囊,反应真是慢。满娃心中大骂着自己。很明显,学校事件,自己被杨冬儿、杨晓夏姐妹给算计了。直到现在,满娃心中,对杨冬儿挺内疚的。

满娃抓起杨苗的双手,转过身去。突然,满娃放开杨苗,手顺着杨苗衣领伸了进去。

“大了不少。”满娃得意的说着。杨苗埋首在他怀中享受着。

“杨秀才叫我去他家一趟。”

“别去。”杨苗恳求道。

“可能不要我这徒弟了。”满娃说着,手中用了暗劲,让杨苗吃痛的咬了下嘴唇。

“你还想当他的徒弟?”

满娃点点头,让杨苗生气的欲挣脱。被满娃紧紧抓住没放。

“我在村里,要什么,没什么。将来怎么娶你过门?只有当了杨秀才的徒弟,才能让村长高看一眼。说实在话,至今我都没搞清楚。杨秀才为什么要收我为徒弟?你们杨家子弟不是多着呢。”

满娃的话,让杨苗吃吃一笑,又投入他的怀中。

“我听我爹说。杨秀才的那门绝活非常邪门。谁学谁绝户。杨秀才有个兄弟,当初就是不想学,才逃跑到县里去的。你跟杨秀才都有学什么?”

“他让我抄一本书。”

“抄书?”

“嗯。不说了。我先去看看。你哥——”

“他去红姑村拿东西去了。你快点去吧!他要回来,肯定会揍你一顿的。”杨苗担心的催促道。

满娃从杨苗衣服里,抽出自己的手。杨苗的身体已经开始发育了。

“满娃哥,我要去上学了。你不去,我也不去了?”

“你还是去吧。”

“为什么?”

杨苗的为什么,满娃真的回答不上来。赵王村太小,满娃的将来,必定要大展拳脚——

“你去看看。是他们的老师教的好,还是我教的行。”

杨苗转忧为喜,“好。”

真是个单纯、善良的山里妹。满娃的神魂又于心不忍了。

“我先走了。”满娃慌忙逃离良心不安地。

“师娘,师父呢?”

满娃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进入杨秀才家。见到老太太正在纺着线。

“书房。”老太太看也没看满娃一眼,直言道。

满娃顿感气氛的压抑,双脚有些发颤。

书房,满娃推开门。杨秀才正坐在椅子上,抽着旱烟。

满娃静静的站在杨秀才面前。听着旱烟里的水响声,叭叭抽烟声,及一股股的烟味弥漫着。

终于,杨秀才过足了烟瘾,将旱烟放在桌上。冲着满娃一指书桌。满娃回头,见书桌上放着一个包裹。心中“啯咚”一下,冷了半截。

来杨秀才家之前,满娃早就盘算好了。无论如何,也要让杨秀才留下自己。否则,赵王村里,尽管有杨苗,怕是过的很难受。

“师父,我错了。”满娃说着,眼泪掉了下来。

杨秀才淡淡的问道,“错在何处?”

满娃大急,“扑咚”一声跪倒在杨秀才的面前。

“说不出原因?为什么?”

杨秀才的反问。满娃真想和盘托出。但是,万万不可。说这一切都是杨晓夏、杨冬儿的阴谋?当着人家父亲面,说其女儿的不良。

古语有云:天下凡事,帮亲不帮理。这是人,面对事情的第一正常反应。

“反正我错了。有没有原因,都是错。”

“哦!越说,我听的越发糊涂了。”杨秀才皱起眉头。

满娃只是默默流泪,不再言语。心道:事情进展到这一步,怎么演下去?真成了问题。

忽然,紧拧眉头的杨秀才,挥起大手,就向满娃的头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