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昨日来时还带了病患?”
葛大夫的气势微微一顿:“确实是将那人一并带来了,实是老夫见他时日无多,不忍最后关头弃之不顾。他本已陷入昏迷,进村后老夫便托里正将其安置在村中无人居住的旧屋内。”
谢子安颔首,问道:“他与您是旧识?”
葛大夫摇摇头:“旧识谈不上,不过是有过一面之缘罢了。”
谢子安便不再问了,只道:“既有现成的病患,还是等他彻底清醒好转,再将酒精一事告知我爹吧。”
“如此稳妥些,也好。”葛大夫这会儿也平复了心情,道:“是老夫太心急了。”
“您是医者仁心。”
葛大夫抚了抚长须:“这两样东西,老夫还想再找些病患来试上一试才好。”
谢子安道:“您只管试便是,既是治病救人的东西,自当物尽其用。”
“那要劳烦大公子命人多制些出来才行,光靠那一个蒸馏皿,怕是不大够啊。”
谢子安挑了挑眉,道:“如今府里当家做主的是少夫人,您想再要蒸馏皿,得问过她的意思才好。”
葛大夫道:“……”
你猜老夫信是不信!
厨房里,府里当家做主人齐乐乐刚包好手里的饺子,猛地一拍手,白色的粉末在空气中飞扬。
“我就说,好像忘了什么事儿!”
杜婶儿不由问了一句:“少夫人忘了何事?”
齐乐乐道:“忘了要请人来做客!”
上次同叶六分开的时候,明明约好过两日请他来做客,顺便尝尝小吃。
没想到,苏易一回来,家里忙成一团,他们也彻底把这茬儿给忘了!
这可是大事儿!
杜婶儿三两下将手里的饺子包好,放到一边:“现在去请可还来得及?这会儿时辰还早,应当来得及备下一桌好菜。”
若实在来不及,派人去趟城里,去酒楼买现成的回来也是行的!
齐乐乐摆摆手:“这不单单是请客吃饭的事儿,还要谈买卖呢!”
“这……”
杜婶儿不免有些担忧:“那该如何是好?”
齐乐乐笑道:“没事,左右也不急这一两日,我再琢磨琢磨。”
这事儿确实是要好好琢磨一下,她会做的小吃着实有不少,反而不知道该拿哪几样出来。
等到谢子安忙完,又见齐乐乐坐在桌前冥思苦想。
“何事如此烦恼?”
齐乐乐回过神,忙冲他招招手:“来的正好!快来帮我参谋参谋。”
谢子安走到她身后,俯身看向她面前的纸张:“什么?”
“这是我想的一些点心,你看看哪些更合适。”
谢子安的目光扫过那一个个名字,确认了一下,果然大都是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这些,夫人都会?”
齐乐乐点头:“当然,若是不会,我写出来也是白搭啊。”
“夫人竟然会这么多好吃的点心……”
齐乐乐隐约觉得这话题继续下去于她不利,果断开始岔开话题:“对了,葛大夫觉得酒精和大蒜素功效如何?”
“效果显著,只是他还想多找些病患试药,但手里的药太少。”
“那个蒸馏皿确实是有些小了,酒精蒸馏又非一两次能成。”
谢子安慢悠悠道:“所以葛大夫想再添置几台蒸馏皿。”
这个话题似乎也不安全!
然而,自己挑起来的话头,心痛也要聊完:“这蒸馏皿多少银子一台?”
谢子安伸出一只手。
齐乐乐试探般地问:“五十两?”
谢子安看了她一眼。
“五百两?”
谢子安轻轻笑了一声。
齐乐乐捂住了胸口,拒绝得斩钉截铁:“不行!太贵了,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