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你这叫啃老你知道吗?

“九成的出芽率?”

常庆云道:“这还只是属下保守估量,单凭今早来看,经过育苗后的棉籽,出芽率已达到八成多,这还未算上尚未破土的!”

谢岱坐直了身子:“有这么高?”

“是。”常庆云道:“属下见出芽率过高,擅自做主,偷摸将一些嫩芽给掐了。余下的大约有七成的出芽率。”

“做的不错。”

“老爷,少夫人这育苗之法,当真是绝妙啊!”

谢岱曲起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淡淡道:“此法是我在书中偶得。”

“是,属下明白。”常庆云又道:“只是,那齐保江同少夫人聊过不止一次,或许瞒不过他。”

“交给于忠去办。”

“是。”

谢岱手指又在桌上敲了敲,道:“你将育苗之法写来,不必过于详尽,我让旁人试试。”

“是。”

谢岱颔首:“去吧,让子安和乐儿过来一趟。”

“是。”

片刻后,谢子安带着齐乐乐进了书房。

谢岱开门见山:“依你所见,棉籽的发芽率应有多少?”

齐乐乐想了想,道:“精选育苗之后的种子,出芽率能过九成五。若算上全部的种子,则要过七成才算合格。”

谢岱颔首:“你可知寻常百姓棉籽的出芽率有多少?”

齐乐乐摇摇头,这个她还真不清楚,记忆里也没有。陈氏再怎么不待见四丫,却也从未让她下过田地做过重活儿,所以才能把人养这么漂亮。

“不足五成。”

齐乐乐微微瞪圆了眼,才五成?棉籽的出芽率才一半?难怪向来心宽的齐保江都露出嫉妒之色,原来是这样。

那她上来就搞个七成多,是不是太过了?

哦,不对,还不止呢!土里还有没发芽的!

齐乐乐忍不住想捂脸,果然她就不该注水,她空间的泉水催芽效果太强大了!

似乎被她懊恼的神色逗乐,谢岱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谢子安道:“不用担心,左右这育苗之法是爹从书里看到的。”

齐乐乐回过神,冲着谢岱行了个礼:“谢爹庇护。”

“不怪我贪墨了你的功劳?”

齐乐乐摇摇头,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况且,此法我亦是从旁人所得,不敢也不愿居功。”

谢岱颔首,道:“我想将此法修书一封,交予他人,将来或许还会传扬开来,你可愿意?”

“您做主就好。”

谢岱道:“待将来时机得当,我自会为你澄清。”

此时的齐乐乐并不知道自己得到的是一份怎样的承诺,是以也并未放在心上。

谢岱见状,也不多言,只将手边的小木匣往前推了推:“拿去戴着玩儿吧。”

齐乐乐忙推拒道:“您昨日不是已经给过赏赐了?”

“那是子安想要的,这是给你的。”

齐乐乐再度摇头:“我们是夫妻,一份就够了。”

谢岱笑了一声:“乖,拿着吧。”

这还是齐乐乐第一次见到谢岱笑,更别提还是这么温和的语气。

谢子安上前,接过木匣:“谢谢爹。”

谢岱摆摆手:“去吧。”

出了书房,齐乐乐道:“你可真不客气!”

“长者赐,不可辞。”

“你这叫啃老你知道吗?”

“啃老?”谢子安问:“何意?”

齐乐乐道:“就是啃家里长辈的老本儿!”

谢子安似乎被这个形容给逗乐了:“夫人怎得如此有趣?”

齐乐乐无语望天。

谢岱给的一块玉佩,雕工精美、玉质细腻、油润如脂、触之有温热之感,竟是一块上等的暖玉。

“这太贵重了。”

齐乐乐觉得手有点抖,这要放到她原本的世界,是能上拍卖会的吧,这是她不花钱就能摸到的吗?

“比起你的育苗之法,它不值一提。”谢子安握着她的手,柔声道:“这是爹的一番心意,收着吧。”

话已至此,齐乐乐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小心翼翼地将玉佩放回匣子里,再放到梳妆台的抽屉里,跟苏雅娴送给她的手镯并排放到一起,手指还忍不住来回摩挲两下。

谢子安靠在床头,含笑看着她的举动,莫名觉得透着几分可爱。

“笑什么?”

“笑夫人天真可爱。”

齐乐乐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只当这人又在笑话她。

谢子安将人拉进怀里,压到被褥里,里里外外亲了一回,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这才放开。

第二天,育苗田里冒出头的嫩芽似乎更多了,里正得了消息,特意一早赶过来看了,见到育苗田两眼放光,要不是碍着一张老脸,又忌惮谢岱的进士身份,指不定就要当场追问育苗的详细步骤了。

“不愧是进士老爷,懂得就是多!”

齐乐乐在一旁,看得心头直跳,还好有谢家替他兜着,不然这事儿还真不好收场。

再想想前天刚被她掺了泉水浸泡的稻种,齐乐乐又想捂脸了。

那头,里正还在跟谢子安说着话:“眼下还有些人家没下种,能试试这法子吗?”

谢子安笑道:“非我不愿,家父素来严谨,他的意思是,我们暂且按照书上所记,试上一回,若确实增产,明年再教大家一起来试试。”

话到了这份上,里正也不好多说,只得按捺住心头的火热,耐心等到明年。

回去的路上,谢子安道:“想做什么只管去做,有我在。”

齐乐乐道:“难道不是有爹在?”

谢子安看了她一眼,没吭声。

苏易默默往后落了几步远,只当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回家之后,齐乐乐本想去葡萄园,却被谢子安骗回了房,刚进房门就被抵在了墙上:“有爹在?嗯?”

齐乐乐认怂特别快:“不是,因为有相公在!”

谢子安笑了一声,手指顺着她的腰线往上走,声线压得有些低,听得人酥酥麻麻的:“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