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四十八章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阿年变得?极爱撒娇,或许是发现只要?自己撒娇,她就?会待他格外纵容,所以情况演变得?愈来愈烈。

望着他睫尖挂着的小水珠,苏南沫暗想。

这就?是个磨人?的妖精呀。

抿抿嘴,尝到了铁锈味,便用能活动的手一把掐住他脸肉,低声命令:“过来。”

他目光闪了下,乖乖照做。

唇间贴上来两片柔软,甜丝丝的,含住他的唇,仿佛含着即将融化的糖,不同他的疾风骤雨,舌尖小又湿,轻轻地舔得?细痒无比,缓缓润过,惹得?他湿透的眼帘晃了晃,一点一点的痒意深入骨髓,簇着细密电流清晰地滚过,一瞬导进心底里,怦然绽开。

苏南沫在男人?的鬓发里搓撸起来,又撩起他的额发,吻到了前额,听他呜咽不清,只差打出?呼噜声。

“阿年。”

他才?极缓慢地动了,她笑容宠溺,恬静的轻声说:“我?爱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如果?这样能让阿年有安全感,我?愿意的。”

身上的人?刹那如被按了暂停键。

随之而来的高热席卷,那裸在外的白肤以肉眼能见的速度染开一片绯红。

许初年略张水唇,听得?心跳声急速扩开,轰振耳膜,缓了好一会,他眼珠噌亮急切地去撞她,直喊,“沫沫沫沫,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不行。”她拒绝的干脆,现在盆骨还麻的厉害,故意耍赖,戳他的眉心往后推,“我?都快被你榨干了,你让我?休息会吧。”

难得?的,这次人?没有再炸毛。

“可是……”

磁迷的嗓音在她唇上呢喃,引发震动:“我?也?爱你,是爱死你了,沫沫。”

从卧室出?来,那人?还坐在沙发上抿热水,玻璃杯搁回原处,他重新揽住沙发背,长腿舒展,生得?俊朗而轻佻,细长的眼尾延伸皱纹,但微眯时泛转着的妖冶之气,和他如出?一辙。

待许初年坐好,男人?的两手才?挪向双膝,“本来找好了人?,却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被放出?来了。”

“但二叔的忙你必须得?帮,既然你出?来了,那我?直接给你报酬吧。”

“我?有钱。”

许初年不满地打断他的话,反问道?:“……有没有办法?,可以从法?律上让父女?关系决裂的?”

霍二叔听了,顿了顿,了然一笑:“阿年,父女?关系是断不了的,那些双方签订的关系断绝书在法?律上同样无法?生效。”

谈到法?律,他突的想到另一件事:“对了,你的姓什么时候改回来?”

客厅里开着大灯,衬着外面?的天色又阴了几?分,狂躁的情绪翻滚涌至,很容易的,许初年捏紧了手指,五官阴瘆瘆微有变形。

看着他扭曲的样子,霍沅饶有兴致,含着笑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只小巧的塑料瓶,不轻不重地搁在茶几?上,“这个我?原本就?打算今天送给你,一天只能用一次,时效很长,没有副作用,如果?你喜欢,二叔再送你两瓶,就?当做报酬了,至于先前找你帮忙的事情,你帮二叔办妥,可行?”

许初年先拿起那只药瓶,里面?水液晃动,有点沉,看清了瓶身上的字,他眼睫受惊地扇动了一下,绷紧了下颔,抬头看过来。

霍二叔笑意深深。

事情谈妥,他不作久留,一回到自己的车内,便迫不及待搂紧身旁发颤的女?人?,有女?司机守在外面?,车窗微敞,一丝丝的凉气钻入后座,怀中的人?便戴着眼罩,身上裹着大衣,宽松的衣服下手和脚被紧紧束缚。

霍沅去亲她的长发,将人?抱到腿上来安抚着,亲昵地叼着女?人?的唇瓣,他喉结吞咽,急切地拥紧:“老婆……我?好想你啊。”

四下彻黑。

知道?阿年不愿她见其他男人?,苏南沫乖乖等着,睡意深浓时胸口一沉,黏软的语调随唇落下,“沫沫……”压得?四肢酸疼加剧,眼前一片黑,只一波一波侵袭敏感神经,拨动战栗。

另外一只手握住她的,十指交扣,牢牢压在枕边。

两天后,他们?去了一趟北城,有人?负责接送。

两个小时的车程,汽车最终抵达四合院门前,漆红崭亮的大门,又有石狮坐镇,院门边栽着松柏,筛碎了阳光铺落,地上堆着无数松针。

车子停下,有人?推开院门出?来,她戴着那顶白帽,从帽檐下看见对方身着正装,就?这一眼,许初年立即攥紧她的手转个弯拉进怀,她围着厚厚的围巾,无论是谁都无法?看见她的样貌,他依旧脸色不虞,凑到女?孩的耳边蹭了蹭,呼出?一口气。

闷闷不乐,“别乱看……”

回应他的是男人?低笑声:“行了,快进来吧。”

门内全是青石板,缝隙生了青苔,那人?走在阿年身侧有说有笑,独独没提及她,并且离得?甚远,尽管如此?,苏南沫从他们?的聊天内容里还是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他自称“二叔”,这次让阿年来,是让他做一桌家乡菜。

阿年父亲的亲弟弟!

意识到这个,呼吸一屏,她蠢蠢欲动地仰起头,那人?说道?:“你们?今晚就?在西厢房住下,午饭很快会送过来,等我?来找你。”

许初年不在意的应了,认真地揉着掌心中的小手,从手指骨节捋到指腹,捧起来亲了亲,痒得?她一动,特别乖静。

他眸底才?泛起更多的活气,闪烁着满意。

二叔贴心地替他们?关上了门,声音一落,她的帽子顿时被撞歪,柠檬洗须水的味道?扑入唇舌,搅得?里里外外遍布清甜,许初年扯掉她的帽子,围巾,抱起她搁上床沿,俯下身亲得?他自己先渐渐失去了控制。

撒欢样地亲着,顾及到马上有人?过来,苏南沫不得?已,冲他的头轻拍了下:“好了,马上要?吃饭了……”

他便不舍的最后咬一口,倒也?罕见的听进了话,懒懒地拥着她往被子上一瘫,她暗自地吐了口气。

“我?二叔要?我?过来,是给他生意上的几?个老板做一顿庆乡菜。”

“他们?还想吃霍家的酱菜,但被我?拒绝了。”

他眸光温绻,缠着她躺到了一侧,呼出?的气息暖暖的触脸,最近他很喜欢用鼻梁跟她亲昵,四处拱拱:“因为这样的独一无二,我?只留给我?的沫沫。”

还别说,想起那次夜里吃过的酱菜,那股子酸辣清凉,进入了肠胃里依旧久久回荡,十分的开胃。

苏南沫笑眼弯弯:“好呀。”

饱腹之后,看着他从包里翻出?毛绒手铐,她的心还是拧了下,忍住颓丧的心绪伸手由他拷住,手铐另一端则拷住了床头柱,她于是自发躺平。

恰逢二叔来敲门,他俯身啄吻几?下,依依不舍,揉揉她的头:“你要?乖,我?马上就?回来了。”

“好。”

一下午百无聊赖。

这里的气温比兰城要?暖和,灿亮的日影照着床帐,密密麻麻的绣花,大朵大朵的牡丹簇拥成团,还有艳色的重瓣海棠花,泛着粼粼光亮,看得?久了,直到双眼酸涩的睁不开,她阖上眼皮闭目养神。

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已经过去两天,也?没劝动阿年去见医生。

不知不觉一觉醒来,一睁眼对上雪白的侧影,苏南沫有片刻怔忪,以为在做梦。

眼前存着濛濛的雾,她眨了眨,努力地抿散些,同时“咔哒”,手腕被松开,落进他掌心里。

他垂着眼放好手铐,日影流转,镀着那下颚勾出?优美?的弧度,唇畔浅笑柔和,往下月白竖领长袍,衬得?面?前的男子又清致陌生。

这样的阿年,绝对是她印象中最漂亮的,风华绝代也?不为过。

她看得?有些痴。

许初年给她理?好衣服,抬头正撞上她闪亮的大眼睛,忍不住一笑,轻轻的说:“起来吃点甜食,专门给宝宝做的。”温柔地将她抱起。

苏南沫恍恍惚惚,毫无抵抗力地伏在他胸前,他端起碗,用勺舀碗里甜热的红豆羹,吹至温热再喂给她,小姑娘脸皮粉润,似涂了一层薄细的胭脂,默默的小口小口地吃,眼珠子始终黏在他的着装上,勾画着衣衫间的绣纹,银白色丝线绘成细细兰叶,折出?清辉笼上他的眉目。

这是在玩角色扮演吗?

不过……倒是挺符合这四合院的意境。

饭后,巴巴的瞧到他端碗离开,忽然小腹变得?越来越烫,炽热的汹涌成一种怪异空虚,她不舒服地动了动,提不起劲来,含着难耐的喘息,像被热气蒸得?灼伤了般,一阵阵发抖。

“宝宝……”

绵软的嗓音透着小心翼翼。

一双黑眸出?现在视线里,她被泪水糊的看不清楚,燥火腾腾地骤烈起来,她昂起身子磨蹭双腿,擦过一股股湿黏,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脸色微变:“阿年……你……”

他不动,兀自笑开了,竖领上的半截纤颈,喉结轮廓清晰。

背对着繁复的绣花,他抬起手,修白分明?的长指更是玉石雕琢,手背浮着几?道?浅浅青筋,每一处都耀眼的让她心旌神摇。

许初年弯下腰,捉住小手细细地亲,在发烫的肌肤留下晶莹水痕,咬住了指尖。

“想要?我?么?”

抵不过涌至的渴望,苏南沫瞪开了猩红的眼,恶狠狠拽住他翻身压在上面?,纵然这样,朦胧视野中他还在笑着,眉梢弯的很深,好不满足,温柔地撩开她脸庞上的乱发,她满脑子只记得?方才?见过的,不耐烦地扯开他的衣领,烫滑的嘴唇熨上那处脖子以上的喉结。

——被锁段落替换番外——

霍沅最爱媳妇叫他:阿沅

霍沅也?喜欢媳妇某些时候断断续续的唤他:老公……

但霍沅,最不喜欢她喊他:霍总

吵架的时候她冷冰冰的一口一声霍总,几?乎次次都能被她戳出?血。

作者有话要说:二叔也是高洁

霍家人全是高洁,放心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