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强跟锤子使了个眼色。
都不用明旬跟屈浩抬手,锤子举着大铁锤走过来,他扬起铁锤,在妇人脑袋上比划了一下,问:“你猜我这一锤下去,你会不会成无头鬼?”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
锤子在妇人眼里就是横的。
妇人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了。
“就在一个多小时之前,我这锤子才砸碎了两个恶鬼的脑袋,不知道恶鬼的阴气有没有附在我的锤子上。”锤子森森笑着,“你猜我把你脑袋砸漏了,阴气会不会顺着你的脑袋钻进你身体里?”
“我跟你强调一下,我捶死的都是恶鬼——”锤子都没跟她解释,直接下了结论,“刚才我说错了,这一锤子下去后,恶鬼能立即将你吞了,你连成鬼的机会都没有。”
妇人顺着锤子的话想象那一幕幕,哆嗦了一下,差点尿了。
“你,你杀我也会被判死刑的。”妇人上下牙齿碰撞,发出让人头皮发麻的嘎吱声。
明旬转身,他扶着时落的肩头,“落落,我很高兴,从你说要求婚的那一刻,我就一直很高兴。”
“活该。”有村民唾弃她。
老杨以前结过婚,因为他总忙工作,老婆嫌他不顾家,跟他离了婚。
时落琢磨着,下次她得带着明旬一起去,或者她常留在上京。
屈浩就毫无顾忌了。
老杨似懂非懂,“就是不做不能做的,做该做的?”
“那就好。”
明旬都认真记下,还做了笔记。
“是。”明旬就想时落跟他带上婚戒。
当然是不够的。
“落落先走。”明旬留下这句话,便下了车。
时落仍旧坐在后座,隔着窗户,她仍旧将明旬脸上的每一丝表情都看的清楚。
“我已经找人替我们设计的求婚戒指。”明旬忍不住跟时落分享。
另有村民附和,“说到底,她儿子也是被她害的,指使儿子这样那样,还从来不听人劝,最后不光害了人家女孩子,也害了自己儿子。”
驾驶座上的张嘉跟副驾座上的屈浩都忍不住笑出来。
他们做的这些都是不能让老百姓知道的,这一年来,我们失去了好几个兄弟,这些兄弟到死都不为人所知。
“今年刚过年的时候,我还听人说,她在打听附近有没有没爹没妈的孩子,她想带回家养。”妇人的邻居咂舌,“她还要不到三岁的,最好是男孩子。”
他以后要是遇到事了,就能看看时大师的朋友圈。
老杨默念了几遍,也没懂,“大师,这话是什么意思?”
“落落,你别难过。”屈浩见时落望着车窗外看,他组织了一下语言,“你要是想明小旬了,随时都能给他打电话,发视频,他肯定也高兴。”
时落将村民的议论声抛在了身后。
她尽量早点回来。
虽然与时落才见过没几天,老杨就是知道时落是那种得之坦然,失之淡然,争取必然,顺其自然的性子。
七情六欲虽是人之常情,却不是必须的。
明旬将脸埋在时落颈窝处,笑声让她半边身子都麻了。
他没跟时落说的是,就在昨日,设计师提供了十多份设计图,明旬还在朋友圈里炫耀,顺便在朋友圈里问,哪个最好看。
“时大师,我们加了联系方式?”老杨忍不住开口。
明旬站在原地,与以往每一次时落离开时一样,目送时落消失在眼前。
他回头,“落落,你可一定要说话算话,要不然明小旬能等你一辈子。”
“人需遵循自然之理,顺应自然之运行,不做不必之事,却也必须去做遵循自然逻辑该做之事。”时落简单解释。
等老杨加上,她翻看时落的朋友圈,一片空白。
车子停下,屈浩跟张嘉下了车。
若暂时满足不了,那便先放开。
“她要真养,那是害了人家孩子。”
他们也会不甘心。
悍马继续往南走。
“没有。”这些时尚的东西她一窍不通。
“落落,出门在外,安全最重要。”他深深望进时落眼底,“我在上京等你。”
既既然指望不了儿子养老,她想趁早再养一个,好以后能为她养老送终,以后也能时不时去看看监狱里的儿子。
在时落脸快要烧起来时,明旬又说:“我等着落落跟我求婚。”
“她心狠着呢。”村民越说越兴奋,“就二十多年前,她大伯哥家孩子多,就把二闺女送到她家,先养几年,那二闺女才五岁不到,她就让二闺女帮她洗衣做饭,吃饭还都是吃剩的,那二闺女累的天天哭,人家到现在看着她都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等明旬抬头,他说:“落落之前给我的钱我都没,买戒指够了。”
车子行驶的再慢,也终是到了暂时分别的时候。
“我不让他等。”时落握着明旬的手用力,她问:“戒指什么时候能好?”
话落,他又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她的鼻尖。
在时落看来,明旬这心情跟那些恨嫁的女孩子一样。
明旬又忍不住笑,他说:“落落想让我入赘?”
“以后我们家落落专心搞事业。”明旬抚上时落的脸,笑道:“其他事都交给我。”
这回坐在副驾座的是唐强,开车的是老杨。
“时大师,不瞒你说,跟您相处越久,我就越能沉静下来,都没有以前那样浮躁易怒了。”老杨叹口气,“我跟队长有一年了,这一年里我们东奔西跑,看多了各种惨事,也经历了许多不平的事,刚开始,我们都难过,也生气过,有时候想不开,甚至都想过不干了。”
明旬连说了两个高兴,足见他对这事的在意。
时落将方才孔家人给的钱尽数给了明旬,“这个不够,等我再赚了,都给你。”
时落问:“还差多少?”
妇人嗷的一声,抱头逃窜。
落落往南走的一路遇到的都是普通人,便是赚钱,她也不会多收,明旬知道时落只会多劳多得。
“无为而无不为,取天下常以无事。”
“我无父无母无家业,你入赘会吃亏。”时落很认真地思考了片刻,摇头拒绝。
“一月之内。”
老杨就在一旁插嘴,“不是有句话叫佛家放得下,道家想得开,我觉得说的挺对的。”
时落看了看干净的手机页面,她抬头,看看屈浩,唐强跟老杨三人,问他们:“我要送明旬订婚礼物,应该送什么?”
车上,屈浩从包里掏出他自己做的肉干,递给时落,他问:“落落,你刚才看她面相了没有?她以后不会真的养一个孩子吧?”
要是按村民的话说,她就是领养,也是带回去做小保姆的。
从上车起,明旬视线就没从时落身上挪开过,时落也落落大方地回视,只是这回明旬看她的眼神比以往更直白浓烈。
“彩礼?三金?”这都是她走村窜巷的时候听来的。
“落落,你若有喜欢的款式或图案,可设计在戒指上。”
与其难过,她更愿意尽力满足自己的所思所想。
这段时间,明旬朋友圈里的商政界大佬们已经习惯了明旬秀恩爱。
屈浩转了回去,将这处空间留给明旬跟时落。
车内只剩下两人,明旬捧着时落的脸,深深望进她的眼底,而后倾身,深情亲吻。
明旬眼里的喜悦就变成了不舍。
时落抓着明旬覆在她脸上的手,“你放心,我不会抛弃你的。”
既然她求婚,这戒指就该她买。
车内三个光棍陷入了沉默。
接下来一路,落落需要养精蓄锐,明旬舍不得让她为了赚钱买戒指,不停替人算命看风水。
时落收回视线,她眼睛明亮清澈,“我不难过。”
这几个都是男人,男人应当更懂男人。
时落摸了摸耳朵,问他,“你有话与我说?”
“不会。”如今法律严明,领养也是有条件的。
锤子又笑了一下,他长得凶,笑起来就像是要动手的前奏。
眼看时落脸开始泛红,明旬没有犹豫地点头:“也行。”
张嘉好些,没敢笑的太大声。
落落抬头,也亲了一下明旬的鼻尖,“我尽快回来。”
有了牵挂,人便更容易多愁善感。
这是婚戒,明旬要给时落最好的。
良久,直到时落觉得缺氧,明旬才放开她。
她气的逢人就说人家二闺女是白眼狼,要是没她,这二闺女早给送人了。
好吧,大师就是高深莫测。
她很珍惜这种感情。
那天时落挂了电话之后,明旬当即打电话找了全华国最好的婚戒设计师,让他们尽早将戒指做出来。
明旬多数时候都是内敛的,像这般热烈的时候少。
明旬揉了揉她的发顶,“那落落不用考虑这些。”
这回除了各种式祝福外,那些已婚的这个总那个总趁机跟明旬传授婚后生活经验。
“是。”
唐强感叹,“时大师,您是我见过最想得开的大师。”
“订婚也要婚戒?”某些方面,时落的见识着实有些短浅。
时落信了,她高兴地问:“订婚还需要我做什么?”
唐强一直在特殊部门工作,他知道自己工作的危险性,为了不耽误人家女孩子,他就没想过结婚。
要说他们两个男人喜欢什么。
两人异口同声,“丹药跟符箓。”
跟大家道个歉,前面有一章提到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中的‘三秋’是三个季度,九个月,谢谢小妞儿提醒我,大家别被我误导了,章节中不能改,只能在这里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