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旬心满意足地被时落扶着走了。
咳咳。
等房间里只剩下屈家四兄弟时,屈琅清了清嗓子,忍着笑,“没想到明旬还有这一面。”
平时太过收敛,一旦喝醉,可不就放松了?
“怪不得有人说每个男人心里都住着一个孩子。”屈浩接着说了一句挺让人感慨的话。
屈铮三人虽不常见明旬,也是知道这些年明旬日子不好过,别人只看到他光鲜亮丽,被人前簇后拥的一幕幕,却不知他自小因天资过分,早早担起责任,又因身体不好,常年跟病魔作斗争。
别人赚钱是为了享受,为了实现各种愿望,为了证明价值,为了子孙后代,明旬一直不倒下大概就是为了证明他还活着。
屈家四兄弟挺佩服明旬。
大约是明旬这一醉太过感染人,就连屈铮都不似平时冷漠,他提醒屈浩:“等明旬酒醒了,你别提这事,自己别去找抽。”
明旬握紧,起身。
送两人过来时,庄老板说了,房间里的洗漱用品跟睡袍毛巾都是新的,床单被罩也是选的最好的。
哪怕时落还没动心,她也不得不承认,此刻的明旬实在是秀色可餐。
张老板亲自带着时落跟明旬去房间。
从庄老板出现开始,明旬就沉默,哪怕喝醉了,他智商回到了小时候,有外人在场,他一句话没说。
得了时落保证,明旬笑了一下,胳膊却还是环着时落的腰。
等时落打算扶着他离开,明旬却站在原地没动。
“没臭味。”时落劝说,“我也不嫌弃。”
时落心跳又不稳了,她问:“你就这么喜欢我?”
眸子里水光潋滟,实在是勾人的紧。
“落落,你别走。”明旬紧紧搂住时落的腰,仰头看时落,这双眼里只剩下紧张担忧,还有让时落揪心的惧意。
时落动作一顿,她抬头,“还是等酒醒了再洗。”
时落将人扶坐在沙发上,哪怕明旬喝醉了,她还是认真解释,“那是庄老板,这度假山庄的主人,你先坐着,我去给你拿毛巾。”
明旬害怕她离开。
时落将手放在他手心。
洗个澡,被热意蒸腾,明旬似乎醉的更厉害了。
“洗澡。”明旬抬起胳膊,还闻了闻自己的衣服,而后说:“落落会闻到臭味。”
明旬点头。
睡袍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
在喜欢的人面前,他就想露出最好的一面。
大概明旬对她来说终究还是有些不同的,时落在医书上看到男性身体能面不改色心不动,当真人露出小片胸膛,她竟觉得有些不自在。
门外不是庄老板,而是端着托盘的庄小姐。
清醒的时候他从来都是强大宽容的,唯有喝醉了才任由心底的情绪肆意疯涨。
“我知道了。”时落这一声回应几不可闻。
“去给你端蜂蜜水,我很快回来。”时落跟明旬保证。
明旬皱眉,咕哝一句,“电灯泡。”
“那你跟我一起去洗手间。”时落退而求其次地说。
时落跟他道谢,而后说:“我想请你帮忙泡一杯蜂蜜水。”
眼看时落又要出去,明旬抓着她的手,“落落,你要去哪?”
明旬没摔倒。
“不是喜欢。”哪怕醉了,事关时落,他也会据理力争,“是很爱落落。”
庄老板为几人准备的房子是在山庄左侧两栋当中靠里头的一栋,这栋房子一共有十几层,明旬跟时落住在五层,屈家四兄弟住六层。
庄老板是个心思活泛的,他看出明旬对时落的不一样,原本两人的房间是没挨在一处的,就在几人吃饭时,庄老板特意给时落换了房,两人的房间就变成了对门。
不过洗的时间有些长,等出来时,头发还滴着水。
明旬点头。
“你想做什么?”时落问他。
“不用。”明旬醉的不算厉害,喝点蜂蜜水,再睡一觉,醒来就应当没事了。
将门打开,庄老板没进去,他站在门口,笑道:“如果有需要,打内线电话就行,我们这里跟酒店差不多,什么都有。”
这会儿明旬都站不稳,恐怕没法洗。
起的太急,脚步有些踉跄。
收敛了心思,时落松手,“那我出去了,你别洗太久,天有些冷。”
他松开胳膊,而后朝时落伸手,用眼神示意时落。
她还没对明旬心动,不能给明旬承诺。
等时落扶着他关上了门,明旬才呼出一口气,抱怨,“刚才那人是谁?真啰嗦。”
跟喝醉的人讲道理是不通的,时落只好松口,“那我在外面等你,若有需要,你就叫我。”
她不知道什么是爱,可她知道这一刻她舍不得明旬难过。
庄老板不再多问,让人去泡蜂蜜水了。
明旬想了想,觉得能接受。
明旬喝酒不上脸,一直到方才,他脸色都是正常的,直到时落碰到了他的皮带,红霞突然就染红了白皙的脸庞。
时落将人带到床边,先擦干了水,她说:“等吹干了头发再睡。”
还没转身,时落只觉得腰上一重,却是明旬扑过来,抱住了她。
出去前,时落想了想,将明旬的外套脱了,她正要替明旬解开皮带,好让他等会儿好脱掉裤子,明旬却飞快地抓着她的手,“我自己来。”
不过他到底松开了手。
让别的女孩子看到这样的明旬,时落本能觉得不好。
时落替明旬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丝,她轻声说:“我不走。”
恰好门被敲响。
时落了然,她接过托盘,“多谢。”
才下去的红晕再次爬满脸庞,明旬摸了摸发烫的耳朵,老实坐下了。
“时小姐,这是我爸让我送来的,他觉得你一个女孩子,他不方便亲自过来。”时落没问,也没好奇,庄小姐还是解释道。
明旬还是摇头,他坚持要洗澡。
“明旬,乖一点。”时落看着他眼睛,说道。
门外的人又敲门。
时落忙旋身,她跟明旬面对面,单手抓着明旬的胳膊,等他稳住了身体,这才松开,她叮嘱明旬,“慢些走。”
“没问题。”庄老板还问,“要不要我给明总送点解酒药?”
“落落,你真好。”
到了洗手间,时落湿了毛巾,替明旬擦了脸,又让他洗了手。
哪怕喝醉了,明旬做的每一件事仍旧是为时落考虑。
时落叹了口气。
不过却站起身,看来是打算与时落一道出去了。
他想了好一阵,才明白时落的意思。
时落转开眼。
“洗澡。”
“时小姐,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回答?”时落一看就是那种不会跟陌生人多说话的性子,庄小姐索性直接问出口。
“若你想问屈琅的事,我不方便回答。”时落同样回的直接。
“时小姐,你也是女孩子,你应该能理解我的,我对屈家二公子一见钟情,我没指望他现在就喜欢我,我只想让他能先多了解一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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