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有水跟方便面,客人要是不想吃,可以点外卖,我们这里没有送餐服务。”前台微笑着回他。
徐良才是本性难改,他脸色难看地瞪了眼前台,刚才下车时他把胆汁都吐出来了,这会儿又饿又晕,脾气更差了,“你们这什么酒店?怎么连送餐都没有?”
倒不是徐良才不想点外卖,他是不会。
他当了十几年老板,无论到哪里,做什么都有生活助理帮他,他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
一旦他从高处跌落,就成了生活白痴。
他昏迷前还是老总,醒来后还未认清自己的身份,自然而然地发号施令。
前台原本还同情徐良才,他被齐晓波提着,虽然猥琐,却又显得可怜又无助,被怼了一通后,心道果然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时落拿出自己的布钱包,打开,正准备数钱。
县城的酒店房间住的人不多,他们定的四个房间是靠在一起的,一晚上两百三,对时落来说有点贵,不过掏钱的动作却没犹豫。
明旬从随身带着的背包里掏出一瓶水递给时落。
徐良才哭着求薛城跟齐晓波,“你们放了我,我不去了,我要离开这里,停车,你现在就停车!”
在时落一脸迷茫中,明旬脚步轻快地出了房间。
房间在三楼,时落的房间在走廊最里头,旁边住的是明旬,而后才是四个保镖的。
按照之前的速度,下午就能赶到泗良县。
明旬给她一个你懂我也懂的眼神。
相较于西南部的发达旅游业,位于东南部的泗良县这样的小县城就鲜为人知。
徐良才有预感,若是再进一次墓穴,他必死无疑。
明旬付了钱。
不得不说,有时候人的
越靠近泗良县,徐良才心里的不安越浓,他心悸的厉害,原本憔悴的脸上布满了虚汗,嘴唇干裂,眼睛睁的太大,眼球往外凸,看着比古尸还可怖。
时落揉眼,点了点头。
听了薛城简略的描述,时落沉吟片刻,说道:“直接将人砍晕。”
“给时小姐打电话。”齐晓波果断地说。
电话接通,明旬很快将手机递给时落。
明旬到底没忍住,还是伸手,将时落本就有些乱的发丝揉的更乱了。
时落可有可无地点头。
脑子太过混乱,徐良才说的话毫无逻辑,可他眼中的惊恐却是实打实的。
“还有事?”时落没擦脸,水进了眼睛,有些难受,她眼睛微红地看着明旬。
喜欢一个人总会忍不住朝她献殷勤。
山路转弯多,他们又初来乍到,车速很慢,一个小时后,车子才进泗良县县城。
“晚上我能与你一起吃饭吗?”明旬一直站在门口,只为问这一句。
一行人去了房间。
明旬按住她的手,“落落,你也给我一个献殷勤的机会。”
赶了两天路了,除了时落,其他几人都挺累,吃过饭便睡了。
除了时落的饭菜是明旬特意点的,其他的都让张嘉四人看着办。
“行吧。”时落收起钱包。
时落点头,她环顾一圈,房间不大,里头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进门的一侧便是卫生间,时落直接进了卫生间,将古尸放在墙角。
“自然可以。”
在徐良才看来,他现在身体虽然大不如前,但至少是清醒的,而且还是活着的,能多活一天,他为什么还要主动去送死?
明旬将随身带着的纸巾拿出来,仔细擦干净时落脸上的水珠,“洗完脸要擦一下,水进眼里会刺疼。”
原本泗良县是全国贫困县,后来国家扶持下,县里修了宽敞的路,又盖了许多安置房,还会鼓励创业的人,如今来县城的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热闹。
不等他再叽歪,薛城干脆利落地将人劈晕。
明旬包里除了换洗衣服就只有给时落带的吃的跟喝的。
“我把我的家财都给你们,你们让我走。”到如今,徐良才唯一拥有的也只有那些对他来说已经无意义的钱财了。
以前年轻冲动,天不怕地不怕,觉得自己能日天日地日空气,更别提一具尸体了。
薛城没有时落的号码,他直接将电话打到明旬手机上。
可年长之后,尤其享受了香车美人,纸醉金迷的生活,他开始怕死,偶尔午夜梦回时他也无比后悔。
轻叹一声,明旬说了句,“那我进来了。”
他们还得在泗良县呆几天,找一个对县城跟周围村庄熟悉的人就很重要。
这般爱财的一个人,竟然愿意将家财全部给薛城跟齐晓波,可见他惧怕到何种程度。
明旬这才满意地说:“那我先回去洗漱一下,饭菜大约半个小时后能到,你先喝些水。”
她洗脸从来都是用清水简单冲一下,不擦也很快就干。
她顺便洗了个脸,等她出来,明旬仍旧站在门口。
县城也坐落在半山腰,泗良县县城面积极大,不过真正建房子的地方却不算多。
拿了明旬吃的跟喝的,明旬快要出门之际,时落摸出一张生机符,放在明旬上衣口袋中。
饭菜是张嘉下去跟前台要的订餐电话,打过去订的。
不过刚进县城,两辆上京来的车子还是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
“落落,对我你不用这般。”这般得到就要付出。
自从发达之后,徐良才就没有再来过泗良县,更别提他曾住过的村子。
“落落,今晚好好休息,饭菜我让人送过来,便不用再出去吃了。”明旬站在房间门口,并未进去。
“好,我记住了。”
再一觉醒来,精神好了许多。
等眼睛舒服了些,时落又问了一遍,“你刚才有事?”
泗良县山多水多,整个县几乎是被山包围的,而许多村庄甚至都是建在山中的。
眼看着还有不到三十里便到了泗良县县城,后车的徐良才突然剧烈挣扎,几乎失去了理智,亏得他这些天精神不济,力气不大,人很快被薛城制服。
等时落喝完水,他又从包里摸出两块巧克力,递给时落,“蛋糕不好带,只能带这些了,你吃了垫垫肚子。”
至于徐良才,他已经许多年没回来,根本不知道这里变化多大。
按照地图,一行人找到县城唯一的一家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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