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旬吩咐张嘉四人,“若还有人过来,挡在外头。”
时落一晚上没歇过,尤其还用了灵力,他没忘时落耗尽灵力时脸色多苍白。
“要是那叫胡杨真的他媳妇过来,该怎么办?”张嘉犹豫地问。
明旬声音有些冷,“让她等着。”
“好嘞。”
说实话,张嘉也不愿时小姐正睡着,再起来帮她。
既然她走了,再回来就得按时小姐的规矩来。
广场上的人还有想算卦的,在周围又等了一阵,见时落没有再回头的打算,只能依依不舍地离开,这些人既羡慕李姐,又恨不得把自家孩子带到时落面前走一圈,好让时落也给他们家的子孙看看。
约莫夜里十一点左右,广场上的人才走光。
明旬让时落在车里休息,几个男人就在外头睡帐篷。
不过很快曲爱国又出来,手里拿着一床薄被,递给张茜茜,“你要是不嫌弃,这给你裹着,下半夜会冷。”
“很好。”
张嘉上前,挡住她的路,“这么晚了,时小姐都睡了,你若是要找时小姐,还请明天早点过来。”
明旬一人一个帐篷,紧靠着时落睡的车子,有人过来,明旬自然是无需出来。
胡杨真媳妇名叫张茜茜。
“随你。”张嘉几人并未让步。
如张嘉所说,胡杨真媳妇真的来了。
李姐临走时说了,大师是外地人,就路过这里,今天夜里应该会在小广场上,估摸着明早一早就会走,李姐让她要找大师得趁早。
其实回去的路上张茜茜已经冷静了,她有些后悔,后悔不该掉头走。
自打上回时落因他的隐瞒生气后,明旬再没有想过要瞒着时落。
他已经穿戴整齐。
“那你们明早什么时候走?”深秋凉意浓,张茜茜却满身的冷汗。
她回去就跟胡杨真离婚,她会争取女儿的抚养权。
“这事我说了算。”明旬到底没有拗得过时落。
“还有,时小姐的话不可不信,她帮助过许许多多陷入困苦中的人,时小姐既然提了你女儿,她就有办法救回你女儿的命。”曲爱国劝她,“等天亮了,你先给时小姐道个歉吧。”
至于煞气,除了给明旬攒功德,时落还没想出别的更有效的法子。
“那我在这里等着。”如果能救回她女儿,别说在这里等着了,就是让她跪着等,她也心甘情愿。
虽然睡的不多,她面上却没见一丝疲惫。
他吃了师父的丹药,又带了时落的符箓,体内的煞气跟阴气早被压制住,而且脑中那东西也没再出来作乱。
张茜茜没有困意,之后几个小时她想了许多。
看着张茜茜卷缩在一张长椅上,悄悄试着眼角,曲爱国说:“多为自己想想,你父母生下你后,你的人生就是自己的,你可以报答他们,但不能用自己一辈子的委屈,只为了成全他们的面子。”
“没事,我带了好几样法器,还有符箓也准备了许多,古尸便是醒来,我也有法子再将她制服。”
但是她又抱着侥幸的心想着或许时落算的不准。
张茜茜的心更动摇了。
等他吞下丹药,时落抓起明旬的胳膊,摸上他手腕内关,灵道穴位,直接给明旬输入灵力。
可刚才那位大哥说得对,她的人生是自己的,她还有女儿,以后还得是女儿的依靠。
她出来见李姐时,她婆婆跟丈夫冷嘲热讽了好一阵。
反正婆婆跟丈夫都不喜欢女儿,他们一直催着她再生个孩子。
从小到大,只要她听话,她爸妈就高兴,她太想得到爸妈的注意了,这么多年也习惯了不违背他们的意愿。
在他们看来,任何人都得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没多会儿,李姐便来了。
回去后,她直接被关在了门外。
时落将手里的瓷瓶打开,倒出一粒固元丹,递给明旬,“吃了。”
明旬偶尔也会觉得自己是个正常人。
回去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凌晨一点,她还是悄悄起来,往小广场赶。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这种情况邻居都是见怪不怪了,她求了公婆好一阵,公公才说服婆婆跟儿子,加之女儿又一直喊着找妈妈,婆婆才让她进门。
“谢谢,谢谢你。”张茜茜眼眶泛着潮意。
张茜茜可以想象得到,如果她女儿以后也跟她一样,被她爷爷奶奶,或是外公外婆支配一生,她该多痛心。
“落落,别浪费你的灵力,我感觉很好。”明旬想抽回手。
李姐将时落做的事事无巨细地都跟张茜茜说了,还给她看了孙子的平安符,不过没拿出来,就让张茜茜看了平安符的一角。
张嘉几人警惕心极强,张茜茜脚步声还没靠近,四人齐齐出了帐篷。
显然是紧张的。
等时落醒来之前,张茜茜已经有了决定。
若不是公公劝说,女儿又非要她,恐怕她丈夫一夜都不会开门。
曲爱国摆手,转身离开。
翌日,时落准时睁开眼。
“不是有句话叫趁他病,要他命吗?”时落继续输灵力,“我会找个时间将你体内的阴气驱逐。”
明旬上前,观察时落神色,而后问:“落落休息的如何?”
“我明早就去跟大师道歉。”张茜茜朝曲爱国鞠躬,“多谢大哥。”
“只是落落,最多再有一天半,我们就能到泗良县,到时你灵力要是未完全恢复,下了墓后,我不放心。”明旬还想抽回手。
张茜茜找了一个椅子坐着,没有再过来的打算,张嘉他们才往回走。
曲爱国平时不是多话的人,可看到张茜茜,他不免想到自己妹妹,他妹妹跟张茜茜差不多年纪,他想着自己对别人的妹妹好点,是不是就有人对他的妹妹好点。
“这我们不知道。”张嘉态度不冷不热。
张茜茜出来的匆忙,只穿了一件薄外套。
等她将体内大部分灵力都给明旬后,才停下动作,她问明旬,“感觉如何?”
刚打开车门,下了车,明旬同时拉开帐篷拉链。
陌生人都能对她生出怜悯之心,她嫁了好几年的人却能狠心将她关在门外。
曲爱国几人没说话,但是他们并排站着,不光挡着张茜茜的去路,也挡着她的视线。
他仔细感受了一番,回道:“有点奇怪。”
“体内有股热意。”明旬指着下腹部脐下,问时落,“这是丹田?”
说话间,他眼底红光一闪而过。
却被时落捕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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