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什么都愿意给我?”姜梦真盯着屈浩看,眼底慢慢凝聚出深情来,她用带着蛊惑的嗓音低低问:“那你愿不愿意帮我?”
“帮,帮你什么?”
“帮我报仇啊。”仔细听的话,姜梦真的话里还带着笑,“所有欺负我,骗我,与我作对的,他们都该通通消失。”
屈浩眼底的痴迷散去。
她鲜红的唇几乎要贴到了屈浩的耳朵,她用仅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又说:“你再帮我得到明旬,好不好?”
被呼吸拂过的脸颊泛起层层鸡皮疙瘩,屈浩慢慢转过脸来,眼前这张妆容过分精致,将她过盛的容貌点缀的有些怪异。
艳到极致,终是荼蘼。
他摇头,“我不会帮你。”
既然决定放下姜梦真,他就不会再跟姜梦真有任何牵扯。
“果然,你与他们一样,都是在撒谎。”姜梦真没想到屈浩竟然这么快清醒,她不屑地嘲讽。
落落还是这般不喜靠近不干净的东西。
虽然不明白,却不妨碍直觉对他的警告。
明旬笑容更甚,“等会儿你的脑袋会比这桌子更硬,你信不信?”
拿过自己的包,姜梦真又看了明旬一眼,而后转身离开。
“你笑什么?”屈浩却觉得明旬是在笑话他,他也是要脸的。
他仍旧往时落身后躲。
“为什么又是我?”
“是。”时落缓步走向姜梦真,屈浩亦步亦趋地跟着。
明旬如今是她最看重的朋友,她不允许任何人不经他允许,对他使用手段。
屈浩总觉得姜梦真要是变身了,会直接宰了他。
“落落,够朋友。”屈浩总能在不适宜的时候说出又有些适宜的话,说完,他还往时落身后躲。
“屈浩的事完了,明旬的还没完。”时落脸色不太好,她安慰地拍拍脸色有些难看的明旬。
方才时落对付姜梦真时,他惊的五官都变了形,然,短短不到半个小时,都没多问时落一句,他已经接受时落是个手段了得的天师这一事实了。
要么说越是简单的人直觉越准。
“她不动了?”姜梦真过于安静,屈浩伸着脑袋往门口看,只见姜梦真一手仍旧维持着抓门把手的姿势,脖子微侧,整个人雕塑一般定在门边。
“落落要是比我大,我就不认她做妹妹了,她以后就是我姐姐。”反正都是姐妹,一样的。
想到他大哥的冰山脸,屈浩整颗心都颤了颤。
姜梦真势在必得,不过她最懂得何为徐徐图之。
走了几步,又突然往回走,他凑到明旬身边,小声问:“落落几岁了?”
哪怕心里早将时落骂了千百遍,但眼下她还是忍了。
“她,她——”屈浩指着姜梦真的背说,“我感觉她会变身。”
屈浩怕姜梦真。
“落落,这是不是定身术?”屈浩笑的见牙不见眼。
“你要是来替屈浩打抱不平的,那我可以跟你保证,今天之后我跟他再无关系,你也可以不用多管闲事。”姜梦真抓住了门把手,她没回头。
“你看这桌子硬吗?”明旬指着原木厚重长桌问。
“明小旬,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屈浩摸着自己后脑勺,不明所以。
“我不——”他原本想极有气势地说一句‘我不去’,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试探,“我能不能不去?”
他小时候最喜欢看神话故事,故事里就有定身术。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明旬自诩聪明过人,偶尔也会败给屈浩神奇的脑回路。
时落到了门边,她有些烦恼地看着姜梦真的背影。
“你再不去她就跑了。”屈浩叽叽歪歪就是不愿踏出去一步,明旬不轻不重地敲打他,“她今天要是出了这门,来日她可就真变身了,到时候会害了更多无辜的人。”
不过今天事情已经糟糕的超出她的预料,她懂得适可而止。
他对姜梦真的喜欢俱都化成畏怯。
明旬冷睨了他一眼。
屈浩不再解释。
不是他爹妈,是他大哥!
男人也是人!
也怕。
屈浩这人心大,大的都能盛得下一艘航空母舰了。
“去,将她转过来。”明旬察觉到时落的窘境,他对屈浩说。
这会儿姜梦真被定住,他竟也觉得理所当然。
屈浩不再帮她,那对她就没有任何用处,姜梦真便不会再多看他一眼,她注意都在明旬身上。
“你不明白就对了。”明白了,他就该跑了。
屈浩冲了出去,一巴掌拍在姜梦真的后背,眨眼间又窜了回来。
别跟他说男人就该胆大坚强。
仗着美色蛊惑他人,况且这美色还不是她的。
原本脸色沉冷的明旬闻言,眼底闪过笑意。
好教训一下这个异想天开的女人。
手还没碰到门把手,时落那平静的,却让她忍不住缩瑟的声音又响起,“事情还没完,你不能走。”
时落将屈浩从自己身后提溜出来,又将他往前推了一下,而后吩咐屈浩,“去拍她一下。”
“你要不去,就不是了。”这人是屈浩自己招惹的,自然得他去。
姜梦真是个极有眼色有手段的人,否则光有容貌她也不能走的这么远。
“你若是不去,我就将你痴迷心思不正的女明星,还差点做爹的事告诉你大哥。”明旬威胁他。
“你放心,她是人。”时落给他个定心丸,“一个可悲的人。”
大哥要是知道他又做蠢事,肯定会将他关禁闭。
明旬是靠不住了,屈浩直接转向心最软的时候,“落落啊,我还年轻,我还不想死。”
时落这种保护她的姿态让明旬俊美的五官越发生动耀目。
屈浩愣神中,明旬却已低笑一声。
屈浩离明旬远了点。
总有一天,她会让明旬眼里心里只有她。
“硬啊。”屈浩还不知道危险已离他那么近。
明旬忍了忍,看在屈浩刚失恋的份上,还是没将他扯开。
虽然他已经私心里将时落看成自己的妹妹了,但是时落在他心里的形象却越发高大,躲在妹妹身后也没什么丢人的。
她会让时落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要说屈浩最怕的是谁?
至于明旬——
真真是蠢到深处自然黑。
如此风光霁月的一人被姜梦真用一种阴冷的,看所有物的目光盯视,莫说明旬这个当事人了,就是时落都忍不住想给她一道速老符。
以前的明旬从来不会多管闲事,他整天端着一张笑脸,看谁都温和可亲,可屈浩知道,没人能在他心里哪怕留下一点痕迹,明旬才是最冷漠的人。
屈浩越想越委屈,话就越多,他喋喋不休地又说:“你们一个两个都比我厉害,还让我去送人头,我到底还是不是你们的朋友了?”
反正他是说不过明旬跟时落,虽然抱怨,人却已自觉往姜梦真走去。
他将姜梦真转了个身。
姜梦真面上还维持着狰狞的神色,面容看着越发古怪。
“你是怎么让自己的容貌变得跟之前截然不同的?”时落能看出姜梦真原本的长相,却暂时还不知道她到底使了什么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