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唰——
顿时，众人来了精神，齐齐回头。
“唔……额……”
听见有人喊她，顾思君从桌面上爬起，伸手抹去嘴角哈喇子，又揉了揉眼，循声找去。
“！！！”
正要发作，华古正再次压下怒意，随手抓紧桌上物件，‘克制，克制，克制……’
尔后，板着脸，“启明堂非尔等酣睡之地，你此番为戒，下不为例。”
说着，目光严厉，扫过下方所有人，“在老夫这，必须遵守规矩，否则不必再来。”
见此，众人一阵失望。
“方才问题，顾思君，就由你来回答。”华。
半响。
毫无动静。
啪！
华古正拍过桌子，怒瞪过去，“顾思君！起身是基本礼仪，而沉默是对长辈的最大不敬，你为何迟迟不答！”
顾思君缓缓起身，东张西望，一脸茫然，“回答什么？”
此时，新生们纷纷低头，忍住笑意。
华古正：“……”
内心挣扎抽搐着，桌上书卷揉得皱巴巴的，“你且听仔细了，老夫问你何为正修、体修、武修？”
“唔……”想了会，顾思君自信满满嘟囔着，“现在睡，过会睡，中午睡。”
“什么？”
华古正瞪大了眼，使劲地抠了抠耳朵。
“噗——哈……”
不少新生直接捂着嘴偷笑，但又不敢发出声响，身子一颤一颤，小脸憋得通红。
“肃静！你，你再说一遍？”华。
耳边有人轻声呼唤，顾思君眨巴着眼睛看向赵灵，对方两瓣红润小嘴上下开阖，声音微乎其微。
好在她耳力过人。
随即，毫不犹豫道：“炼气，炼体，武道。”
华古正神情舒缓，不满地瞥了她一眼，“哼！学无止境，莫以自负，你且好自为之。”
“坐下吧。”
收回目光，极力不再去看那角落，生怕一个忍不住，在这启明堂失了仪态。
“咳，她所言不差！但不全——”
华古正无意中瞥见书卷模样，心中有愧，若无其事伸手将之抚平，同时又言：“上古时期，万界众生有万灵。”
“同时期古灵称霸万界，视为众生之神，而神正是法体同修，也是所谓正体同修……”
听到这，众人来了兴趣，端直身子聚精会神倾听着。
华古正满意点头。
此时，伸手去端茶盏，结果抓了个空，略有尴尬。
随之，捻过一绺鬓发缓缓道：“灵界剧变，古灵纷陨，万灵中最为羸弱的人族，趁势而起，夺天地之造化，一举登仙……”
“然人族自身羸弱之故，登仙之人鲜有，亿万人中仅有一人，先人不甘人族崛起后再次衰落，先人亦是明白若此番衰落，定会导致人族覆灭……”
突然。
“华执院，为何衰落就会灭族？”
部分余众听得正尽兴，这一打岔立马露出不喜，再说这问题有些愚蠢，众人循声望去，如看白痴般看着他，更有甚者发出嗤笑。
众目睽睽之下，发问之人埋下脑袋，脸上滚烫。
华古正瞥了眼，若没记错，此子叫福鲁瓦，此番插话倒也没有生气。
反不以为意，“万灵中人族在最底链，即夺天地造化，从万灵中脱颖而出。”
“余灵岂可服气？”
不少新生随之恍然。
“华执院，敢问人族崛起，这最关键的夺天地造化，是什么？”
此时，司马良在下方问道。
众人连连点头，转而期待地看向上首。
闻言，华古正立马皱眉，眸中微微带有愠怒，冷哼一声，仍回道：“古卷无记载，不详。”
收回目光，继续娓娓道来。
“危机之下，先人耗时百年，研习古灵并结合自身，从而衍生出适合人族的炼气与炼体之法。”
“此后人族大兴，真可谓是惊才艳艳……”
新生们点头，无一不感慨，随后心中涌现满腔热血，眼眸中对修仙充满了向往。
突然，华古正神情肃然，目光幽幽，有些恍惚，“大兴必衰，衰极必盛……”
“人族鼎盛之期，两派系也是冲突最大的时候，故而一番斗争自然免不了，只是没想到一直持续数万年……”
“最后，炼体一系败了……”
“华执院，炼体为何败了啊……”有人问道。
此刻。
华古正摇头晃脑，心露悲切。
“修仙乃逆天改命，然炼体需要莫大毅力锤炼肉身，进展也就迟缓……炼气则完全颠覆，只需天赋和灵气即可……”
“……”众。
新生们下意识看向末尾角落方向，心生羡艳。
“人族积弱，此期炼气系各大宗门，又为争夺第一宗门之位，内乱不止，而余灵趁此相继攻伐，人族不敌，此役之后，便退出灵界……”
新生们听完，唏嘘不已，神情落寞寡欢。
等了一会儿。
华执院没有继续讲下文，有人出声：“华执院，后来人族有打回去吗？”
华古正摇头。
“不知，上古时期后并无记载，或许藏经阁后几层会有。”又仿佛看穿众人心思，补充道：“禁制所限，你得有实力上去。”
“行了，听完这段后你们也能区分了正体修法，最后武修乃本宗老祖另开蹊径，以武入道，炼劲化气，步入筑基。”
“华执院，听起来武修一途很简单……”有人说道。
“简单？”
华古正不屑轻笑。
“修仙岂有简单一说？其中最关键便是灵气，而如今天地灵气贫瘠，正体难修。”
目光扫过在座新生，“武修进阶虽快，但后期瓶颈颇多，尤其冲击筑基时，或许那将是你毕生之力。”
说着，华古正连连摇头垂叹。
“看来尔等还是未明白……这般说吧，同阶之中，体修最强，正修次之，武修最弱，进阶速度，则反之。”
众人：“……”
现在可算是听明白了，没灵气啥都不成，一时间有点纠结和迷茫，那他们来道府修得哪门子仙……
“咳！”
华古正重重咳了下，神情严肃，盯着下方学子，“那么，老夫再问一个问题，尔等可杀过人——”
粗略扫过，目光灼灼定格在某一处，末尾角落。
“杀过人，都自己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