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房门粗鲁地打开,曹元箐沉着脸,指向东边,“速去知会东轩楼!”
说完,直掠外峰大门。
通传弟子愣了下,眼中不解,“东轩楼不也有弟子去通报了吗……”
“诶,那……我还是也去趟吧……”
……
半途。
通传弟子撞见傅永昌,连忙行半礼,“傅副院,弟子小三……”
刚开口。
傅永昌打断,皱起白眉,匆匆反问:“通传弟子?山下黑衣人之事?”
“为何不去通传尚武堂?”
通传弟子:“……”
“行了,此事我已知晓,跟上来。”
不待回话,他又大袖一挥,朝外峰大门疾掠,突然又想到这弟子来时方向。
遂再问:“曹副院可有交代?”
“禀傅副院,曹副院只让我来东轩楼……”通传弟子满头大汗,费劲追赶,方才不落下。
傅永昌眼睛微眯,神情凝重,加快疾驰速度,直接甩开通传弟子。
‘血煞终于要出手了么……’
出了外峰大门。
石阶上,他满是担忧,曹副院怕是寡不敌众,又再次加快疾驰速度,一步七阶。
其势如猛虎下山,耳边仅剩风声呼呼。
太峰山下,八门石雕牌坊。
“嗯?”
傅永昌环顾四周,心生不妙,守山弟子不见一人,且自问速度不慢,一路也不见曹副院身影。
‘难道来晚了?’
这时,远处传来悉索声响。
他眼睛一亮,立马探了过去,刚上前没几步,一道黑影袭来。
正想出手。
眼睛一定,急忙转势收手,将之搂过,“曹副院?你受伤了?伤得可重?他们人呢?”
唰唰唰——
林中一阵衣袂飘飘的声响,傅永昌警觉,若有不妙,还得抱着曹副院先撤为上。
“咦,傅副院?”
白守善一声惊疑,转而喊道:“住手!是二位副院!”
“我等拜见傅副院,曹副院。”
守山弟子齐声道。
这时,白守善走近才注意到,曹副院躺在傅副院怀里,嘴角挂着血渍。
他很惊讶,“曹副院你受伤了?”
曹元箐:“……”
他挣脱傅副院怀抱,踉跄艰难起身,单手撑着一旁大树,闷声闷气,“你们来晚了,那伙贼人已逃了。”
“咳,咳咳咳——”
一阵轻咳,转而看向身侧,僵硬地拱了拱手,“此番多谢傅副院,若非你及时赶到,我怕是……”
“曹副院,此言差矣,皆为同门,这个自然。”
傅永昌罢罢手,扫了眼四周,眉头紧锁,“你们可有什么发现?”
“……”
守山弟子一阵羞愧。
这时,白守善拱礼,“弟子惭愧……先前只发现这伙黑衣人行迹……”
说着,他顿住了,总不能说是曹副院莽撞行事,这才打草惊蛇了。
沉吟片刻,握剑抱拳,低下脑袋,“是弟子行事不周。”
“嗯,此事不怪你。”
傅永昌随意瞥了眼曹副院,倘若他在外峰大门等上一会儿,也不至于现在这般尴尬。
哗啦啦——
这时,石梯上一阵阵兵器晃动的声响。
火光如潮水般漫来。
道府弟子们行如迅雷,穿过八门石雕牌坊,几息内集结完毕,队列整齐划一,严阵以待。
“傅副院——”
“曹副院——”
众弟子齐拜。
“嗯。”
傅永昌满意地点头,“贼人已跑,为防贼人回首,尔等分为五人一队,先在此巡山一夜,明日起加强日常训练,严加戒备。”
顿了顿,朝身后招招手,“此地适宜,全权交由守善负责。”
“是!弟子领命!”
白守善与众弟子齐声一拜。
随后,傅永昌笑呵呵起来,“不知……元箐可还能上山?”
“哼!”
曹元箐看不惯他这副嘴脸,拉垮下脸,闷声道:“不劳你费心。”
说完,甩袖离去,慢悠悠一步一步晃上山。
“呵呵呵……”
傅永昌也不生气,快步追了上去,走在他身旁,行了一段距离后,“那伙人可是血煞?”
曹元箐扫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果然……还是到这天了,天下将乱……”傅永昌幽叹,步伐也沉重了几分。
曹元箐:“此乃时也,命也。”
……
翌日。
铛~~~
古钟悠扬。
启明堂。
华古正闭目垂坐上首。
此时,新生也陆续走进堂内,身上那股兴奋劲随着瞧见上首之人后,逐渐消退,安静地寻了个位置坐下。
不多时,堂内坐满了人。
“嗯——”
华古正缓缓睁开双眼,扫了新生们一眼,“不错,没有人迟到。”
咚!
木盒撞上门檐。
门外,顾思君抬头,解下带子,横着木盒走进,随即愣了下,堂内所有视线都盯着她。
华古正:“……”
半秒后,她抱着木盒默默退出门外。
华古正:“……”
下一刻,赵灵拽着她,跨进堂内,面对众人目光,回以冷眸,使其纷纷不敢直视。
尔后,面无表情走到末尾角落,直直坐下。
“……”
华古正眼角抽搐,用力捏着手中书卷,深吸一口气,‘克制,克制,克制……’
“咳!”
重重咳了一声,拉回新生们的注意,“人既然都齐了,那就开始吧。”
“进入修习之前,务必让你们了解些基本常识。”
众人先是惊讶,脾气古怪的华执院,竟然没有当场暴走,不过听到要讲重点,众生集中精神,洗耳恭听。
华古正满意地点点头,继续道:“修道府并非道府,本门正名为天玄宗,外人无知称以道府。”
“想我宗门悠久传承,上追万年,下溯百年,上古时期修士强者如云,诸方列界皆有耳闻……阿巴阿巴……大周王朝周边……阿巴阿巴……”
新生们:“……”
絮絮叨叨长篇大论,新生们逐渐失去兴趣,只是出于华执院威严,一个个不好表露。
“本门有三种修炼方式,分别为正修、体修、武修,从明天起,你们有三天时间考虑选择。”
华古正端起茶,慢饮一口,瞥了下方一眼,“另外,听老夫讲了这么多,可有人知道何为正修?何为体修?又何为武修?”
“嗯?”
这时,目光扫过角落,“咔”地一把捏碎茶盏,咬牙道:“顾,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