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入紫界外十米。
“嗯？”
司马良脸色微变，身体变得沉重，步伐也迟缓许多，只是前两位表现……轻松有余啊……
闷头前进。
离赤界还有两步。
此时，人群嘀咕不止。
“啊切~这人行不行啊……从开始就磨磨蹭蹭——”
“就是，不行赶紧下来，别耽误大家时间——”
“对啊，对啊，赶紧下来——”
……
华古正捻着一绺鬓发，心情好转许多，如此劣子，能少一个是一个。
想到这，目光不由得转向兽皮少女。
场内，司马良额头冒着细汗，咬牙稳步挪行，一步，两步，三步，四步……两步之遥硬是费了四步。
踏上赤界。
轰——
身体猛得一沉，突然像背了数个大麻袋，脊背压弯，呼吸难以为继，两眼也跟着冒金星。
“不……”
司马良眸中血丝弥漫，心一狠，咬破舌尖，血腥味充斥，人也清醒了许多。
一息……
……
三息……
……
九息……
砰！
短短九息，仿佛过了数月，司马良挺不住，迷迷糊糊地直接趴倒在地。
“哼！”
华古正很不开心，竟然还是被他通过了，大袖一挥，将之扫出赤界外十米。
“叶凡。”
……
“李辰。”
……
“……”
……
“顾思君。”
这一瞧，华古正扳起脸，挂满了不喜，但通过这么长时间冷静，较之司马良，感觉上反倒也不强烈。
这时，傅永昌精神一振，他留意的少女动了，或许这样就能知道她的实力。
曹元箐远远一瞥，又瞄了身旁一眼，“这就是你说得天命运子？”
“呵呵呵……”傅永昌干笑，没有回答。
“哼！”曹。
顾思君穿过人群，其余人闪躲开，唯恐避之不及，深深地惧看着她身后木盒。
扫了他们一眼，随之踏入范围。
没感觉。
继续前行。
十米就一小段距离，很快就进入赤界。
依旧没感觉。
这时，抬起的脚步顿在半空，想起前面数人都费了很大力气，心中又想起叶爷爷说过‘凡事要低调’。
‘那就跟他们一样好了……’心中想。
僵在半空三秒，走了一步。
三秒。
走一步。
三秒。
再走一步。
富有节奏韵律的前行。
“……”
众人面色古怪，小声嘀咕着。
“这人在干什么……”
“不知道，看着有点傻乎乎的……”
“你们注意到没，她那神情跟没事人一样，这考验的东西会不会坏了……”
……
“……”
华古正也是一愣一愣。
场内，顾思君两耳耸动，众人议论虽轻且杂，但她听得很清楚，停下脚步思索一番。
‘是我表现不像么……’心中想。
此时，离橙界还有一半，旋即她面露难色，腰背微弓，小口呼气吸气……
‘嗯……我挺聪明的……叶爷爷看了肯定会夸我……’心中想。
三秒。
小半步。
三秒。
小半步。
……
虽比先前速度更慢，但仍是富有节奏稳步前进。
众人相继看傻眼，他们明白了，那浮夸的表情，轻松的步伐，摆明在嘲讽他们的无能。
赵灵：“……”
她没看懂这行为，心中不免活络起来，毕竟走得快，难道还有自己没发现的秘密？
罗甘双眼微眯，同样疑惑不已，与赵灵所想相差无几。
许久。
橙界！
顾思君脚步不停，一声不吭继续前行。
三秒，小半步。
……
三秒，小半步。
……
同样的神情，同样的步伐，感觉上有点傻傻的。
众人：“……”
“啊这，那东西肯定坏了！这人真鸡贼！”
“就是！不想让考官发现异常，就装模作样！太恶心人了！”
“啊啊啊！我看不下去了！”
……
橙界半圈。
顾思君停下脚步，身后杂声她也听见了，‘没道理，明明表现得这么卖力……’
嘀咕自语，“难道表现还不够么……”
想着，拍了拍脸，挤出一副痛苦万分模样，半弯着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哈——哧——”
……
“呼——吸——”
……
三秒，一小步。
……
三秒，一小步……
……
夸张的神情，轻松的步伐，朝黄界进发。
“……”
众人仿佛被当猴耍一般，一个个怒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纷纷大喊抗议着。
“靠！我要检举！这人作弊！”
“我去！这人也太不要脸了！”
“不公平！不公平！”
……
傅永昌顿时哭笑不得，且算是看明白了，但这自作聪明的行为，完全是反其道而行。
曹元箐也是看呆眼，此子怎么看怎么傻，“这是你说的天命运子？”
“呵呵呵……”傅永昌干笑。
“……”曹。
二人不远处，华古正盯着场内，心中震惊不止，奇石肯定没坏，但她步伐也不假。
此时耳边嗡嗡，转头怒喝。
“聒噪！”
顿时，没了声音。
场内，距离黄界还有五丈。
“嗯？”
顾思君脚步一顿，行如泥沼。
体内那股时刻自行运转的奇异暖流，从橙界半圈时就缓慢许多，现在已是完全停滞。
再走数步，黄界外二丈，感觉犹如身陷泥沼，难以动弹，而赵灵也正是止步于此。
众人看到这，愤愤不已。
那浮夸的表现，简直把他们当傻子看，只是道府的人都没发话，他们也不好再闹。
傅永昌和曹元箐，以及个别几人，相继屏住呼吸，表现得夸张还是怎样都无所谓，但此子实力/天赋不假。
此刻，已临近关键……
顾思君收了神情，身体站直，盯着前方还剩二丈的黄界，深吸口气，感觉上还能再前行。
众人一阵唏嘘。
“看吧，看吧，这人肯定演不下去了，这是那叫赵灵的极限，她再走下去就穿帮了。”
“咦？你们看，那副院和师长，神情好凝重……”
“害，就她最慢，都小半天，太阳都要下山了。”
“都吵什么，认真看。”
……
顾思君踏出一步。
三秒，一步。
……
三秒，一步。
……
步伐比先前迟缓许多，但仍是前进中。
如此表现，众人看了自然不信，纷纷嗤之以鼻，又几欲抓狂。
“！！！”
傅永昌与曹元箐震惊，面面相觑，这踏入黄界代表什么，其余师长虽不明，但他二人知道。
华古正：“……”
此刻，他很纠结，一面是规矩，另一面是不出世的妖孽奇才，这着实让人难以抉择。
“唉……”
尔后，幽幽一叹，感怀着此子要是守规守距的，那该多好…
此时。
黄界，最后一步。
顾思君朝前一迈。
黄界！
轰——
巨大压迫席卷而来，顾思君身体猛沉，如临一座巨山压顶，同时还有一股莫名推力，将她往外推。
虽如此，还是立于黄界之内。
一息……
……
九息……
顾思君：“……”
此时，谈轻松也不易，说痛苦也算不得，另外无论如何，也迈不出下一步。
登时，道府之人震惊哑口。
其余大部分人不明所以，表现各异，羡慕、嫉妒、沉默、骂咧咧、漠不关心……
傅永昌眼睛一眨不眨，他看不透此子，但根据黄界筑基来说……也没感受到筑基的气息和压迫……
‘难道古卷有误？’心中想。
随之，他带着疑惑转身离去。
曹元箐同样离开。
人群中不乏眼尖的，瞧见后开始嘀咕着。
“快看！副院们都看不下去了！”
“啊！果然，这考官怎么还不判她下去。”
……
顾思君再次尝试，怎么也迈不开脚，那巨山般压力和古怪推力仍在。
“……”
无奈下，转身回退，身体越走越轻，仿佛能飞起来一般。
华古正沉默，纠结地看着她，随之索性不想，心不在焉地看向手中名册。
“李大帅。”
人群中，李大帅磨拳擦脚，脸上堆满喜色，在众人羡艳的目光中走到范围边上。
“嘿嘿嘿，我是不是也该装模作样下……”
说着，瞄了眼擦肩而过的顾思君，摇摇头，“不过，不能表现得像她这么傻……”
声音没有掩饰，不少人都听见了，最先失败的人暗骂不已，同时他们也想再试一轮。
踏入赤界外十米。
“嗯？”
顿时，李大帅面露难色，脚步沉缓。
众人纷纷唏嘘。
“喂，兄弟，你要表演就演得像点。”
“就是，这才刚开始，太假了。”
……
走了两米。
李大帅呼吸逐渐沉重，心中叫苦，这与他想得不一样，然又想起那顾思君表现。
“……”
心中骂咧咧地又走了两米，此时已直不起腰，两手撑着膝盖前进，看着还有一半距离，几欲呕血。
继续走。
赤界外四米。
砰！
李大帅倒地。
“……”
“……”
“……”
众人久不能语，这离合格的赤界还有四米，此时倒下也不能说作假吧……
旋即，一个个目露惊恐，纷纷侧目看向兽皮少女顾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