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结束,不过跟结束差不多了。”
龙厥知道她们想听什么,娓娓道来:“天界有意向妖界示好,但阿逆不领情,当众拒绝银鸿神女的心意,最后弄的不欢而散,场面一度很僵。”
大典虽在继续,但妖界之人早就心不在焉了。
个个暗地里抱怨,认为檀逆不识好歹,错失拉拢天界的机会不说,反而因此得罪。
众人气归气,可到底碍于檀逆的威信,不敢在明面上表现出来。
九鸢幸灾乐祸,“檀逆性子冷,不重要的人在他眼里跟狗一般,根本得不到他正眼相看,银鸿在没拿捏他的情况下,冒着被拒绝的风险向他示爱,这不明摆着上门找羞辱吗,她不活该谁活该?”
鹿凝憋住笑。
不得不说,九鸢有时候也挺毒舌的。
“你们知道阿逆是以什么理由拒绝的银鸿吗?”龙厥淡声问。
九鸢来了好奇,“什么理由?”
“他说自己有妖后。”
“妖后???”九鸢呵一声笑,“谁啊?”
鹿凝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直到龙厥看向她,“你。”
“——!”
鹿凝表情裂了。
搞什么?!檀逆有病吧他?!
不经过她同意就随便乱说…等等!
他是在继位大典上宣布这件事的,现在已经传开了,连冥差都知道。
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并不是随便说说而已?
鹿凝收紧掌心,有些慌。
九鸢起初也挺惊讶,后来听到是鹿凝,倒也不奇怪了。
见她脸色难看,九鸢开口:“你要不要去找他问个清楚?”
鹿凝没说话,小脸绷着。
只怕她一找,就有去无回了。
……
三天后。
云顶之巅,妖皇殿。
檀逆靠在主座上闭目养神,姿态闲逸,指尖一下一下的轻点扶垫。
缓缓的,不急不躁,透出几分运筹帷幄的把控。
突然,他指尖的动作一顿。
也就这时,荆诡现身,化成人类模样向他行礼,“主人,还是没有鹿护法的下落。”
檀逆缓缓睁眼,意味深长的提醒:“该改口了。”
荆诡反应过来,低头:“还是没有妖后的下落。”
结果在檀逆的意料之中。
鹿凝是三天前不见的,准确来说,是在听到纳她为妖后的消息,人就没影了。
上到天界,下到妖、魔、冥三界,都没发现她的踪迹。
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荆诡提议:“主人,会不会是冥主大人把蝶后藏起来了?”
“没可能。”
“那九鸢摩罗呢?妖后近来跟她走的很近,说不定她知道妖后的下落。”
“也不是。”
檀逆心里清楚。
鹿凝不是无缘无故的失踪,而是跑了。
她不想做他的妖后,所以用这种方式抗议,逃避,一走了之。
既然用意躲着他,就不会向任何人透露行踪,因为知晓他的性子,会拿那个知情者开刀,她不想连累对方。
呵。
以为这样就能跑的掉?
檀逆低着眸,缓缓转动中指上的骨戒,不紧不慢的开口:“妖后的事你们再查了,本皇自有办法。”
荆诡忍不住问:“主人知道妖后在哪里?”
“当然。”檀逆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她体内拥有本皇的半颗妖丹,不愁找不到她。”
荆诡打心眼里佩服,“还是主人英明。”
说完,荆诡又想起什么,神情略微凝重,“最近这段时间,天界派人暗中寻找一把不祥之器,主人,会查到您头上吗?”
“那就看他们的本事了。”檀逆丝毫不慌,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越早知道,对他们越没好处,既然上赶着找虐,本皇很乐意成全他们。”
荆诡见过那把不祥之器,更知道那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存在。
十大神器中,荆诡剑位列第三,他自认为力量超群,可在那把不祥之器面前,如同小巫见大巫,完全没有可比性。
因为不祥之器已经超越了十大神器,拥有灭世之力,嗜血成性,杀气横生。
荆诡不敢想象,等它彻底现世的那一天,世间会是何等的腥风血雨。
……
凡界,水墨城。
花楼里莺歌燕舞,随处可见窈窕的美人,是男子寻欢作乐的天堂。
台上坐着一个黄衫女子,抱着琵琶,又唱又弹的,配上那楚楚动人的小表情,台下不少人为她拍手叫好。
“好!”
“唱的好!”
“弹的妙!”
“赏!”
这道声音来自角落里的一个男子。
“他”模样俊俏,精心打扮后,三分男相七分女相,倒是有几分中性味。
全场属他最阔绰,赏起钱来眼都不带眨的,只为捧场,博美人一笑。
弹琵琶的女子心花怒放,顿时更卖力,仿佛只为他一人表演。
有人眼红,开始刁难:“我出一百两,你下来陪小爷喝一杯。”
琵琶声戛然而止。
黄衫女子有些无措,鼓足勇气开口:“小女子只卖艺,不卖身。”
男人恼了,“在这种地方装什么清高,喝杯酒就是卖身了?!”
女子吓的小脸煞白,“我不会喝酒。”
“那又怎样,顶多喝醉,又喝不死人,这还请不动你了?嫌钱太少?!”
“……”
女子咬着唇,眼泪欲掉不掉。
鹿凝看着可心疼了,往桌上放几锭银子,“我出二百两,你接着唱。”
女子感激涕零。
“哪来的王八羔子,敢跟小爷作对。”男人拍着桌子起身,“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鹿凝看都不看他一眼,给杯中倒酒,端起来慢慢品。
“嘿,跟你说话呢,你聋了?!”
男人气不过,走到鹿凝这桌,用力拍了下桌面。
酒壶震了震。
她这才抬眸,似讥似讽的打量眼前人,“人姑娘摆明了不愿跟你喝,何必强人所难呢。”
“关你什么事?你在这儿多管什么闲事!”
“没办法。”鹿凝慢慢摇晃着酒杯,悠哉悠哉的,“我这人见不得姑娘受委屈,非得帮一把不可。”
“我呸!”男人朝桌上吐一口唾沫,“我看你是不知死活!”
鹿凝眯了眯眼,寒光必现,“就你这德行,还想让姑娘陪你喝酒?喝尿去吧你。”
“砰—!”
男人将桌子掀了个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