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没事吧?”
池暮辞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自己的面部表情,淡然开口,“没事。”
“可刚才……”
声音听起来好响,很痛的样子……
路星河非常识趣地没把话说出来,看了看池暮辞旁边的慕寻安,闭上了嘴。
他决定还是乖乖和沈晏遂一起点菜。
默默又把菜单挡在脸前。
菜单一竖起来,路星河就表情夸张地对着沈晏遂挤眉弄眼,小声道,“我哥和慕寻安是不是真的……有情况啊?”
沈晏遂也同样小声地回道,“你哥可能也不想让咱们管他的事。”
“我也没想管啊,我就是……好奇,八卦一下。”
要是他哥也弯成了蚊香,那可真就是……
刺激。
沈晏遂几不可见地挑了挑眉。
他很想说,小星只要看着他一个人就好,为什么要对其他人产生好奇和八卦呢?
可沈晏遂也知道,自己这么想有问题。
小星也不会舒服的。
可这样的情绪,就是盘旋在脑海。
但到底,沈晏遂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当然想自己的这一束光只照亮自己这一方天地。
但他也清楚明白,光可以照亮他的黑暗,却永远无法触摸。
他不可能真的把小星圈在自己的身边,杜绝他身边的一切人事。
路星河的心里注定不可能像他一样,只有他一个人。
他的心里,除了他,注定有哥哥,有爸妈,有郁子枫那帮朋友。
但沈晏遂,冷心冷情的心底。
以前谁都没有,现在,也只堪堪装得下路星河一个人。
其余的一切人事,在他眼底都不重要。
包括他自己。
沈晏遂心底自嘲地笑了笑。
其实乔云说的话也没错。M..
乔云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自己何尝又是什么好人?
某些方面来说,他的确和乔云算是一类人。
都是惹人嫌恶的人。
“沈晏遂?”
路星河见沈晏遂忽然看着自己走神起来,关键那双古井深潭般的眼眸是深不见底的黑,让人捉摸不透,看不透其中隐藏的情绪,莫名就让路星河有些不安。
路星河有点担心。
毕竟虽然现在沈晏遂看起来似乎是没什么事了,但他其实知道。
沈晏遂还是很在意自己和乔云永远剪不断的血缘关系。
他大概有点理解他的心情。
他厌恶甚至憎恶自己的父亲。
更厌恶自己是他的儿子。
可这些又不是自己能左右的。
“嗯?”
“别发呆了,点菜啊,你想吃什么?”
路星河手搭在沈晏遂的手臂上。
沈晏遂看了看菜单,点了几个菜。
路星河一看就都是自己爱吃的,鬼使神差的,他忽然就想到了之前沈晏遂强吃榴莲的场面。
猛然间像是突然被点醒了一样意识到了什么。
“你真的喜欢吃这些吗?”
沈晏遂疑惑地看着路星河。
“我现在仔细想想,才发现你喜欢吃的所有东西,全部都是我喜欢的,真就这么巧合吗?完全一样?”路星河越想越觉得沈晏遂就是像吃榴莲一样,完全就是为了迎合自己。
沈晏遂看着路星河肃穆的小脸,反而不禁扬起了唇,笑出了声,“是啊,真就这么巧。”
路星河却是不怎么信了。
而且,沈晏遂真要硬说自己就是喜欢这些,他也没办法。
毕竟回想一下,除了榴莲沈晏遂的确是一点吃不下,全吐了。
其他他喜欢的那些食物,别管沈晏遂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反正都吃的很多的样子,倒也像是真的喜欢……
可路星河就是感觉,沈晏遂之所以会喜欢,只单纯因为他喜欢。
说没点感觉那肯定是假的。
感动是真感动,但心里莫名也有一点点堵得慌。
沈晏遂的爱,好像总是会莫名的有些沉重。
他的爱,好像永远给的都是那么的毫无保留,简单直白。
“那你还想吃别的吗?”
沈晏遂看了看,又加了一道甜品。
一看就是又是为了他点的。
路星河无奈了,碎碎念,“你干脆点个榴莲做的甜品啊。”
沈晏遂:“……”
池暮辞却是忽然有点后悔让他们两个点菜了。
路星河和沈晏遂两个人专注点单,慕寻安倒是没事做,反而精力都放在怎么招惹他了。
池暮辞终于忍无可忍。
伸手拍了拍桌子。
“你们还没点完?”
池暮辞努力忽视自己身旁的慕寻安。
这人就那么一手搭在他身后的扶手上,身子很是靠近他的方向,懒懒地靠着椅背。
“点完了,哥,你们也看看你们吃什么。”
池暮辞接过菜单,看了看,也加了几道菜,问都没问慕寻安,把菜单递给了服务员。
顺道又点了两箱子啤酒和两瓶白酒。
服务生拿着菜单一走。
包厢只剩下他们四个人,一时间谁都没说话。
路星河是可以接受和熟悉的人不说话,安静一点也不觉得尴尬。
但现在,四个人都不说话,莫名就很尴尬。
他就忍不住开口打破沉寂,“哥,你刚才点的酒会不会有点多?”
就他哥那点酒量,虽说不是一杯倒。
但是也就最多两瓶啤酒的量了。
以前是只有一瓶,也是后来慢慢算是锻炼出来一点,能坚持到两瓶了。
两瓶喝完一定会吐。
就这样的酒量,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兴致勃勃地撺掇这场酒局,非要他们三个一起喝酒。
“不多,咱们四个人呢,当然,我是不能喝,所以我少喝一点,你们能喝的就多喝一点。”池暮辞一点不觉得说这话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他的确是酒量不行啊!
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又不傻。
约酒又不是真要把自己喝醉,重中之重是要让慕寻安喝醉。
可他这么一说,路星河目光在沈晏遂和慕寻安身上扫了一下,才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沈晏遂上次也没喝多少就醉成那样了,酒量明显也不怎么滴。
慕寻安……
瞅着那天晚上一脸人事不省地被他哥带回来,看起来似乎也不是那么能喝的样子。
那……
这到底是约哪门子的酒啊?
一桌子四个人,除了自己三个都不怎么能喝。
菜鸡互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