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李垚的吩咐, 梓亦提了一壶加了盐的温水从外面进来,嘱咐了下人过会再抬热水过来, 关上了门, 倒了一杯水递给齐牧野。
齐牧野喝着盐水, 一边端详着李垚, 心思百回千转。
齐牧野慢悠悠地说:“我现在没力气, 你要带我走, 我们也要从长计议。况且, 你贸然出现在我身边, 恐怕会引起怀疑。”
李垚觉得这都不是事:“我可以做暗卫。”他知道原星宿府上隐藏在暗处的人,那都是他的护卫,这个简单,他也可以做。
齐牧野却不这么想,道:“你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在暗处, 那样你会太累。”突然他想起李垚那可怖的武力值和精神力, 说不定还真可以, 又加上:“我现今倒不需要暗卫,我也很少回住处, 更何况, 你若是做了暗卫,有些事情就不方便带着你了。”
李垚问:“什么不方便?”
齐牧野看着李垚,带着几分揶揄, 道:“不方便的事情很多……比如床笫之事……”
“哦,没事, 我可以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你不会感觉到我的存在。”
“……”
一旁的梓亦笑得前俯后仰,看好戏的样子。齐牧野对此有点无奈,隐约感觉到了李垚就是个呆木头,但他就是想逗逗他。
“不行,我知道你在,过不了这关。”
这在李垚看来根本不是问题,但是齐牧野却因此纠结,这些古人进行繁殖性行为时居然需要特定的环境和安静才可以。
不过,他之前已经看了不少古人的繁殖性行为了。
李垚看了一眼梓亦,让笑到一半的梓亦僵硬地停了下来。梓亦有些莫名地看着李垚,一头雾水。
见李垚不说话,也没有反应,梓亦在南风馆待久了,说话未免露骨,以为李垚听不出弦外之音,眨了眨眼,脸上的笑容微敛,却说:“你在旁边看着,怕是小侯爷硬不起来了。”
齐牧野倒没想到梓亦这么说,正喝着水,差点呛进气管内,微咳起来。
梓亦见此,笑容更甚,笑着笑着,却笑不出了。
因为李垚直直地盯着他,那眼神让他的脊背发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窜上心头。
李垚一双黝黑到发亮的眸子,看着面前两人,深不见底,毫无情绪,看似风平浪静,深渊之下是一头随心所欲的猛兽。
梓亦摸了下鼻子,讪讪道:“我……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齐牧野难得看到梓亦认怂,不过李垚那眼神着实看得他也有些受不住,他只好先说:“这样,你先留在梓亦这住几天,避避风头,先观察官府通缉你们的情况如何,我们再作打算。”
梓亦立即说:“他住我这?你确定?”
齐牧野淡定:“确定,怎么了?”
“我这里是干……什么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留在这,看到不该看到的,怎么办?”梓亦见李垚在一旁,没再说太白,隐约有些不赞同。
“你这里暂时是最安全的,旁人查不到他。”
梓亦转头看向李垚,说:“你要留在这里嘛?”
李垚倒无所谓:“可以留。”再淡淡地解释:“如果你说的不该看的事情是指你们床上的繁殖性行为,我已经看过了。”
两人:“……”
恋爱智脑:“古人类都十分含蓄,你或许应该含蓄一点。”
李垚:他们脱了衣服很豪放,但是穿上衣服却又含蓄,果然是复杂的古人类。
对于李垚留在南风馆的事情,梓亦也不再反对了,接下来梓亦特地嘱咐了李垚若是要留在这,千万不要被人发现。下人敲门,已经将洗澡的热水抬来,还没等梓亦开口,转头已经不见了李垚的身影。
“咦?人呢?”梓亦环视房间一圈,都不知道李垚躲哪去了,眼神示意齐牧野,齐牧野喝着水,若有所思,笑着摇头。
李垚的速度很快,在刚刚他也只能捕捉到他离开了,但是驱动精神力搜寻,丝毫没有找李垚的气息,显然李垚已经用精神力屏蔽了自己。
看来对方的精神力远超他之上,甚至是深不可测。
下人将热水和浴桶搬来,一切弄好后,便恭敬地退下了。他们向来不能管小倌和客人之间的事情,这种做完后洗澡的事情,也常有,没有引起怀疑,不过他们看到了齐牧野那苍白的脸色,心里都想着这得做得多激烈才会出现了这幅榨干的模样。
心里不由惊叹,梓亦果然不愧是南风馆里头牌,这床上的功夫果然厉害。
齐牧野显然猜出了这些下人的想法,有些无奈,说:“看来明日肯定又有我新的风流史出来了。”
“那不正好,符合你风流的形象,只不过可能就只是肾不好罢了。”梓亦取笑着他,抱臂说:“能起来吗?我帮你脱?”
一向风流声名在外的齐小侯爷,俊美无双的脸蛋依然挂着笑,但是却拒绝了梓亦的提议:“怎么能让你动手,恐怕我这皮都得脱下一层。我又不是残废了,能自己来。”
梓亦“啧”了一声,也没再提这事,说:“我先出去打听官府关于通缉官府的消息,稍后再跟你说我此次去南江之事。”说着,便出去了。
过了这么一会,齐牧野虽然还没恢复精力,但是勉强还有力气脱衣服,但是他的手在解着腰带时,由于一时没有力气,微微颤抖,半天没有解开腰带,越解不开反而越急越解不开。
齐牧野脱力的双手有些累了,看着空空的房间,他突然想起李垚。
虽然他不知道李垚躲在哪,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还在某处观察着他。
这个有些呆得可爱的小绑匪。
他唇角一挑,叹了口气,说:“刚刚你折腾得我太狠了,我手上没有力气,这腰带都解不开,你帮我解开好不好?”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小小的瓷片闪过,他的腰带无声地齐口断开!!!
齐牧野:“……”
这锐利的瓷片要是力道再重一些,他的肚皮也会被狠狠划开!
李垚:反正都是解开,断掉也一样。
恋爱智脑:“方法虽然不同,但是结果是差不多的。当别人向你求助,你已经学会帮助了,你的思想已经提高了。”
李垚觉得这是顺手,反正不用露面,不过齐牧野没有对他说谢谢。
恋爱智脑:“可能名为齐牧野的男性缺少礼貌的素质吧。”
李垚也不是很需要一句谢谢,那就算了。反正不过是顺手。
至于齐牧野有没有礼貌,无所谓。
不知道从哪飞来的瓷片,更让齐牧野摸不准李垚的藏身之处了,但也不再纠结了。
齐牧野洗完澡后,嘱咐下人来搬走浴桶,身上换上了浅青色的衣衫,长发微湿,多了几分斯文有礼的气质,少了几分刚刚的贵公子的逼人,随意地靠在床边,松松系着的衣衫,微显露出胸口雪白的肌肤以及那若隐若现的胸肌线条。
待下人都出去了,梓亦进来,关上门,正准备汇报时,齐牧野撑着脑袋,喊着:“出来吧,不需要躲了。”
这次齐牧野特地放开精神力感知李垚出来的方向,而这次李垚也没用精神力掩饰自己,极其嚣张地走了出来。
而齐牧野的脸色则有些不对劲了。
梓亦注意到了,问:“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齐牧野却说:“无事,你说这次南江之事吧。”然而却特意扫了李垚一眼,李垚回视时,却又不自然地将眼神移开。
刚刚李垚出来的方向,正是齐牧野脱了衣服,身子面向的方向,全身赤.裸地面对那个方向显露无遗。
虽然齐小侯爷花名在外,但是他对于这个呆呆的小绑匪,他居然期待看到这个人的反应。
而李垚确实是看到了他的裸.体,然而却毫无反应,虽然齐牧野的身材比例极好,对于李垚来说,顶多视觉比较顺眼,而且他看的裸体多了去。
听此,梓亦也不多问了,直接开始汇报此次南江之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