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他是小三

等到盐京的援军来到时,一群受惊过度的老弱病残围坐在火堆边烤着火,剩下有余力的男丁和幸存的官兵四周巡逻,以防山贼去而复返。

盐京比崖州离悬壶山更近一些,所以到来更快,马蹄声阵阵,刚经历过山贼的动荡,众人的神经又紧绷起来。

“是官兵!”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众人提起来的心又放了下去,接着便有人低低地哭泣。

劫后余生的人总会特别期望有人来拯救他们,哪怕是即将将他们押送至边疆之地行苦役,那是弱者依附强者的一种依赖心理。

盐京的官兵一看到此处有代表危险的烟弹升起,便立即禀告了上级,但是等到一支军队赶往此处时,终究来晚了。

经过一夜激战,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大多数都是身着差役服装的官兵,极少数是山贼之人。

“看来山贼已经离开不少时间了。”带兵之人俯瞰着这一片狼藉,再看看一群老弱病残还有一些戴罪的男丁完好地站在那里,皱眉,说:“居然还有活口?莫非……”

“陈校尉,据查清是飞马寨的山匪所为!”

果然是他们,只有这群山贼才敢屡次劫官家的粮草了。

“是谁说的?”

从远处缓缓走来一人,步伐稳重,颇有气势,他向马上的将军行了礼,语气沉稳地说:“在下乃罪臣李柏溪,叩见校尉。”

李柏溪?他听说过,是兵部尚书,还有个儿子李墨,乃算是盐京最有名的才子,号称为鬼算子。但是一朝沦为了罪犯。

在这种时候,仍能稳住大局,果然不愧是居于上位之人。

“有什么事情?”

“罪臣刚刚经历了山贼扫荡的时候,他们自称为飞马寨,劫了粮草便走了,还以我们全部人的性命为要挟,劫走了我的一个侄儿,还请校尉大人万万要救救我的侄儿啊!”

秦香玉听到,忍不住又要哭起来,被连如意一个呵斥,又憋回去了。

陈校尉皱起眉,看了看这群罪臣的家眷,话语冰冷:“我们自有分数,你可以回去了!”

这话,大多数是没结果了。

山贼比他们更熟悉在山间的地形,山路崎岖蜿蜒,他们能利用在此藏身,也可以埋伏,更何况,他们更是擅长在马背上作战,除了塞漠之人从小便善马,便最数这帮山贼会骑马了。

他们不可能去追击,搞不好还会偷鸡不成蚀把米,被这群山贼埋伏到,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不是他们能做的。

何况现今圣上刚刚即位,恐盐京有变,盐京的士兵防卫没有命令不可随意调动,他们自然不能违抗命令。

这些人都是要前往崖州的罪臣,那么理应是崖州的人来接管,更轮不到他们来管。

“行了,全部士兵听令,先在此休整,等待崖州士兵到来接手这帮人。”

李家众人一看,这是不打算管他们这些事情了,顿时心里五味杂陈。

秦香玉觉得更难受了,又要抹眼泪时,连如意说:“你可别哭了,你忘了垚儿临走时所说的话了?要你别哭了,哭多了伤身子,他可不想再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可死了。”

秦香玉连忙点头,吸吸鼻子,忍住要哭泣的情绪,努力坚强地说:“你说的对,我儿子挂心着我的身子,我不能哭。”

李垚要是听到这些话,会觉得这些人是不是不会听懂他的话?他哪里是想要再次见到秦香玉了,他就是单纯不能让她死这么快而已。

天边露出烟青色,火把的光也即将燃尽,众人渐渐收起了没有照明作用的火把。

大当家曾教训过他们,不能在路上扔掉这些没用的火把,以防后面有人跟着这些火把追踪到他们的寨子。

一夜即将过去了,这帮山贼带着粮草在山间灵活地穿梭,即使骑着马也无损于他们的灵活度,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他们已经到了飞马山,这里是他们的地盘了,他们无须再被担心后面的援军追上他们。

飞马山,就是崇山峻岭中一座较为险恶之地,易守难攻,没有正式的命名,从远处望去也不似马,只是因为他们飞马寨驻扎到这里后,便私自命名为飞马山。

“怎么样?”大当家又忍不住说话了。

李垚环视这里一圈说:“不错。”

大当家忍不住咧开嘴笑,清晨的一丝光亮照在他的脸上,颇为俊朗,不似外界盛传的那样五大三粗,只是额上有一道浅浅的刀疤,增添了几分男子味道。

“你也看出这地好了?好在哪?”

李垚语气没有起伏地指出:“易守难攻,适合打游击战,适合人数少进行防守。”

大当家瞬间惊了,连忙伸长脖子去看怀里的少年,对方秀美的脸蛋还是没有表情,黑黝黝的眸子直盯着他。

虽然他有些地方听得不太懂,但是大概意思跟二当家说得差不多。

大当家乐了,觉得自己挖到了宝,俊朗的眉目之间焕发出光彩,说:“哈哈哈……这下好了,气死老二那个读书人,不然老看不起我不读书。”

等到黎明的到来,众人已经看到了山寨。

山寨的人看到了他们到来,远远地便出到山寨口迎接,伸手挥舞着。

“张三!今天又有些什么好东西?”一个长得胖乎乎的大娘拿着根搓衣棒开着嗓门便喊着。

“都是些粮草,今个儿又是劫的官家的,狗娘养的,这些官家一点油水都没有,还没有那些富人的多。”

一群人到了山寨门口,纷纷下马,一群人便簇拥而上,还有妇女梳着已婚发髻抱着小孩出来,一些稍大些的小孩直接就扑到了这些男人的大腿上。

“阿爸,我要的弹弓,你要给我做。”

“阿爸,我要的拨浪鼓……”

“娘子,下次再给你买胭脂,这次全是粮草……别生气别生气,伤身子。”

一群人已经开始在寨子口上七嘴八舌地唠起来了。

已经有人注意到坐在大当家怀里的少年了。

“这人是谁呀?好好看。”

这话一出,瞬间吸引了山寨众人的目光,看到后,纷纷感叹着,确实好美。

这时阳光才真正地出来,在阳光下的李垚比在夜晚更让人惊叹,因为阳光下的他吸收着阳光,看起来有几分健康的美感。

于是便有今晚跟出去的群众开始解释了。

“那是大当家抢回来的压寨夫人!”

众人哗然,接着便是面面相觑。

众人眼里皆是:二当家怎么办?

大当家立马一个眼刀飞了过去,那人立马讪笑不敢再言。

“行了,别他妈那么多废话了,把马牵回去绑好!”

众人立马应是。

大当家骑着马进入了山寨里,山寨里高低不齐的竹楼错落地排列在一起,在中间是用粗大的树木堆砌成最大的房屋,上面还有模有样地竖着一个牌匾,龙飞凤舞地写着几个大字:飞马堂。

大当家骑着马在飞马堂前停了下来,说:“这就是我们飞马堂,我住的地方。怎么样?还行吧?”

李垚还算给面子:“还行。”

听到难得的夸奖,大当家脸上的嘴角翘得更高了,又说:“要我抱你下马吗?”

李垚黑漆的眸子里竟折射出一丝鄙夷:“不用。”

大当家想起了之前李垚上马的英姿,比他还要干脆利落,顿时脸上的笑也有些不自然了。

那张俊朗的脸蛋又很快堆上了笑容,眨眨眼,有些促狭,说:“那我抱你下来吧。”说着,便一手圈住李垚的纤腰,一个利落地翻身便漂亮地落地了。

这等泡妞的绝技居然没有一旁的叫好声。

大当家的手舍不得离开那纤细的腰,忍不住就凑上前,双眼里满是渴望着赞赏。

而李垚冷淡:“没必要。”

这么花里花俏的动作,没必要。

尤其是最后的翻身。

浪费力气,全是破绽。

大当家居然有点失望,不知为何,他总想要这个漂亮的少年夸夸他两句。

“看来大当家经过这一晚还很有精神啊。”冷淡的男声从前方传来。

一个穿着杏色衣衫的男人,面色冷淡,站在飞马堂门前,冷冷地看着他们两个。

放在李垚腰上的那只手有些僵硬了。

“那么看来这一顿准备好的饭也不用吃,叫人撤了吧。”说罢,男人便不再看两人一眼,转身离去。

山寨众人见此状不敢大声说话,但是李垚用着精神力还是听到了。

“二当家生气了!”

“那可不是,听说二当家跟大当家从小就指腹为婚的。”

“那大当家是要纳妾了吗?”

……

恋爱智脑主动解释:“妾,即是古代除了合法妻子之外的伴侣。后来曾演变成小三儿,第三者,狐狸精,死三八等称呼。”

李垚刚正不阿:所以我是第三者?联邦婚姻法里可不允许第三者破坏婚姻。

恋爱智脑:“先观望,没损失。到时候再找下一个就行。”

李垚:……

为什么他感觉这个行为略微有点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