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晋江首发
白念雅跟着陆顾南回到之前下车的地方时都惊呆了,原本空旷的平野上已经摆好了桌椅,周围布置成了一个简单又温馨的露天餐厅,旁边不远的地方站着几个侍从,另外还有两个拿琴的小提琴手。
像误入了正在拍摄的影视剧剧组里。
“走吧？”
白念雅回过神来,呆呆地看了他一眼,垂眸目光落在他伸出的手上,犹豫着要不要握上去。
其实她内心里有很大一半的冲动,让她别废话直接上去拉住他的手。
可是理智仍然提醒着她，要矜持。
她犹豫了一下,轻巧地把手负在身后,挺直背脊走到餐桌边。
陆顾南笑了笑,收回手，走过去替她拉开椅子。
旁边的小提琴侍从在得到陆顾南的眼神示意后，开始进入状态，悠长轻缓的曲调慢慢响起。
陆顾南切好牛排后端到白念雅面前，又把她身前的那一份换了过来。
“我有个事想跟你说一下,”
“嗯？”白念雅举着叉子的手顿了顿,咽下口里的牛排,“你说。”
其实她有种不太好的直觉。
不过她的直觉一向不太准。
“昨天晚上我回去想了一下。”陆顾南切下一小块牛排，“你说的那些标准——”
白念雅反应了一下,想起来后突然愣住，没敢抬头看他，不太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戳了一块水果。
“年纪大的,我身边不少，差不多都是那个年龄差。”
白念雅吞了吞口水，咬着叉子没说话。
“家世背景基本上也不错，但是——”陆顾南，“自己有上进心努力奋斗不混吃啃老这一条就排除了不少。”
“而且，大部分都是，要么家里已经定下来要么就是花丛中穿梭乐此不疲的。这些肯定不行。”他抬眸看着白念雅，“这样的人照顾你，我不放心。”
“倒也有心性靠谱的。只是——身高不符合，长相吧，也不是那么好。”
“所以——”陆顾南放下手里的刀叉，唇角微微扬起，“综合了一下，好像，满足所有条件的，就只剩下，我了。”
白念雅在他说话的时候一直低着头认真戳着自己面前的食物，听他说完这句话后，手停了一下，咬了咬唇不太明白地抬起头看着他。
陆顾南坐直了些，唇角仍是漫不经心的笑，后背却绷得有些紧：“所以你看，要不，凑合凑合考虑一下我？”
白念雅差点下巴一松叉子就掉了下去，还好她及时抓住了，倒也没看出什么异常。
陆顾南：“虽然，你现在可能还有喜欢的人，还没有完全放下。但是那个人对你并不好，他配不上……”
“等等等等——”白念雅抬手打断了他，一是想确认一下自己到底有没有误会，二是不想看着他这么一本正经地骂自己。毕竟，日后要是不小心让他知道了，那她就不知道是什么好下场了。
虽然她不可能让他知道，但凡事总有个万一。
“顾南哥，你现在。”她勉强直视着他，“是在跟我……”
她本来还在纠结着怎么描述，毕竟直接说“告白”好像有点太给自己脸了，万一人家只是标榜一下他自己给她一个日后找男朋友的参照呢？
结果陆顾南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我在跟你告白。”
“……”
“？？？”
“！！！”
白念雅的手不自觉地抓了抓椅子，她怕自己一下激动，就掉下去了。
那多尴尬。
两人都没有说话，音乐又换了一首，变成了爱情风格，可见弹琴的人十分有眼力见。
陆顾南手肘支在餐桌上，正色凝视着她：“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可能有点难以接受。毕竟，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半个哥哥。但是，我们到底也不是真兄妹，最多算个，”他像是想了想，“青梅竹马？”
“……”
您可真敢说。
你这么给青梅竹马下定义你问过度娘了吗？
“我们认识了这么久，也算是彼此了解吧，你看。”他笑了笑，“哥哥还算可以吧？”
白念雅抬眸瞅了他一眼，突然发现他的笑容好像没有平常那么随意自在了。
被她这么一看，他的笑容更淡：“你别这么看着我，容易紧张。”
白念雅愣了一秒，像是在反应紧张是什么意思，然后听话地垂下眼。
陆顾南斟酌了一下，又继续说：“虽然你现在还有喜欢的人……”
“我没有。”
白念雅抬起头，飞快打断他：“我现在，没有喜欢的人。”
“没有吗？”陆顾南一愣，“那你上次……”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掐住了话题。
白念雅却听出了端倪：“什么上次？哪次？”
“没什么。”陆顾南摸了摸鼻梁，改口道，“没有那就更好了，那你能不能给哥哥个机会？试试看，能不能喜欢上我？”
能不能？
当然能了。她都喜欢他这么久了，一直都喜欢，从十五岁就喜欢，十八岁还喜欢，可能以后五十八都仍然喜欢。
但是，一般这种问题，都是要怎么回答的？
白念雅思索了一下，觉得做人还是要实在一点，于是就很实在地点头：“能。”
“能喜欢？”
“能给个机会。”
陆顾南笑起来：“能给个机会也好。”
“可是。”白念雅食指磨了磨桌面，迟疑着问，“我是给你机会了，可是还是你要是，突然不想要这个机会了呢？”
要是突然不喜欢我了怎么办？
“不会的。”
陆顾南看着她，目光坚定：“我十多岁以前，生命里除了母亲和妹妹，就只有琴，没有喜欢过别人。后来，”他微微垂下眼，“母亲去世了，妹妹也不见了，我开始反抗父亲，变得叛逆，从以前老实听话的乖小孩变成了父亲眼里，彻底的坏家伙。我开始慢慢接触外面的朋友圈子，可能是因为封闭久了，就算表面上再亲和的人，也没办法留在心里。”
“除了你哥和胖子，几乎就没有朋友。”
“后来，在你哥家，第一次遇见你。一开始觉得有些荒唐，怎么有人傻乎乎的，连人都没认清就送东西了。”
“我也的确，曾经把你当做过悠悠，但那是刚刚开始的时候。很快我就发现，你就是你，你们完全不一样。”
“其实那时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非亲非故的，可是心里就是觉得，我应该要对这个女孩子好。”说到这里，他抬眸注视着她，“我也想对她好。”
“慢慢的，可能就成为了一种习惯。就算后来没有待在一起，看到好的东西，还是会想给你送过去，想知道你收到的时候，会不会很开心。天冷了会担心你有没有生病，天黑了会想你有没有回宿舍是在熬夜还是好好睡觉。总是会想着，你有没有好好听话，有没有乱吃东西，有没有身体不舒服还自己硬扛着。”
“会想着，你的班主任还有要找家长吗？要是被识破了你怎么办？”
“那段时间，你回消息都回得很冷淡，也从来不主动找我。我也想过，你是不是就这么忘记我这个哥哥了，是不是觉得很烦，觉得这个老男人可真啰嗦。”
“所以我也尽量学着不去打扰你。毕竟，高中生活那么忙，你又在实验班里，又那么努力，有多辛苦可想而知。”
白念雅的眼眶热了热，那时候，她一直在克制着疏远着想要就此忘掉，可是每次学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的音容相貌甚至不经意间的一个小举动都会占据脑海，挥之不去。
越想忘，就越忘不掉。
越忘不掉，就越痛苦。
她以为他早就没把她当回事，丢在长长的联系人列表里，偶尔闲着没事干扯两句。
那些礼物，也只当他是身边随手一拎胡乱寄过来的。
那些问候和红包，也觉得大概是群发的。
她不敢给自己一点点念想，就怕失望太难看。
可是，凭着良心想想也知道，如果真的无所谓了，又怎么可能逢年过节过生日还卡着点发消息，又怎么会每个礼物即便是包装盒都那么合她的心意。
他的那些好，是她自己锁了门窗选择视而不见。
“我没有。”白念雅的声音有些轻，“我没有觉得你讨厌，从来都没有。”
一直都喜欢，很喜欢。
喜欢到，多看一眼都可能陷入沼泽。
所以才要推开。
白念雅双手掌心撑在眼角下，眼睛盯着掌心错综复杂的纹路：“我就是觉得，你可能只是随便发的随便送的，我要是长篇大论回过去表现得太激动，有点丢脸。”
陆顾南有些无奈又好笑：“你这是什么奇怪想法？哥哥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个闲出毛病了的无聊家伙？”
白念雅没说话，像是在默认。
其实她是没敢再说话，怕一开口就泄露了满腹心事。
陆顾南微微俯身，好脾气地说：“丫头，你这么好，别人对你再好，都是值得的。不要怀疑那份真心。”
沉默了一阵子后，她轻轻应了一声：“嗯。”
“那么。”陆顾南坐直身子，“我现在也算正式通知过你了，以后，我对你的这些好，可就都是别有企图了，你别再天真单纯地当做是闲出病的哥哥对妹妹了。”
“……”
原来还是霸道总裁挂的。
白念雅点点头，算是知道了。
陆顾南看她沉默地低着头扒拉了半天，终于没忍住问：“你怎么，也不来点表示吗？”
“啊？”
白念雅没太明白，抬起头迷茫地眨了眨眼：“什么表示？。”她咬着叉子，“我不是已经同意，给你机会了吗？”
“噢。”陆顾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太尴尬地笑着解释，“我吧，也是第一次追女孩子，没什么经验，要是有你觉得好，或者觉得不开心的，能不能告诉我？”
“给你积攒经验吗？”
“……”
陆顾南没奈何地笑：“你想什么呢。我这不是怕你不高兴了我不知道，很多矛盾不就都是因为互相不交流瞎猜对方心思还都猜错了而产生并且恶化的。”
白念雅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点点头：“行。”片刻后，她又说，“今天就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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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吃完饭又沿着河边走了会儿拍了几张照才回去，其实白念雅是不太喜欢拍照的，偏偏陆顾南兴致好得很，不是帮她拍就是合影，她怕要是拒绝了他会被误会成不喜欢加上陆顾南拍照技术确实不错，就也挺配合。
上车之后，白念雅突然想起来还在蛋糕店的生日蛋糕，她琢磨了一下，犹豫着说：“顾南哥，你不会，现在就要送我回去了吧？”
陆顾南听见她的话，侧过头弯着眼角，似笑非笑道：“怎么，舍不得？”
“？？？”
白念雅双手抓着安全带扭了扭身子：“不是，我是——”她想了半天，没想出个合适理由，索性放弃，“没什么，那走吧。”
陆顾南看了她一会儿，温声道：“生气了？”
“没有？”想起刚刚答应他的话，白念雅挠了挠下巴，“有一点。”
“能问问为什么吗？”
“嗯——我也不知道。”白念雅，“就是有一点。”
陆顾南想了想：“是因为，我刚刚跟你开了玩笑？”
“嗯。”白念雅点头，很快又摇头，“嗯不是。你的玩笑，我早就已经习惯了。”她思考了一下，“应该是我自己的问题，是我的脾气太古怪了。”
应该还是她心虚。
陆顾南撑着头，有些没面子：“都习惯了啊。那我得想些新花样，被厌烦了可不好。”他笑了笑，“哪里是你的脾气古怪，你明明就没有脾气，是我没做好。”
白念雅悄悄瞅了他一眼，试探性地说：“顾南哥，我觉得，你现在特别像，一个人。”
“哦？难道我一直都不是人？”
“……不是。就是很像，”白念雅扯了扯头发，“像其他的人。”
“像什么？”
“就像——”她小心翼翼地盯着他，“我说了你可不能生气啊。”
“不生气。”
白念雅犹豫了一下，缩了缩身子，忍着笑说：“咳，就像古代宫廷里，争宠的妃子。”
“什么？”
白念雅飞快捂住脸，手指慢慢张开了些，从指缝里偷偷看他：“说了不准生气的啊。”
“我没生气。”见对方似乎不信，他伸手去拉她，“我真没生气，不信你看。”
白念雅松开手，警惕地看着他。
“皇上，臣妾今天美吗。”
见白念雅愣着没反应，他又笑着说：“皇上是被臣妾美呆了吗？”
空气再次安静了两秒，白念雅看着他，看着看着面部表情开始变化，最后终于没忍住爆笑出来。
这个男人，怎么回事啊？
陆顾南也跟着她笑，笑了好一阵才稍微停下来些，他手背撑着侧脸，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在座椅上：“我要是宠妃的话——”
“是争宠的妃子。”白念雅没忍住纠正他，“不是宠妃。”
“噢，争宠的妃子，那——”他的眉尾稍稍上挑，笑意不明，“你后宫有多少人啊？大致估个数，我也好有个底。”
“有个底做什么？”白念雅，“你要放弃吗？”
“那怎么可能。”陆顾南，“我得考虑一下，要买把多长的刀，才能一次性灭完。”
“你可真懒。”白念雅吐槽了一句，“你得一个一个，慢慢来，不能急于求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陆顾南侧着头懒懒地打量她：“这么说，还真有个后宫咯？”
“啊？”
原来在这里挖着坑，白念雅侧了侧身子，戳着手指，“没有啊，我都没有男朋友，哪来的后宫。”
“嗯。”他的手轻轻敲了敲方向盘，“只有我一个人，挺好。”
“？？？”
白念雅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这个人，脑袋上全都是脸皮吗？
陆顾南坐正身子，发动引擎：“起驾了皇上。”
白念雅闷闷地嘟囔了一句：“这是太监做的事。”
“是吗？”陆顾南若有所思地问，“那我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我是男宠。”
“……”
她改天一定要找张脸给他糊上，哪怕是张狗脸都行。
陆顾南没有直接送她回学校，而是带着她去逛了街，乱七八糟买了很多小东西和衣服裙子，两个人还去电玩城玩了一圈，白念雅径直奔向最里面的车子，娃娃机连看都没看一眼。
因为她从来都抓不到。
最后玩完出来的时候，她还是没忍住瞟了两眼娃娃机，陆顾南很快就看出了她的想法，推着她走到娃娃机面前：“看着啊。”
白念雅瞅他一眼，然后垂下眼皮认真地看他抓娃娃。
其实一开始她压根没抱什么希望，毕竟这种东西太坑了，而且陆顾南一看就是没碰过这些的，但是当他最后一吊一个准的时候，她觉得，应该是这里的娃娃机不太一样。
但好像又不是，因为有路过的情侣看着她们手里一堆娃娃时，女生小声嘟囔一句：“你看人家男朋友。”
陆顾南显然也听见了，俯身靠近她，低声笑道：“多给你长脸。”
白念雅睨了他一眼，抱着酸奶吸了一口，很不配合。
旁边娃娃机的女生失败了一次又一次，最后目光转向他们这边，走过来试探性地问：“小哥哥，可以麻烦你帮我抓一下吗，我真的很想要那个。”
陆顾南扫了一眼旁边的娃娃机，礼貌性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不会这个，要不，让我女朋友帮你吧，她挺厉害的。”
白念雅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推到了对面的娃娃机旁，原本端在女生手里的游戏币篮子已经稳稳当当地到了她手里，陆顾南还特别体贴地帮她投了三个币进去。
然后，白念雅就在女生懵逼又惊讶的眼神中，一次次落空，娃娃的位置倒是越来越近了，只可惜总是差那么一点点。
白念雅的胜负心也被彻底激了起来，颇有些不抓到不罢休的架势，完全没注意到旁边女生心痛的目光和几次想要上来都被陆顾南礼貌地笑着劝开的事。
篮子里只剩下最后三个币，白念雅看着已经贴近出口只差最后一点点的娃娃，深深吸了口气，抓起币投进娃娃机里。
娃娃被吊在半空中的时候，白念雅的心都跟着悬起来了，看着它摇摇晃晃一路慢慢移到出口处，哐当一声，终于砸了进去。
白念雅没忍住笑着叫了一声，迫不及待地从里面拿出娃娃，抱在怀里，一转身对上女生复杂的眼神时，才想起来，这好像，是帮别人抓的。
她刚想依依不舍地把娃娃递过去，陆顾南的手就伸了过来，搭在娃娃上，垂眸看她：“我家丫头可太厉害了，改天也教教我呗。”
白念雅不接受他的彩虹pi，朝旁边使了使眼色，陆顾南才恍然大悟般：“噢这是用别人的抓的。”他从手里拿出之前玩剩下的一篮子币递过去，“喏，这个还你，谢谢了。”
说完，也没管对方的眼神，揽着白念雅的肩就走出了电玩城。
白念雅抱着她辛勤劳动换来的娃娃一边心虚地往后看：“顾南哥，我们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陆顾南，“我们把币还给她了，用自己的币依靠自己的聪明才智抓的，哪里不好？”
“也对。”白念雅歪着脑袋赞同道，“毕竟，我看我们给的，比她本来剩下的还要多呢，嗯，没事。”她摸了摸怀里娃娃的软脑袋，“这个娃娃可真可爱啊。”
“是吗？”陆顾南退开一步，故作严肃地打量，片刻后摇了摇头，“嗯我觉得，没你可爱。”
白念雅瞅了他一眼，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她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想起一个事。”
“嗯？”
“你刚刚说——”白念雅，“谁是你女朋友？”
“啊？”陆顾南假装茫然又无辜的样子，“我说了吗？那谁帮忙抓娃娃谁就是吧。”
白念雅瞪了他一眼，气鼓鼓地抱着娃娃往车子的方向走。
陆顾南从身后追上来：“生气了？”
白念雅别过头，哼了一声：“没有。”
“小同志，不诚实。”陆顾南拉住她，挡在她身前，“我错了，别生气了，我下次不乱说了。”
白念雅瞟了他几眼，看他委屈又失落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忍，担心自己有点过头了，抿了抿唇神色缓和了些，解释道：“我也不是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
她觉得自己很别扭，明明心里是喜欢的，却还要耍性子端着，莫名其妙的。
“我知道。”陆顾南，“是我的错，你别多心。我以后会改的。”
白念雅低下头，声音软软的：“顾南哥，我是不是，太……”
“玷污了皇上的清誉，臣有罪，皇上打算怎么罚臣？”
陆顾南打断了她，一本正经地开始入戏。
白念雅盯了他半晌，突然问：“你不是臣妾吗？你的妾呢？”
“……”
“走吧，我们回去。”
白念雅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没忍住嗤笑出声，摇了摇头也跟着走了上去。
车子开在路上，白念雅一边摸着怀里的娃娃，一边试探性地问：“顾南哥，我们现在去哪？”
“你想去哪？”
她摸了摸下巴：“那个，要不，我们去趟超市，我给你做顿饭？”
陆顾南侧过头来，似笑非笑道：“去我家？”
虽然只是单纯的想给他做顿饭庆祝生日，可是被他这么直截了当地说出“去他家”几个字，还配着一贯撩死人的笑，白念雅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鼓了鼓嘴巴，扭过头不说话。
陆顾南含着笑，假装没看出她的别扭情绪：“我家对面就有超市，东西还挺多的，我们就去那里吧？”
白念雅沉默了片刻后，闷闷应了一声：“嗯。”
陆顾南家住得近，没多久就到了。一进超市两个人就推了购物车，他还特别地问了一句：“要不要坐进去？”
白念雅抬头望了他一眼，无话可说。
白念雅本想直接去生鲜蔬果区，结果身后的人不断地往酸奶区零食区跑偏，她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拉住购物车的另一端：“你今天晚上是想牛奶炖蟹□□？”
陆顾南仿佛还当真了，思索着问：“可以这样做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到现在还没捅死他真的是太爱他了。
老小老小，果然是越老越小。
白念雅默默地转身，独自往生鲜区走。陆顾南从后面推着车子走上来，有些无辜：“别不开心了，我想着，你可能会喜欢吃的。你们年轻的女孩子，不是都挺喜欢吃零食？”
“谁告诉你的？”
“百度。”说着，他还把手机掏了出来，划到浏览器，“你看。”
“……”
还真是求学好问的好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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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最后大包小包地从超市买了一堆，主要的还是零食和牛奶，本来陆顾南以为白念雅不喜欢打算都拿出来，没想到对方口嫌体正直，一样没落下。
陆顾南的家里一如既往地整洁，大概是每天都定时会有保洁阿姨来打扫的缘故。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装修风格的问题，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冷清，没有一点烟火气。
不像是有人住的地方，而是用来参观的样品房，甚至连样品房的热度都比不上。
白念雅打开冰箱，冰箱里倒是装了些东西，只不过都是些酒水，看起来更凄清。
她吸了吸鼻子，接过陆顾南从身后递过来的东西，一样一样放进冰箱里。
都放好之后，她轻轻地吸了口气，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转过身笑着说：“顾南哥，以后你的冰箱里，一定要装满了吃的，我要是来了没有东西吃，会生气的。”
可能是觉得威胁力不够，她又鼓着眼睛，奶凶奶凶的：“哄不好的那种。”
陆顾南单手搭在她身后的冰箱上，失笑道：“遵命。”
作者有话要说：陆总，你的手都搭上去了，难道不考虑进一步的发展吗？嗯？？反正都这么骚了，还怕更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