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
桔子粟/文
第十六章
凌晨一点半。
白念雅再一次被痛醒。
腹部绞痛的感觉像是生生要将人的肠胃撕裂，白念雅捂着肚子慢慢摸下床。
月光悠悠地洒落在地板上，外面一片漆黑寂静。
王姨今天回家了，因为不习惯一个人在外面吃饭，所以她早餐中餐都没吃，晚上随便点了个外卖又一时心血来潮不甘心似的多点了杯奶茶，吃了几口觉得胃里有些不舒服就没吃了。
就连奶茶也只是喝了一口而已。没想到，见效却奇快。夜里翻来覆去，疼痛还是没放过她。也不知道到底是胃还是肚子里其他地方，整个腹腔都如刀绞。
白念雅扶着墙走出去，摸索着开了灯，准备下楼烧个热水喝。
肚子痛得想吐，脑袋也不清不楚地发昏，一不留神脚下一个踩空，白念雅沿着楼梯滚了下去，手里攥着本来打算用来照明的手机。
撞击的疼痛和腹部的绞痛混在一起不断刺激着昏沉的大脑，不知道在哪个位置终于停下来。
白念雅缩着身子，颤抖着划开手机，拇指按到屏幕上，那边响起冰冷的连线声。
也不知道接通了没有，几乎是依靠着下意识的反应，白念雅蠕动着嘴唇，喉咙里微弱地发出两个音节：“哥哥......”
意识逐渐模糊，也听不清那边到底说了些什么，在昏迷的最后一刻，白念雅竭尽最后一点意识，想起来——
她今天应该是穿了内衣睡觉的。
-
手机在床头柜上不断震动，房间里亮起微弱的光芒，屏幕上显示着“小丫头”几个字。
陆顾南迷迷蒙蒙摸到手机，依靠着肌肉记忆接通了电话，放在耳边，沉沉应了一声：“喂？”
因为还没清醒，声音里有点低哑。
电话那头静谧无声，他皱了皱眉头，正想按断时，突然听见了女孩虚弱的声音：“哥哥。”
他一下清醒过来，睁开眼坐起身，看了一眼屏幕，是许司秦妹妹打过来的。
已经半夜一点多了。
“小丫头，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人没有回答，反反复复间间断断只有“哥哥”两个字。
陆顾南眉头一跳，一边夹着电话：“你别急，哥哥这就过来，等哥哥一下。”
一边飞快换了衣服裤子。
拿起钥匙冲出门的时候，也一直在说话。
尽管那边没有回应，可是他却不敢停，就是觉得只要自己一直说，对方就会一直听着，就不会有事。
说是让她别急，好像自己更着急一些。
陆顾南从车库里开车出来，好在夜晚路上没人也没什么车，红绿灯也大都关了。
他一路飙过去都很顺畅。
门卫还在打盹，眯着眼睛看清是他就直接放行了。
许司秦一向把钥匙放在门口的吊兰里，陆顾南很快就找到开了门。
客厅里一片黑暗又寂静。
陆顾南都没来得及开灯，匆匆穿过前厅，就看见地上发着微弱光芒的手机。
旁边，白念雅躺在地上，已经昏过去了。
额头上一层细密的汗珠，眉头紧紧拧在一起，看起来很疼。
-
白念雅缓缓睁开眼，头顶是雪白的天花板，鼻间有刺鼻的消毒水气味。
身上盖着白色的被子，旁边——
陆顾南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看起来很疲惫。
有点出乎意料的再见。
原来昨天是真的给他打了电话。
大半夜的，还好他没有当做是恶作剧。
身上到处都是酸痛酸痛的，白念雅想起昨天夜里她是从楼梯上栽下来的，摔得骨头痛肉痛倒是理所当然。
可是，为什么小腹也这么胀痛？
腰也很酸。
身体下面还.....怪怪的？
白念雅心头滑过一个很不好的预感。
她小心地拉起被子，脑袋往里面探了探。
“......”
什么也看不见。
还是要去一趟厕所。
掀开被子准备起身时，疼痛感一下又把她压回床上。
还发出了不大不小的抽气声。
陆顾南应声睁开眼，表情系统似乎还没有苏醒：“醒了？感觉怎么样？”
白念雅抓着被子，缩个脑袋出来，一双眼睛骨碌碌地转：“顾南哥哥，我昨天，是不是吵到你了？”
“没有。”
陆顾南弄了弄后脑勺的头发：“那个时候，哥哥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
“你先躺会儿，哥哥去给你买早餐。”
陆顾南站起身，理了理衣服。
昨天夜里出门太急，没来得及换，衣角上压了点褶皱。
“等一下！”
腰腹的不适加上刚刚身体里那股流动感，白念雅已经确认了，她的不祥预感的正确的。
“哥哥，你可不可以......”
“怎么了？”
陆顾南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扭捏模样有点奇怪。
“算了，你走吧。”
白念雅闭上眼扭过头，眉头拧在一起。
很烦躁。
“嗯，那你好好躺着。”
陆顾南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惹着这小丫头了，想来是身体还没恢复，吃点东西应该会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