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个乞丐模样的家伙不屑的瞧着,这让孟回客浑身不自在。怎么感觉这臭要饭一般的家伙眼神里居然这么的自信,走路嚣张,丝毫不慌。
丰乐背着个包袱,大踏步的在街上走着,走出了威风八面,走出了自信满满。
孟回客几人被着自信的脚步给镇住了,几人眼睁睁的看着丰乐的背影渐渐远去。半响,孟回客才回过味来,对身边的人道:“一个臭要饭的,他神气什么?”
旁边几人摇了摇头,他们也不明白,一个臭要饭的哪儿来的这么大自信。
不得不说赵祯对丰翎儿真的不错,给丰府赏赐的这处府邸虽不是很大,但位置不错。在繁华的东京城,这处宅子价值不菲。
东京城高房价是出了名的,黄金位置的房价这几年更是一路水涨船高。
家里没了儿子闹腾,女儿业已出嫁,丰和仁觉得多少有些冷清。不过嘛,儿子在家更让他生气,每天除了惹事还是惹事。
家里的下人也都是从胶州带过来的,老管事是个独眼老头,姓牟。
牟管事年事已高,跟在丰府多年,丰和仁怜他无依无靠,就把他留在府上给他养老。
牟管事拿这个扫帚在打扫院子,只见一个面目黝黑,粗布衣衫的家伙背着个破包袱走了进来。
“你找谁?”牟管事抬头问道。
“老牟,你老糊涂啦,我你都不认识了。”
声音耳熟,怎么这么像家里那个花花公子的声音。牟管事凑近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这不是自家公子是谁。
“公子,真的是你?”
“是啊是啊,是我回来了,我爹呢。”
牟管事大惊,一把将丰乐拽到了一边,低声道:“公子,你是逃回来的吧。千万别让侯爷看到,否则他还会把你送回城北。你先跟我到后院柴房躲几天,等风声过去了您在想办法。”
看丰乐这狼狈样子,八成是从城北偷偷逃回来的,
丰和仁对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实在是操碎了心,他一心儿子能和石小凡一样能够改邪归正。不求他出人头地,至少不要再坐吃山空,把家业守住就行了。
若是知道丰乐逃回来了,他暴怒之下定然还会把儿子送回去继续改造。
丰乐一把甩开他:“逃什么逃,我是来休息几天。正好农田刚忙完,这几日无事,我还没进宫看看我妹,过几天我还会回去的。”
牟管事惊疑未定,丰乐在院子里大叫大嚷:“爹!爹,我回来了,爹!”
“吵吵什么吵吵,牟管事,谁在外面大声喧哗?”丰和仁从屋子里眯着眼走了出来,手里还端着个茶壶。
为图方便,一个人在家挤满了清的丰和仁喜欢抱着茶壶就着茶嘴饮茶。他走到院子,就看到一个衣着寒碜的农夫站在了院子里:“牟管事,这是、你家亲戚?”
丰乐的衣服换了,皮肤黑了头发也长了。原本身上的纨绔子弟气息荡然无存,怎么看,都不像是以前那个放浪公子哥了。
是以就连丰和仁,自己的亲爹都没有认出他来。
“爹!”丰乐叫了一声。
丰和仁浑身一震,仔细抬头一看,这不是自己的那个混账儿子么。
这,儿子着实变化太大。看他如今这落魄模样,毕竟是亲生儿子,丰和仁突然心软了起来:“乐儿,是乐儿吗。你、你怎么成这幅打扮了?”
恨他的时候,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让他恨得牙痒痒。一狠心把他送到驸马爷那里去管教,任打任骂。可看到儿子的惨样后,心里又疼了起来。
儿子从小到大那里吃过这种苦,看样子在城北这是遭了不少罪,一旦心软,丰和仁对儿子的爱犹如洪水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儿啊,我的儿!你怎么,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
谁知丰乐并没有诉苦,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爹,我这样挺好啊,有什么不同吗。”
?
丰和仁有些凌乱了,他再次上下打量着儿子。如今的丰乐怎么看就是一个乡野老农,还是一个饱经风霜的农夫,他居然说这很好?
“不、不是,乐儿啊,你是不是在城北吃了大苦了。你、你若是实在不想去,咱就算了吧,唉!”
可怜天下父母心,丰和仁终究没能硬下心来。罢了罢了,儿子注定是烂泥扶不上墙了,好在他还有个妹妹。等自己百年之后两腿一蹬,儿子肯定会白光家产,到时候只能靠女儿接济他了。
谁知丰乐依旧只是笑笑:“爹,城北是很苦,可儿子我很知足。我已经决定了,留在城北。而,驸马爷说让我”
“啥?”丰和仁打断他的话,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儿子:“你是说,你决定留在城北继续做工?”
“不是做工,是种地。驸马爷说了,要把城北交给我,让孩儿来管理。我这次回来啊,也是跟着驸马爷的马车一起回来的,最多待三天,我还得回城北干活呢。”
这一个接着一个的暴击让丰和仁应接不暇,他看了眼牟管事:“牟管事啊,你看看这是真的乐儿不,不会是旁人假扮的吧?”
现在的丰乐,除了一张脸的模样和声音没变,其他地方没有一点像是以前那个纨绔子弟了。丰和仁是既震惊又喜悦,儿子难道说是真的变了?驸马爷,当真是神仙啊!
牟管事扔掉扫帚,笑着说道:“是公子无疑啊,公子这去了城北以后,可真是大变样啊。这老奴都不敢相信,公子变化会这么大。”
谁知说到这里,丰乐又对着牟管事深深地施了一礼:“牟管事,以前我不懂事,老是欺辱与你。你念在我年幼,别跟我计较,我在这里跟你陪个不是了。”
这,牟管事惊恐的睁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这话是丰乐说出来的,以前他在家对自己是非打即骂,从不拿这些下人当人看。怎么如今真的变化如此巨大,牟管事眼泪哗的就下来了。
他哭不是因为自己受委屈,而是乐公子真的变了,牟管事擦了擦眼泪:“公子说哪里话来,你要您肯上进,将来能守住丰家祖业,老奴受这点委屈算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