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石元孙大吃一惊:“你，你看上长公主了？”
“废话，这事日后还得让老爹你去找官家提亲。”石小凡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混蛋，弄出点惊天动地的事来是死不休。
惠国长公主，那是什么身份。天子的亲妹妹啊，比曹小梅这个外戚强得多了吧。
就算是曹氏一族在军中势力庞大，可终究是赵家的天下。再说，曹家也没大到那种地步。
在盘根错节的京城各方势力中，曹家并非多么出众，曹皇后也并不受官家宠爱。
曹皇后这个位置，是群臣推举出来的，开始赵祯是并不同意的。
就算有曹皇后这层关系，那也不过是个外戚。在大宋朝，外戚没有多少势力。
长公主则不一样了，赵祯的亲生妹子啊。这个败家子时不常的作死抽抽风，万一哪天脑袋一昏闯下大祸，官家看在长公主的面子上也会网开一面。
这么一想，石元孙高兴了:“凡儿，那公主的意思呢？”
难怪这败家子有事没事就往宫里跑，还美其名曰给公主瞧病，原来这厮早就打好了如意算盘。
石小凡嘿嘿一笑没有回答，只是说道:“眼下这事不能提。等我哪天立个大功，老爹这事还得你在官家面前说说。”
石元孙喜得忙不迭的点头:“好好好，你爹我一定会给你好好说说。”
至少现在暂时躲开了疯丫头了，石小凡松了一口气。
盐铁之下设七案，即兵案、胄案、商税案、都盐案、茶案、铁案、设案等，掌管全国矿冶、茶、盐、商税、河渠和军器等，实际上石小凡这个盐铁使权利是极大的。
石小凡带着三司官员，浩浩荡荡去了城南窑厂。
这家窑厂是新建的，有官方专营。奇怪的是这座窑厂并不制作陶器也不制作瓷器，也不烧制砖胚，而是专门用来烧炭。
户部拨款兴建，不可谓规模不大。
窑厂建的风生水起，这玩意儿制作简单，烧炭却是个技术活。
堂堂盐铁使石小凡，如今成了技术指导员，他收了个徒弟。
这徒弟不是别人，正是从牟县跟随他而来的李魁。
李魁这厮，自从跟了石小凡，便走了狗屎运。
石小凡让他管着窑厂，给他封了个窑哥儿的官职，吃上皇粮了。
窑哥儿，听这名字便知道，出自败家子的手笔，这名字源自于青楼的窑姐儿。
当时户部的官员差点没喷出来，这名字，他们都不知道怎么在官册上上报。
最后这败家子大笔一挥，盐铁部下设分支窑案。窑案长官叫窑哥儿，掌活性炭烧制。
也就是说，李魁这个窑哥儿管着烧制活性炭。这活性炭用来过滤毒盐里的有毒物质，不止是毒盐，活性炭用途广泛。
可以做成防毒面具用在京城火龙队灭火上，也可以过滤其它有毒液体。古代瘟疫横行，还可以用来疫区辅助消毒。
最主要的，还是用来提炼白盐。
有了活性炭，哪怕是毒盐矿，甚至盐碱地，哪怕茅房边上的硝盐，都能用它来过滤毒物然后提炼出白盐来。
石小凡将制作活性炭方法教给了李魁，然后李魁负责烧制。
忙活了大概半个多月，一天石小凡带着狗腿子们在回家的路上又被人堵住了。
放眼京城敢堵石小凡的，那只有一个人，曹小梅。
曹小梅还是一身红衣，不过这次她手里多了一样武器，马鞭。
旺财和来福几个狗腿子们吓得往后直躲，他们都吃过这姑奶奶的亏，这疯丫头下手绝不会容情。
石小凡也吓了一跳，狗腿子们这次没有以往那么忠心了，都缩到了他身后。
“你，你又想干什么！”石小凡指着她。
谁知道曹小梅红着眼睛，显然刚才已经哭过。只见她扔掉马鞭，“哇”的一声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这下倒大出众人意料之外，石小凡也是有些吃惊。
只见曹小梅越哭越伤心，最后干脆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石小凡不免心中起了一丝同情，他走过去:“不，小梅，谁欺负你了？老子弄死他！”
他不问还好，一问哭的加倍伤心了。
不得不说，败家子石小凡心软了，他蹲下身将曹小梅扶起来:“跟哥说说，谁要是敢欺负你我杀了他！”
曹小梅大哭着扑到在石小凡怀里，这让败家子又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狗腿子们面面相窥，平常他们都是狗仗人势横着走的人物，现在个个躲得远远的，更是不敢抬头看。
哭了半响，曹小梅终于抽抽噎噎的哭道:“我姐、我姐姐皇后娘娘和我几个、几个叔伯不让我嫁给你！”
天啦噜，原来是为这事。
看来石元孙入宫之行奏效了。
曹小梅先是在家大吵大闹要嫁给石小凡，她母亲曹国公夫人向无主见，一时拿不定主意，就进宫找曹皇后商议。
曹皇后于是将曹小梅的母亲曹国公夫人，还有本家长辈召集到一起，严词拒绝了石小凡和曹小梅的这桩婚事。
众人都是一般的想法，这丫头平日胡闹，那败家子又是无恶不作。这俩人在一起弄得鸡犬不宁，谁也别想过安生日子。
曹皇后将她训斥了一顿，答应给她说门老实人家的亲事。最后众人一致决定，定远伯家的长子刘大柱老实木讷，要将曹小梅许配给他。
曹小梅也当场表态，若要嫁给刘大柱，她会让新婚之夜变成血腥之夜。她会杀了刘大柱，然后和石小凡做一对贱夫银妇。
曹家几个长辈气炸了肺，曹皇后铁青着脸。要命的曹爽竟然公开支持妹妹，让她勇敢追求自己的幸福。
曹家登时炸了锅，骂她不守妇道者有之，不知廉耻者有之。
曹小梅一气之下在后宫掀了桌子，一路打将出宫。她到了宫外，听说这些事日石小凡去了南郊窑厂，于是一路找了上来。
石小凡听得心惊肉跳，自己就够作死的了。她还是一个女孩子，竟然为了自己在家族中如此大闹。
还好都是本族，家丑不可外扬。传将出去曹家人都没有脸面，外人这才并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