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这一刻，来的太过迅速了，以至于他还没有充分的准备。
马原如是想到。站在传奇人物老夫子的面前，静待时机，他的手脚抖动了整个晚上。
终于，老夫子的目光触及到了自己，马原激动得差点喊出来。
但是，还未等马原出口，他身旁的女子直接站出来，说道：“我是公孙月，来自西域，西域国灭后定居长安，愿尽一生之力灭长安！”
马原没有仔细听对方话中内容，只是被别人抢先一步，他不禁怒火中烧，同时又是万分绝望，无奈之下还是硬生生地强忍下去。
“你说罢。”夫子悠然道，此时天色破晓，阳光熹微。
在场之人被公孙月的话惊了一跳，作为横贯大陆沟通东西的最强主国，想要毁灭长安无疑是难比登天，就算圣域级在长安面前也不过是弹指灰尘。
譬如已经呜呼的绝世剑仙李白，还有扶桑神秘剑客橘右京，也抵挡不住长安的片刻光辉，双双败走，这事曾经轰动一时。
可是，在夫子提出的三个问题面前，任何人都不敢撒谎，就是丝毫的隐瞒也不敢作出，生怕夫子会生气。
公孙月便是如此做了。
而夫子没有问对方有着什么问题，他先是突然叹了一口气。
新入弟子的后面站着的一众老师，露出惧色。
整整一个夜晚，被千奇百怪的问题围绕，基本上涵盖了这个世界的所有种类，夫子都没有为难过，或者惆怅过，只有偶尔的哈哈大笑。
这次，他却叹了一口气，充满了沧桑感，耐人寻味。
公孙月道：“夫子……”
夫子：“你说罢，你想要问的又是什么？”
“我想要问夫子的是，长城守卫军是哪五人？此问不涉及过去未来，也不入稷下之围，同时也与夫子没有干系，想必不会让夫子为难。”
公孙月悠悠说道，语气中自有一股飘然的自信。
夫子：“不错，我确实可以回答你这个问题。另外，我突然想到，倘若在这里有墨子大师，不知他会不会阻止我，或者阻止你。”
公孙月等不及了，说道：“还请夫子立即明示。”
夫子：“你不要着急，该告诉你的自然会告诉你。我想，其实你也能猜到是哪些人，不然你也不会精确到五个。你所想的，不过是借我之口，让天下人相信，那五人是守卫长城的被选中者而已。”
公孙月默不出声，注视着夫子，等待他真正的回复。
一旁的蔡邕脸抽了抽，小声道：“这女人竟然是在算计夫子！”
廉颇：“看起来似乎是如此。”
夫子对着公孙月说道：
“长城守卫军是大唐的千古大阵，由墨子大师制造了最重要的核心，以蜿蜒千里的龙脉镇压，孕育了机关之灵。这个神灵每逢百年就会挑选新一代的长城守卫军，被挑选的五人占据龙首，龙爪，龙尾，龙目，龙鳞，龙心五个方位，这个传说在世间流传已久。然而，真正的长城守卫军，他们的身份都是秘密的，甚至连圣皇武则天也是不得而知。”
“但是，这是你来到稷下应有的结果，我便告诉你罢！”
“传说之刃，花木兰。”
“破灭刃锋，凯。”
“嚣狂之镰，百里玄策。”
“静谧之眼，百里守约。”
“不屈铁壁，苏烈。”
说话之时，夫子的声音猛然提升了几倍，不论台上台下，都是如雷贯耳，听得十分清楚，轻易就记住了。
公孙月笑了笑，很满意，她朝夫子敬礼退了几步，说道：“夫子的好意我自然承受，但我不会像之前的那人得了好处便走，我还会继续留在稷下，还请诸位同门请教。”
夫子：“如此甚好。”
众目睽睽之下，公孙月右手一挥，丝巾划过头顶，她整个人化作一阵旋风消失了。
这么嚣张？
想到刚刚自己是和一个堪比自走炸弹的人物站在一起，马原不禁后怕不已。但众人不知的是，公孙月此举看似自然无比，随心所欲，却是经过重重考虑还有一定的赌注。
她早早离开，也是为了稳住自己慌乱的心神。继续待下去，她恐怕会因为抑制不住的恐惧而出丑。
当公孙月走后，马原自然将视线对准了夫子，刚才要不是那女子碍事，他必然是被夫子看中的，而夫子朝他看来的慈祥的笑容也印证了这一点。
“你……”
夫子朝马原指了指，问，
“你可是蔡邕的弟子？”
蔡邕当即脸色惨白，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紧张地看着马原。
马原不清楚蔡邕和稷下学院的瓜葛，想也不想，直接答道：“是，本人马原，乃是蔡邕大师新收的弟子。”
夫子轻轻捋了捋长须，似有所想，然后问道：“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你要做些什么？”
马原：“在下马原，从扶桑秘境而来，愿修得一部不用元气的功法？”
不用元气的功法？此话一出，台下的人都是投以关切的目光，据他们所知，不用元气的功法确实存在，但其作用都近乎全无。按马原的意思，应该是要一部与众不同的功法才对。
他们都很关心，马原接下来将会提出怎样的疑问，马原也很郑重，打算说出埋藏在内心已久的想法之时，却听到夫子大喝一声。
“不对！你说错了！”
马原急忙道：“夫子何意？”
夫子说道：“你确实是马原，但是你不是从扶桑秘境而来，你也不是为了寻求一部不需要元气的功法！”
怎么可能？马原的眼睛睁得极大，不敢相信夫子的话。
马原身后的新入弟子，还有台下的老生，目睹此前此景，忍不住议论纷纷：
“夫子第一次说了这话？”
“此子，竟是敢欺骗夫子？”
“你不看看是谁的弟子？”
“蔡邕？这老不死还不吸取教训？”
……
稷下学院的老师们却是不敢出声，死一片的寂静，这种情况从未发生过。
“夫子……”马原想辩解。
此时，夫子大仗一挥，无形的力道拍打在马原身上，他受到重击立即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