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姆缓缓上前,看似停止了锁链的舞动,巨大的流星锤就这样被拖动着,大地的震动同样预示着内心的动摇。
马原无法直视这样的画面,曾经和自己亲密无间的姐妹两,好不容易创造的羁绊,每一次进入死亡倒计时,那种反而因为不会死亡带来的绝望……
“谁!究竟是谁……”
马原不知道这算是诅咒还是祝福,是魔法使还是怎样的怪物,就算是鬼族都有可能吧,这个该死的大陆,该死的王国,所有的一切都如此光怪陆离,而自己,却只是一个可悲的普通人。
在面对巨大的压力和误解,屈辱爆发到极致时,马原也逐渐意识到,自己的心智不过是普通人的程度,许多剧情只是观看完全无法了解到那种处境,乃至内心感受了。
“魔女。”
蕾姆也仿佛被马原的话而刺激,在她看来艾米莉亚或是姐姐,府邸的主人也罗兹瓦尔大人也好,所有人都对眼前这个糟糕而卑微的家伙存在极大的宽容。
她无法理解,却努力说服自己信任自己尊敬的姐姐大人,服从罗兹瓦尔大人安排。
只是相比之下蕾姆和拉姆最大的区别就是,她不仅看重府邸主人的调动,更看重自己姐姐的感受,更不会放过让拉姆哭泣的人了。
“弄哭姐姐这件事无可饶恕,更让我厌恶的还有魔女的味道,那种臭味一直伴随着你,可你自己却毫无察觉,并假装若无其事的融入我们……”
碎剑的契机让马原明白了许多,包括自身被厌恶的理由,也从女仆空中得到了解答,靠近荒野地带的山坡上,两人明明如此亲密接触,却丝毫没有任何刺激和紧张的感触了。
蕾姆挥舞锁链的决意和杀意,都让马原陷入了无止境的迷茫和痛苦之中。
“我怎么没有闻到,魔女的气息……是啊,碧翠丝也和我提过的,你知她的话一定很可靠吧,艾米酱……艾米莉亚也是,她们的表现都可以证明我是无辜的啊!”
“我只是……看到了艾米莉亚大人,和碧翠丝大人的退让,或许这件宽容的举动在你手中能够成为无耻的依靠,但我绝不会放过你的,马原,你的存在让蕾姆感觉到了深深的厌恶,现在说出你背后所属的阵营吧,或是让我提前宣告你卑微的死亡。”
蕾姆的低语让气氛愈发凝重,马原也从手中的断剑上,看到了过去黑疤痛苦的面容,脑海中似乎浮现出什么信息,那瞬间他意识到,过去多少将事情思考的太简单了。
刷好感度,观察形势,还有和贝蒂搞好关系得到一些信息,甚至是自己得到一些小成就之后就去和拉姆嘚瑟,甚至打算用鬼故事来泡妞,最后得到的只是尴尬结局。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对马原无声的控诉,尽管他不愿承受这份痛苦,甚至是不敢直观面对,可姐妹两的眼神,对一个具备表演型人格的宅男来说是最大的打击和拷问。
“就让我证明一次好了,只要有机会,让我做出一些妥协也没关系的,我会证明自己没有任何恶意的……对了!让罗兹瓦尔来吧,他一定有测验真话假话的魔法,只要是证明这一点,你的担心岂不是就多余了。”
满怀着希望,亦或是最后的勇气,残剑如马原的决心,通过国术的技巧他控制了锁链的游动,只是蕾姆的力气不知为何大的惊人,哪怕只是试图制止对方都让他耗尽了大部分体力,甚至还不能阻挡对方的愤怒。
“你还没有明白这一点,罪人……现在就算是继续挣扎也好,罗兹瓦尔大人不可能用自己的魔法,浪费在你这种卑劣的人身上,这是对他身份和意志的一种侮辱,你果然对王国的礼节毫无了解,一定是其他阵营派来的内奸无疑了。”
不断的解释和尝试,终究只是让马原不断陷入尴尬境地之中,缠绕的锁链也像是这矛盾的现实,对他进行了一次次的拷问。
是啊,自己虽然自认为很可靠,但终究只是自我感觉良好,没有人可以证明他的动机很单纯吧,或是自己真的对艾米莉亚产生了正面帮助,自己多少是带着这个目的,知道对方可能是可以攻略或是利用价值,才疯狂刷好感度。
现实一次次狠狠给了马原耳光,当他不顾一切做一件事的同时,固然得到了极大的精神鼓舞,可若是没有分清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不仅高估了和艾米莉亚的关系攻略失败,甚至连身边的人,都会完全失去对他的信任。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这样被一次次的吞没!你永远不会懂的,蕾姆,你不会知道这种循环的折磨,死……”
黑暗之中,无形的双手束缚了马原的心脏,这份痛苦的表情让蕾姆都为之动容。
显然,死亡回溯这件事并不能告知任何人,否则只是发出一个音节,甚至马原都可能当场被抹杀掉,包括眼前的蕾姆都笼罩上了一层黑气。
“不!”
绝望之中,手臂上的烙印也开始发出光芒,这时蕾姆甚至都有些改观对马原的态度,毕竟对方胸口上透出的光亮有些模糊,却掩盖不住那龙之纹章的气魄。
圣龙在帝国之中的地位,甚至是精神象征都不言而喻,何况这个图案,也对应着某个古老的家族,某种逆天的传承之力。
“剑圣一族的从者烙印,看来你得到了那位骑士大人的认可呢,蕾姆并不能理解,为何你的运气总是这样惊人。”
蓝发女仆默默退到一旁,手中掌控的魔法,如爆裂的水晶一般涌现,暗灭的光辉锁定了马原的身躯,尽管剑气庇护着他的身躯,同时也极大影响了手中短剑的挥舞。
“你并没有熟练运用这股力量,看来幸运的人是蕾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