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双王

尽管使用方法本身确实削弱了令咒的效果,但基于Servant本意、而且是三个令咒的连续发动,确实使韦伯的令咒对Rider生效了——只要Rider的行动旨在「胜利」,他就能得到超乎寻常的增强魔力。简而言之,现在的Rider正处于前所未有的「绝佳状态」。

「呐Archer。说到宣言的话,在之前的酒宴上我们还有一项约定吧。」

「你是指你我只能兵戟相见的结论吗?」

「在那之前,不是应该先把残酒一饮而尽吗?」

Rider的笑容是那样于真无邪,让人简直无法想像他接下来会面临一场死斗。只见他催促英雄王道。

「虽说当时被不解风情的混蛋搅了局……但酒瓶里还剩下一点哦。你休想瞒过我的眼睛。」

「真不愧是篡夺之王,对别人的东西看得这么紧。」

Archer苦笑着从异世界的「财宝库」中取来了全套酒具,将瓶底剩下的神代名酒一滴不剩地倒进了两个酒杯里。两个王就像抱拳示意的拳击手一样,庄严地举杯相碰。

「巴比伦尼亚之王啊,请允许我提最后一个问题,作为宴会的结束。」

「准奏,你说吧。」

伊斯坎达尔虽然一本正经地举着酒杯,但眼神中却流露出顽童般的稚气。

「打个比方,我的『王之军队』如果有你的『王之财宝』作为武装的话,绝对会成为一支无敌之师。什么西方的Rresident之流,根本连个屁都不如。」

「嗯,所以呢?」

「我再问一次,要不要和我结盟?只要咱俩联手,一定可以直打到星海的尽头。」

英雄王仿佛听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放声大笑起来。

「你还真是个有趣的家伙。我已经好久没有为一介匹夫的妄言而如此开怀大笑了。」

虽然在笑,但他那冷酷的杀气却丝毫没有减弱。对于这个金色的王者来说,杀意和愉悦基本上是同义的。

「很遗憾,我并不需要第二个朋友。吾友古往今来都只有他一个人。——而且,这个世间也不需要两个王。」

虽然被对方拒绝了,但征服王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失望,只是静静地点点头道。

「孤高的王道吗。你那坚定的生存方式,就由我来斗胆挑战吧。」

「很好。你就尽情展现自己吧,征服王。你是值得我亲自审判的贼人。」

两位王者将最后的美酒一饮而尽,丢掉了酒杯,转身就走。两人都没有再次回头,各自径直走回了桥头。

韦伯紧张地目睹完两人最后的干杯,叹息着迎来了王的归还。

「你们真的交情很好吗?」

「算是吧。但现在要兵刃相向了。他也许是我此生最后一个与之视线相交的人了,怎么能不以礼相待呢。」

「……别说傻话。」

韦伯低沉着声音,反驳着半开玩笑的伊斯坎达尔。

「你怎么会死呢。我可不同意,你不记得我的令咒了吗?」

「是啊——哦哦,是这样没错。」

Rider露出精悍的微笑,再次跨上静候多时的布塞法鲁斯,拔出腰间的佩剑。

「集结吧,我的同胞!今宵,吾等的勇姿将留下最强的传说!」

热砂之风如同呼应王的呼唤一般,吹散河面的雾气涌上大桥。

由时空彼方聚拢而来,曾与王分享着同一梦境的精灵们的思念正在凯尔特长剑下集聚成形。

无尽的苍天,在暑气下朦胧不清的地平线。放眼望去,任谁都会为其摄去心魄。

勇者们渴求战场的心像穿越了时空,侵蚀了现实,将无人的大桥化为了旋风肆虐的大平原。

紧接着,一骑骑的英灵开始策马奔赴决战的舞台。

「啊……」

对韦伯来说,已经是第二次目睹「王之军队」那气势冲天的威容了,虽然他已不再惊讶,但在理解了作为伊斯坎达尔王道体现的终极宝具含有何种意味之后,他却平添了几分敬畏。

金光闪闪的骑兵精锐——一度与征服王结下的主仆羁绊,甚至跨越了现世与幽世的隔绝。

他们的战场被升华为永恒,无须选择具现的场所。只要征服王再次高举霸道之旗,臣子们就将随他奔赴天涯海角。

那是与王同在的荣耀。

那是由并肩作战所生的血脉贲张之喜悦。

「敌人是万夫莫当的英雄王——作为对手毫无怨言!壮士们,向原初的英灵展示吾等的霸道吧!」

「哦哦哦哦哦哦!!!!」

伊斯坎达尔一声怒吼,在场的军队登时呼声大作。

独自一人面对着这浩如烟海的大军,Archer的脸上全无惧色。他只是泰然自若、堂堂正正地屹立当场。那闪烁着黄金光芒的立姿宛如一座险峻的孤峰,那威压感正体现出了身为半神的与众不同。

「尽管放马过来吧,霸军之主。现在就让你知道何谓真正的王者之姿……」

英雄王无畏地长啸道,英灵部队在英灵马布塞法鲁斯的率领下,以楔形阵形直突过去。

一马当先的Rider一声大吼,骑兵们也纷纷响应着。就连韦伯都使劲发出微弱的喊声,加入了那怒涛轰响的大合唱。

「AAAALaLaLaLaie!!」-

Saber此时正为了寻找爱丽丝菲尔而在新都东端毫无头绪地彷徨着。她当然也注意到了人冬木市民会馆发出的狼烟。

虽然她不明白发出信号的意义,但那毫无疑问是有关圣杯战争的。病急乱投医Saber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立马驱车向燃起狼烟的地方飞驰而去。

不用横渡未远川就能抵达目的地的Saber,没有遭到据守大桥的Archer迎击,率先抵达了冬木市民会馆。

Saber在静寂的夜幕中驾驶V-MAX,轰鸣着V型四缸引擎驶入了墙体还是崭新的前院。

视野里没有敌人的身影,也感觉不到潜藏在黑暗中的杀意。那样的话——敌人是潜伏在建筑物之中吗?

Saber在漆黑的市民会馆外墙处凝视片刻,驾驶V-MAX转向供来宾使用的引导车道。她就这样顺着延伸至建筑物下方的倾斜道路,进入了地下停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