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五十二、现场窃听

为了这次备战,马原特意去了一趟耶·兰提尔,因为只有他可以做到远距离窃听,这是连安兹的水晶荧幕都办不到的事情。

这次他准备十几个窃听的小道具,这些道具必须由他本人亲自在附近施加魔法才可以使用,这就很让人尴尬了,说实在的,既然去了,那还不如直接就在墙角偷听好了。

可是安兹的那些属下又要求公放到纳萨力克,这是怕他给他们传递假情报么?

马原这样想着,忍不住嗤笑一声。他不会在这种地方反水的,毕竟他在这个世界的时间也不多了,只要安兹赢下这场战争,他离目标就只差一步了。

他所在的位置是这座都市最气派的建筑──贵宾馆,只有在国王或相等地位之人造访时,才会开启它的大门。

而现在,在这豪邸的一个房间当中,可以看到兰布沙三世与大贵族等几名男子。

聚集在此的所有人当中,最没显出疲劳之色的雷文侯爵开口了。

不,应该说总是由他第一个开口。

别人说他是蝙蝠,但没有人会侮辱他的智慧。

这种不分派系的讨论会由他担任司仪,总是能最快决定事情。

“各位辛苦了,虽然只是一个大概,不过总算是在期限内做好准备了,接下来就要进行与帝国开战的计画。”

雷文侯爵环顾众人,拿起羊皮纸让在场所有人看得见。

“这是几天前帝国送来的宣言书,上面写着会战地点。”

指定战场是同种族之间偶尔会进行的协定,因为战场遗迹有时会成为不死者出没的受诅咒地区。

只要两军达成共识,就会在两国都不会有所困扰的指定战场一决雌雄。

当然,也不是每场战争都是如此,反而可以说这种协定比较稀奇,不过王国与帝国从几年前以来,每次开战都会指定地点。

这是因为就算好不容易获得领土,如果附近经常出现不死者就麻烦了,而且好不容易守住领土,要是大地受到诅咒也没意义;双方取得了共识,才有如此协定。

基于这种理由,不知道是谁听了雷文侯爵的发言,安心地叹了口气。

由于对方进行了跟到去年为止一样的手续,让他认为这次的战争也只是至今战争的延伸。

“至于战场,就在──”

“别吊人胃口了,雷文侯爵。就是往常那个地点吧。应该说除了那里之外,还能有其他地点吗?”

“没错,正如博罗逻普侯爵所言,就是往年的地点,受诅咒的浓雾之地,卡兹平原,就在它的西北方不远处。”

“竟然指定同一个地点,是否表示帝国的侵犯也如同往年?”

他大概是觉得如此一来,证明了对方虽然搬出安兹·乌尔·恭这个魔法吟唱者的国家什么,终究不过是为了制造大义名分而捏造的鬼话吧。

的确如果只是这样,葛杰夫也会觉得是这样,然而雷文侯爵摇摇头。

“很遗憾,勃鲁姆拉修侯爵,事情没这么简单。我收到报告,指出帝国这次动员了相当大的兵力。我让为我做事的前山铜级冒险者小队做过调查,兵力总数虽然不明,但纹章总共有六个军团的份。”

“六个?”

所有人一阵骚动。

帝国骑士团共有八个军团,至今的战争当中,最多不过四个军团参战。

然而,这次却是以往的一点五倍。

“他们是认真的吗?”

一名贵族惶惶不安地说。

如果帝国六军全部出动,总数大约六万。

王国是二十五万,因此数量上压倒性占优势。

然而以个人力量来说,王国远远不及帝国。

“不清楚,不过最好不要以为会像以往那样,只是试探一下就结束了。”

至今的战争都是二十万对四万,帝国发动突击,再由王国挡下,这样就结束了。

帝国的目的是花时间慢慢让王国疲惫,只要能让王国浪费粮食,就等于达成了目的之一。

如果这次也是一样的目的,没必要动员六万兵马。

换句话说对方另有目的,不能以为跟往年一样,这是雷文侯爵的见解。

“这次增加兵员真是做对了。”

但结果就是战争费用增多,成了令人头痛的问题。

如果是往年的战争,帝国总是挑收获期发动战争,但这次选在冬天,所以额外增加了取暖用的木柴等以往不需要的费用。

这场战争的费用由国王负担,若不是拥王派扩大了势力,国王根本就募不到捐款等所需物资,力量将会一口气遭到削减。

“关于这点呢,雷文侯爵。对方动员了比以往更多的兵力,难道不是为了在自封君王的盟友魔法吟唱者面前撑面子,或是做表面工夫吗?向王国宣战的主要是帝国,不搬动大军与我等交战,在盟友面前有失面子吧。”

“这也是很有可能的,实际上,安兹·乌尔·恭并没有送来任何书信。这次的事情也有可能是由帝国主导,安兹·乌尔·恭只是被波及,或是并非自愿参战。”

如果真是如此,对葛杰夫个人来说可是好事一桩。

那个大魔法吟唱者无意拿出真本事与王国为敌,不知道有多令人庆幸。

然而,这样想未免太乐观了。

葛杰夫张开了至今紧闭的嘴。

“可以准许我发言吗?”

“准你发言。”

得到国王的许可,葛杰夫说出自己怀抱的不安。

“我不这么认为,斯连教国也送来了书信,我实在不认为宣战布告只是表面工夫。”

贵族们一齐露出厌恶的表情。

耶·兰提尔周遭是关系到三国利害的地区,每当帝国与王国进行小规模战争时,斯连教国一定也会做出宣言,宣称耶·兰提尔近郊原本属于斯连教国,现在受到王国不当占领,必须归还给拥有正当权利的原主,同时也对两国为了不当权利相争感到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