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兹只稍微动了动脸就躲掉了箭矢,其身手正符合坟墓统治者的身分,也称得上是个十足的魔族战士。
接受了支援,赫克朗稍微拉开距离,擦掉时间虽短但惊险万分的战斗带来的汗水。
虽然他早就知道了,不过安兹·乌尔·恭真的很强。
他拥有人类远远不及的体能。而且还有灵活运用强壮肉体的技术,看穿假动作的洞察力,掌握“四谋士”所有人行动的认知能力,对魔法的抗性,然后是手中的魔剑与盾牌。可以说战士想要的一切,他一个也不少。
赫克朗能跟这样强大的男人平分秋色,也是有原因的。
的确所有的一切都是生死交关的攻防。一旦卸力时看错了剑挥砍的角度,剑就会被打个粉碎,自己也会受到致命伤。只要稍微错判横扫的剑的距离与速度,自己就会被砍成两半。这种幸运就像是至今扔出的硬币全都是正面,幸运的确在冥冥之中帮助了自己。
但还有一个更大的理由。
那就是团队合作。
只有共同经历过生死关头,心有灵犀的同伴们,才能像一个完整生物般采取行动。
做为群体的“四谋士”与做为最强个体的安兹·乌尔·恭平分秋色。
赫克朗消除了脸颊稍微浮现的笑意。
安兹至今仍然毫发无伤。巨墙既厚且高,但不是绝对无敌。
赫克朗如此确信,挥动了双剑。
赫克朗受到魔法强化的肉体使出的最快剑击,被圆形黑盾轻易弹回。飞来的箭矢被黑剑砍飞。趁着这时候,爱雪与罗伯戴克继续用魔法强化赫克朗。
安兹不大愉快地啧了一声,敌意迅速减弱。
赫克朗本想继续追击,但他选择先调整越来越乱的呼吸,于是退后。身为不死者的安兹再怎么战斗也不会累,但赫克朗他们是人类,会逐渐累积疲劳。一旦演变成持久战,吃亏的是他们。能休息时就该休息才正确。
“果然还是缺少决定性的攻击啊。我以为我知道攻击次数多的优势,然而一旦自己处于这种立场,还是不免感到烦躁会觉得自己怎么连一个这点程度的对手都打不倒。”
安兹耸肩的模样看了并不讨厌。他是由衷这样想的。
实际上,这就是团队行动的强项。赫克朗像是受到称赞般绽开笑容。
裁在这赙,原本一直默默旁观的绝世美女开口了。
“——安兹大人,是不是该玩够了呢?”
“什么?”
“恕我失礼,但我认为放任假冒无上至尊之名的傲慢盗匪继续享受自由,似乎是一件令人难以容忍的事。给予他们慈悲的时间是不是该结束了呢?”
“欸,雅儿贝德,怎么可以对安兹大人——”
“——不,亚乌菈。她说得的确没错。”安兹摇摇头。“况且应该也够了吧。我觉得刚才的战斗方式,已经累积了不少的经验。”
“真是太精采了。不愧是贵为我等统治者的无上至尊。”
“呵呵,是吗,真教我高兴。你做为战士的实力远远在我之上,就算只是场面话,听了也让我有点害臊。”
“怎么说是场面话呢!我是真心如此认为的。”
“是吗,谢谢你。再来就是询问科塞特斯的评价,以及他对今后的训练方法有什么意见吧。”
安兹点了好几次头,显得心满意足的样子,然后再度转向“四谋士”。
他散发出的气氛产生了变化,让赫克朗有种不祥的预感。
历经多次生死关头锻链起来的直觉在吵嚷着“危险”。
“好了,拿剑玩游戏就到此结束吧。接下来是别的游戏。”
剑与盾牌从安兹手中掉落。两件装备还没掉到地上,就消失不见了。
“什么?”
把剑丢掉——这是承认败北之人会有的动作。只是,安兹的态度当中没有丝毫败北之笆,目前的状况应该也不需要认输。
因此赫克朗不明白安兹在想什么,大惑不解。
“这是做什么?”
对于这句疑问,安兹露出了冷笑。不,是似乎笑了。
他缓缓张开双臂。那种张开双臂的方式,就像迎接信徒的天使,或是拥抱亲生子女的母亲,用满满的爱包容对方。
“你不明白吗?那我就用讲的吧。”安兹满意地哂笑。“我陪你们玩玩,尽管放马过来吧,人类”
气氛变了——
照常理来说,放弃武器——装备,应该会相对地变弱才对。然而赫克朗却觉得眼前的安兹似乎变成比刚才更强大的存在。对,就像体格整整大了一倍以上的压迫感,袭向赫克朗。
放弃了剑之后反而增强力量的存在。
从这点可以想到两个答案。一个是像修行僧那样以自己的肉体做为武器之人。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刚才的战斗方式——闪避的方式似乎并不习惯肉搏战。
既然如此,就剩下另一个可能性——
“——魔法吟唱者?”
爱雪想到了跟赫克朗一样的答案,大声叫道。
没错。到了这时候他们才第一次想到,眼前这个存在,安兹·乌尔·恭。他有可能是个魔法吟唱者。
没想到是理所当然的。谁能想像有个魔法吟唱者,能与小队中最强的战士,身经百战的赫克朗打成平手?
魔法吟唱者——尤其是魔力系——肉体方面总是比战士脆弱。因为如果有时间锻链身体,还不如用来钻研魔法。因此,没有一个魔法吟唱者能跟战士打成平手。
这是——世界的常识。
谁能想到颠覆这种常识的存在就在眼前呢。
因此,爱雪声音中隐藏的,是希望能得到否定,拒绝的哀求。若是得到肯定,就表示安兹对于自己做为魔法吟唱者的能力,比做为战士的能力来得有自信。这代表什么意思?不用说也知道。
稍微使用一点魔法,战斗能力就会大幅上升了。只要使用几种强化魔法就能变强好几倍,例如现在的赫克朗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