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人一边换装一边打闹,用去了不少时间。等他们都准备好后,夕阳已经在街道上撒满了光辉,玫瑰红的天空之上有隐约的星光闪烁。
他们再次来到了药师莉吉——也是恩弗雷亚的家。安德烈上前敲了敲门。
许久,门内听不到一点声音传出来。
“奇怪,莉吉和恩弗雷亚都不在家吗,去了哪里了。”安德烈有些纳闷。
“在这里等一会儿吧从。”安卡尔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从袖子中拿出他的小仓鼠,爱不释手的抚摸,“还是这个样子可爱多了。”小苍也亲昵的蹭着安卡尔的手心,一副主仆情深的样子,马原不忍直视的别过眼去。
就在这里等了大约两个小时,身后突然响起了声音。
“你们怎么在这里?”
马原回头一看,是安兹和娜贝拉尔。他们的身边还跟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正是他们在等的莉吉。
“您的孙子恩弗雷亚似乎不在家,我们只好等在这里了。”安德烈解释道。
安兹看到他们几个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像个陌生人一样对他们打招呼道:“初次见面,我是飞飞,这位是娜贝。”
他们都愣了一下,这才想到之前他们见安兹的时候变了装,而安兹这次见到他们同样也是经过了变装,这就很尴尬了。
几人也装作并不认识他们,尴尬的也与安兹与娜贝做了简单介绍。
看来是刚刚安兹遇上了莉吉,就随她一起来找恩弗雷亚了。
“这小子还没回来吗”莉吉嘀咕的推开门。
安兹也在盔甲下皱起眉头,按说恩弗雷亚应该早就回到家了吧。
就在进门的一瞬间,除了莉吉外的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抓紧了武器。这是一种经过多次战斗后获得的野兽般的直觉。
“似乎有麻烦了。”安德烈吸了吸鼻子。
“怎么了?”莉吉偏头感到疑惑。
没有人回答,大家像知道方向一般在径直的走向一扇门。
“这里是做什么的?”安德烈问道。
“这、这里面是药草的保管室,还有一扇门可以通往后门。”
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感觉气氛不太对劲的莉吉有些担忧,但安德烈不予理会,直接伸手开门。
鼻子闻到的并非药草香味,而是更加刺鼻的——血腥味。
“这、这是怎么回事”
大吃一惊的莉吉踏著不稳的脚步想要走进去。安德烈按住她的肩膀加以制止,自己加快脚步抢先进入屋内。
几个帮工穿着的人瘫坐在墙边,双脚向前伸,手无力垂下,地板上有大片黑色的浓稠积血,像是身上的血都流出来了。
这是其中一个倒在地上的略腮胡子模样的人突然有如傀儡动了起来,只不过还来不及起身,剑光便毫不迟疑的一闪而过。马原提着滴血的剑站在一旁。
又有一个人站了起来。
抬头的脸已非活人摸样,脸上毫无血色,眼神混浊瞪著安兹和莉吉。额头上有一个洞,一眼就能看出那是致命伤。
死人选会动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已经变成不死者。
“僵尸!”
在莉吉如此喊叫时,那人发出带有敌意的呻吟声逼近,马原立刻刺出手上的剑。喉咙遭到巨剑刺穿,那人摇晃不稳的头,整个人瘫倒在地。
“恩弗雷亚!”
终于理解发生什么事的莉吉冲出去寻找孙子。
安德烈耸耸肩:“我们也帮她一起找吧。”
马原点点头:“嗯,毕竟还没有付钱呢。”
闻言安兹抬头看了他们一眼,马原十分淡定的解释道:“我们在这里订购了药水,还没结尾款。”
安兹点点头,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刚刚那一瞬间居然觉得马原他们就是今天跟他一起接受委托的「无名」一群人。
“我也来帮忙。”安兹说道。
众人自然是没有意见,这个时候多个人不是坏事。
安德烈在尸体面前慢慢蹲下,伸手轻轻触摸。可能是遭到钝器殴打吧,他的脸颊肿得像是石榴。根本认不出这个是谁。
左眼溃烂,玻璃体流了出来,看起来就像眼泪。
手指的骨头全部碎裂,皮肤裂开,露出里面的红色肌肉,有些地方甚至连肉都没了。
拉开衣服一看,安德烈惊讶到睁圆双眼。
将衣服恢复原状,念念有词:“原来连身体也是”
身体和脸颊一样,都是遭到凄惨殴打的伤痕。全身都是内出血造成的颜色,想要找到无伤的部分还比较困难。
“我的孙子!恩弗雷亚不见了!”
莉吉回来时,以吶喊的声音大叫。将尸体集中到房间一处的安德烈冷静回答:
“我看了一下他们身上的物品,发现他们没有被搜身的迹象。如此看来,对方的目的应该是要绑架恩弗雷亚。”
“唔!”
“您看这里。”
安兹注意到了尸体底下的血字,接了安德烈的话,这两人的配合竟然还有些默契。如果没有移动尸体,应该不会发现吧。
“这是地下水道?是指被抓到地下水道的意思吗?”
“也有可能是制造出这场悲剧的人伪造的陷阱,而且我也不知道这里的地下水道有多多大,前往搜寻可能需要很多时间,关于这点你有什么看法?”
“在那前面还写著数字!2-8,这又是什么意思!”
“这下更是启人疑窦。虽然不知道这个数字代表什么意思但是我猜或许是将整个城镇纵横分为八等分的交叉点,或者单纯只是2-8”
莉吉皱起原本就已经满是皱纹的脸,对意外冷静的安德烈他们露出类似迁怒的情感。接著将目光移到地上的四具尸体:“这些是什么人?”
“这我们也不清楚,应该是帮您孙子搬回药草的帮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