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郭令湘,我一下子就想到了她身上的那条诡异的蛇纹,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中呈现。
我当即就问道:“你想守护的,是郭令湘身上的蛇纹?”
“果真在她身上。”墨九骓说道,“其实我并未见过郭令湘,也没有看过她身上是否有蛇纹,但既然江柠月和陈心怡都未受其扰,必定就是郭令湘了。”
虽然我猜对了,但我还是弄不懂:“那条蛇纹跟你有什么关系?”
那毕竟只是条蛇纹,并不是真的蛇。
墨九骓沉默了一下,转移话题:“这次你应该见到你奶奶了吧?想做的事情做完了?能跟我一起回家了吗?”
“墨九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倔强道,“那条蛇纹到底是怎么回事?”
墨九骓摇头:“这条蛇纹对我、对你来说,都很重要,否则你觉得你奶奶留在郭家是为了什么?既然你奶奶都没告诉你缘由,重欢,暂时我也不会说的,等以后,一切你都会明白的。”
我生气了,鼓着腮帮子缩到牛车一角,跟墨九骓拉开距离。
墨九骓轻笑一声,也不管我,驾着牛车穿过茶田,终于到了镇上。
一辆车早就等着了,开车的竟是灰三喜。
墨九骓拽着我坐到后面去,灰三喜问:“回江城了吗?”
我张嘴便说道:“不,直往西,去一个叫朔和的寨子。”
灰三喜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墨九骓,墨九骓点头,她就开始导航搜朔和,翻来覆去找了好一会儿才定了位,发动车子。
我疲惫的将整个身子陷进后车座里,墨九骓伸手将我揽过去,让我靠在他怀里:“累了就睡一会儿,我来了,你就不用那么拼了。”
我闭上眼睛,墨九骓伸手轻轻的梳理我的头发,我昏昏沉沉的便睡着了。
去朔和的路很不好走,车子越来越颠簸,最后停了下来。
我也跟着醒了过来。
灰三喜转头说道:“前面的路开车进不去了,咱们事先没联系人手,这会儿要么往回开一点,去镇上找个地头蛇带我们进寨子,要么就我们自己摸索过去。”
“回镇上。”墨九骓当即决定,“咱们不熟悉的地盘,轻易还是不要硬闯。”
灰三喜便调转车子,回到镇上已经是后半夜了,我们找了一家民宿,要了两间房。
我身上到处都是灰,又脏又黏腻,便先去洗漱了。
等洗完了,我才意识到没有衣服穿,脏衣服是上不了身了。
裹了浴巾刚出来,就看到墨九骓拿着一套新衣服,还有吃的进来了。
“先换上衣服,过来吃饭。”
我说了声谢谢,转身就去洗手间换衣服,墨九骓撇嘴:“害羞什么,又不是没看过。”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换好衣服出来,坐下来吃饭。
这几天都没能好好吃顿热乎饭,心一直提着也休息不好,刚才在车上睡了有一个小时,这会儿脑袋还有点重。
墨九骓估计是看到我的一圈黑眼圈,伸手帮我揉太阳穴。
一边揉一边问道:“去朔和做什么?你奶奶让你去的?”
“嗯,奶奶让我去找一个人,说他可以给我安排接下来的事情。”我说道,“你把我送到朔和就可以回去干你自己的事情了,不用管我。”
“不管你,我来苗疆做什么?”
墨九骓没好气的敲了一下我脑袋,说道,“重欢,你就这么没心没肺的?”
我一手拿着糍粑,仰脸不解的看他:“你是来保护蛇纹的,并不是冲着我来的好吗?只是顺手帮了我一把而已。”
墨九骓咬牙:“重欢,你存心气我是不是?”
我挑眉:“谁把我当傻子耍,谁心里最清楚。”
墨九骓一把夺过糍粑,扔在一边,直接将我翻了个身,低头便堵住了我的嘴。
他动作太快,我都没反应过来。
这么多天不见,他明显来势汹汹,没一会儿便将我压在了床上。
我只能求饶:“天都快亮了,我真的很累很累了,我错了,墨九骓你饶我这一次好吗?”
墨九骓熄了灯,将我抱进怀里,说道:“好,睡吧。”
说是这样说了,手还在不停游移,我也不敢乱动,生怕刺激了他。
后来我是怎么睡着的,也不记得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叫起来,灰三喜已经找到了一个老乡,给他一笔钱,答应领我们进村。
“镇上离寨子并不远,却要过一条山路,进寨子还有一座吊桥,生人根本进不了寨子的,我也只能把你们送到吊桥头去,至于能不能进寨子,就看你们的运气了。”
老乡喋喋不休道:“世人皆知朔和镇,却不知道朔和镇下,还有一个叫做朔和的寨子,你们这次要不是刚巧遇到我啊,恐怕真没人带你们过去了。”
墨九骓问道:“朔和寨子里都住着些什么人啊?为何如此神秘?”
老乡摇头:“以前那是一个废弃的荒寨,据说里面闹不干净的东西,进寨的人都死光了,也不知道是哪一年,寨子里忽然就住了人,一住就是很多年,再也没见无故死过什么人了,怪哉怪哉。”..
我奶奶是苗疆巫蛊掌门人,她信任的人,手段必定也非比寻常,一般的脏东西在他手里也必定掀不起浪来,这解释倒也合理。
等我们终于走到吊桥那边,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老乡将我们送到这儿,转身便走,看起来他挺害怕沾染这地儿的晦气的。
吊桥被收了起来,我们面前只剩下一道又长又深的大河,犹如天堑一般,让人不能跨越。
站在这边,依稀能看到对面寨子里杂草丛生,几乎淹没房屋,即使大白天,远远看去也阴森森的。
灰三喜质疑道:“我们是不是被骗了?确定这荒郊野岭的,真有人住?”
“有人住。”墨九骓捡起脚边的石子朝对面扔去。
那石子飞到一般,忽然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一般,直直的掉进了河中。
有人设置了结界,硬闯根本是行不通的。
就在我想着该怎么渡河的时候,对面轰隆一声,一座古朴的吊桥缓缓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