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繁星还没彻底脱险,同时输入两种血型不同血液反倒容易产生反作用。
沈知南放心不下,陪着一起抽血室抽血。
为了傅南爵身体着想,莫寒这次只抽了300l。
刚抽完血,傅南爵脸色肉眼可见失去血色。
从抽血室到急诊室门前短短不到五百米一小段路,在沈知南和谢辞左右两侧搀扶下,走出一段路脚步虚浮,仿若风中浮萍,一阵风吹来,随时都可能倒下。
重新回到急诊室门前,接下来又是漫长煎熬等待。
谢辞去附近隔音楼梯间接了个电话,走回来,为难说道:“傅总,警方已经将奶茶店相关工作人员和剧组以及顾楠楠一起控制住了。
谢局来电话说,顾楠楠拒不配合调查,嚷嚷着说她是冤枉的,没有在奶茶里投毒,还说要你去趟警局,否则她就一直拖着不配合调查。”
国内有明文法律规定。
调查阶段最多不能扣押嫌疑人24小时。
只要熬过24小时,顾楠楠就能出来。
后续在想找她,就难了。
傅南爵强忍着头晕从座位上起来:
“备车,去警局。”
谢辞想尝试劝住傅南爵:“傅总,顾楠楠现在是嫌疑人,到了警局她不招供警察们也有办法让她张嘴。”
“车钥匙给我。”傅南爵强忍着头疼冷斥一声。
谢辞还想在劝。
傅南爵眼神冰冷蔑了他一眼:“给我。”
那彻底失去血色的脸阴沉的吓人,灰白脸色配上阴鸷冰冷表情,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鬼,要去找顾楠楠追魂索命。
谢辞不敢违抗傅南爵命令:“傅总,我和你一起。”
沈知南看他这副模样又心疼又生气:
“我去,你在医院守着。”
江城不是沈家主场。
沈知南对这人生地不熟。
沈家和谢局有旧,法律允许范围内的,她可以最大程度让顾楠楠多吃些苦头。
谁知道到时候白月光见面,楚楚可怜装绿茶诉说自己冤枉,会不会又像三年前那样让繁星受尽委屈。
沈知南走后,傅南爵又在急诊室门前不知等待多久。
手术灯灭,护士们推着蒙着白布移动病床从里面出来。
傅南爵心里咯噔一下。
他想从座位上起来,鞋底在地板摩擦打滑,双腿发颤,怎么都站不稳。
傅南爵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心情。
心好像突然空了一大块,有些痛,有点痒,就像是天塌了一样。
护士们推着病床与他擦肩而过,最终短暂停留在刚刚签下病危通知书家属身旁:“我们尽力了,节哀。”
只留下这样一句话,便将人推去太平间。
看清白布蒙着的不是夏繁星,傅南爵双腿打着哆嗦,终于勉强站稳,询问夏繁星情况。
“患者已经脱离生命危险,还在抢救。”
傅南爵长出口气,双腿无力坐在椅子上,额头出满冷汗。
又过了半小时后。
莫寒亲自将昏迷还没醒夏繁星推了出来:
“人现在没事了。”
给傅南爵吃了记定心丸后,莫寒解释道:
“我在夏繁星血液里检测出阿斯匹林和活血化瘀,促进子宫壁脱落,催经等药物成分。
夏繁星之前做过人流,子宫壁薄,这些药物如果是普通人吃了会轻微腹痛,类似于姨妈状轻微出血,如果是经期可能会出血量加重,引发血崩大出血。
像夏繁星这种情况,只是误食少量不会大出血500l,我刚刚在他血液里检测出超标药物成分,比同时送来设计师血液里多了五倍不止药量。
回头有时间,老傅你最好仔细查查。”
谢辞也附和道:“傅总,我刚刚去问过,只有太太症状是送来设计师中情况最严重的。”
随着莫寒和谢辞解释,傅南爵脸色越来越沉。
谢辞分析道:“傅总,我觉得如果是给夏小姐投毒,应该做不到这么精准,所有中午在食堂用餐设计师全部中毒,其中只有夏小姐血液里检测药物成份是其他人五倍。
可能想害夏小姐的不止是顾影后一人。”
傅南爵眸色逐渐幽深:“打电话和谢局知会一声,必要情况下,直接动刑,出事我来扛。”
谢辞不敢马虎,立即去给谢局打电话。
傅总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
夏繁星输完血后,就脱离危险,直接被转到普通病房。
医生护士走后,傅南爵不放心坐在床前守着夏繁星,用手握着她发凉指尖。
夏繁星皮肤生的白皙。
大出血后苍白脸色尽管输血700l,还是没有恢复。
蓝白色床单,更为她平添几分破碎感。
夏繁星身体不好,没离婚的时光就经常生病,那时候他还故意往死里折腾她。
后来二人离婚了,夏繁星生病次数就减少了。
现在因为他,再次来到医院。
没离婚的时候他不懂珍惜。
离婚了失去了后悔了,他想挽留,弥补,却因为他给她带来一次又一次更加严重伤害。
想到这些。
傅南爵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勒住一样难受。
有时候他真的忍不住想放弃。
是不是他放弃夏繁星。
就能还给她平凡安宁想要的生活。
可想到她以后生活没有他的存在,他要把她交给不知道是谁,他就不放心。
或是说,自私想要占有,绝对不能失去她。
夏繁星手臂上还挂着点滴。
尽管还在昏迷中,她眉头也是紧紧簇着,昭示着她此刻难受。
傅南爵用手轻轻捂住点滴管,就像从前他胃病发作夏繁星来医院陪他点滴那样,这样药液变热在流淌进血管,不会那么刺激难受。
夏繁星手臂上点滴很快就要扎完一瓶,傅南爵头晕目眩,眼皮越来越沉,摁了摁护士铃,整个人就栽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