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安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中他从抗金前线回到了家中,见到了许久不见的前世娘子巩素素。
娘子是那么的贤惠温柔,夜深人静,细数着他满身的疤痕伤口,扑在他怀里,忍不住泪流。
滚烫的热泪,让他心里泛起阵阵暖流,情不自禁地抱紧了娘子。
长久的思念化作炽热的感情,很快便引燃两个年轻的身体,而后碰撞交融,一发不可收拾,久久难熄......
激情过后,从甜蜜的睡梦中醒来的刘安,甚至还能闻到娘子身上的香味。
梦中梦吗?
感受着身旁的温暖与柔软,这不是梦又是什么呢?他随即将娘子揽入怀中,又是一番温存......
这一梦又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听到院中传来声响,刘安一睁眼,天色大亮。
还是在梦中吗?
他平常早睡早起,极少在天亮之后醒来,此时屋外的明亮,预示着现在还是在梦中。
刘安翻了个身,发现之前还在的娘子已经不在身旁了,这个梦里她不在吗?
不对!
这不是家里!
这是“用王府”!
看清屋内的陈设,刘安瞬间清醒,这不是在梦里了。
但为何还能闻到淡淡的香味?
疑惑中,他坐起身来,猛然发现自己全身衣裳脱得干净,这可不是他平日睡觉的习惯!
刘安想努力想清楚,却只感觉脑袋有些昏昏沉沉,一时难以理清思绪。
坐着冷静了片刻,他渐渐想起来,昨晚泡脚的时候忽然感觉很困,之后的事情就不清楚了,难道是颖姑娘回来把自己扶上床的?
可她为什么要把自己脱得这么干净?
这姑娘的好奇心未免太重了,等以后成亲嫁人,想看什么,想看多久,又没人会管她,临走来这一处,真就不怕自己是个大嘴巴?
刘安摇摇头,姑娘的心思很难猜,也看不明白,管她的,自己就当不知道这事好了。
他很快驱散脑中繁杂的思绪,穿好衣裳来到院中,只见护卫们已经练得满头大汗,已经训练了很久。
“统领,你身体不舒服吗?怎么今天起这么晚?”训练中的马六见刘安此时才出现,顿时有些担心。
刘安道:“没事,昨天想事太多了,一时睡过头了。”
说着,便在一旁蹲起马步,而后随口问道:“颖姑娘走了吗?”
“天不亮就走了。”
“好。你跟顾东说过了吧,重新给她安排个差事。”
“昨天就跟他说了,他说保证办好,不用统领操心。”
“行,那就没事了。”
当天,刘安又去陆水河防线巡视,临近中午,城中近卫来报,有人来访,自称是故友。
重生之后的刘安没什么时间结交朋友,重生之前在湖中认识几人,但都是泛泛之交,谈不上交情,更说不上朋友。
所以这所谓的故友,估计都是想要见他的托词而已,这两个月在城里见过不少这样的。
刘安并不想见,便告诉报信的近卫,先让他等着,晚点回去见他。
临近日暮,刘安回城,刚刚走到“勇王府”大门口,便听身后传来一声冷笑:“勇王好大的架子!”
听声音有几分熟悉,刘安心中一动,猛然回头,就见一少年站在身后八尺之外。
一眼看清对方面容,顿时惊道:“梅...张公子?你怎么来了?”
少年正是女扮男装的张云,只听她悠悠道:“共之兄,听说你在干大事,我闲来无事来看看,没想到你这个地方这么难进。我若不是在这儿守了半天,这辈子恐怕都见不上你一面了。”
“惭愧!城外确实有些事在忙,一时没有来得及赶回来,请张公子见谅!”刘安当即抱拳赔礼。
“既然你态度还算真诚,这次就不追究了。要是下次还躲着不见,可别怪我跟你翻脸绝交哦!”张云抱拳笑道。
马六等人面现疑惑,这是哪里来的张公子,竟然敢这么跟统领说话,胆子实在太大了!
刘安看着张云笑道:“张公子远道而来,一路辛苦,天色不早了,有没有定好投宿的客栈?需不需要我代劳?”
“你如今发达了,这么大的王府,不请我进去坐坐?再说,你也知道我远道而来,让我住客栈合适吗?传出去,别人还以为共之兄不懂待客之道呢!”张云笑道。
“勇王府”里昨天还有姑娘在,今天已经全是男的了,让张云住进去,多少有些不方便。
“张公子,我平日生活简单,府中没什么招待的,不如你我同住客栈,也好叙谈。”
说完,刘安直接吩咐马六:“去诚心客栈定两间房,顺便让掌柜准备一桌酒菜。”
“是。”
马六应声而走,却被张云伸手一拦,“共之兄,你这就见外了。我像是缺吃少喝的人吗?”
“我不住客栈,要住就住你府上,不让住,我们绝交好了!”
见张云坚持要进府,刘安只得道:“张公子,府中都是军伍粗人,确实不太方便接待你。”
“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我又不需要服侍,粗人又如何?”张云朝府内看看,忽而笑道,“莫不是共之兄金屋藏娇,怕人知道?”
听到这话,刘安心中顿时一跳,莫不是她也听到了什么谣言?
这个顾东真是多事,莫名其妙送个姑娘来府中做什么!
搞得现在不光营中知道,城里恐怕也是谣言四起了,不光要害了颖姑娘,自己本来就不怎么样的风评,估计更要雪上加霜。
“共之兄,不会真被我猜中了吧?”张云见刘安不说话,脸上的笑容顿时变得有些僵硬。
刘安看在眼中,未免误会,当即笑道:“张公子说笑了。既然你不嫌条件简陋,那就请吧,入内一叙。”
“共之兄,请!”张云心中一轻,快步上前。
随后,二人并排走进大门。
一进门,张云便左右张望,却见院内除了军卒,并不见其他人,不由笑道:“共之兄,你把家里也当成了军营吗?”
“这本来也不是家,只不过有些事不方便在大营处理,只能搬进城里来了。”
刘安说完,对身后的马六道:“烧些热水,沏一壶茶来。”
对方正要走,刘安又交代道:“我与张公子有事叙谈,没事不要来打扰。”
马六等人应命而去。
刘安径直将张云带到自己平常休息的屋中。
一进门,张云便抬手捂了鼻子,口中道:“你这房间不透气吗,怎么有怪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