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围观看热闹的乡民也听明白了,心里突然空落落的,不由疑惑,那恶少有什么好?
“都回去吧。这件事就不要乱说了,女儿家毕竟还要生活。”顾长生对众乡民道。
众人起身,连道“明白”,而后迅速离开。
几个待命的护卫队员也被顾长生支走,议事厅内转瞬间只剩他们三人。
“真是自愿?”刘安依然不愿相信,若真如此,还真让他难办。
顾长生点头道:“欢欢和菱儿亲自问的,她亲口说的。说是在老家第一次看见高敢,就觉得他很特别,跟其他人不一样,就私下悄悄找过高敢好几回,在乡里就好上了,到归义镇也是她自愿来的。”
看刘安疑惑,顾长生忙解释道:“这可不是我乱说。我们先藏在隔壁房间,后让欢欢和菱儿她们自己去找她来聊的。”
陈捷也点头,表示顾长生所言不虚。
“现在怎么办?”刘安皱眉,闹得沸沸扬扬的,怎么收场?
虽说刘安是后世人,自由婚恋他完全赞同,可问题是现在不是后世,私定终生违背良俗,在乡下要浸猪笼,在军中虽不至于杀头,但下乡执行任务擅自离队,惩罚还是要有。
而顾长生道:“她回不去老家了,实在不行,就他们成亲算了,反正高迁就在湘阴,他儿子做出这等事,他也是有责任的,想必他不会反对。”
“顾叔,我是问高敢怎么办?”刘安道。
“让他成亲啊,他惹下的烂摊子,他得负责啊!”顾长生道。
“我是说,高敢不杀头,还是得治罪啊。”刘安怀疑顾叔是不是在装糊涂。
顾长生奇道:“人家姑娘自愿的,他这也不是掳掠妇女,怎么治罪?”
“惹这么大事,就让他成亲就完了?不行!说出去,老百姓还以为我们有黑幕。”
“那就等高迁自己来定,反正他儿子成亲他要在。”顾长生道。
也罢,那就等高迁来!
“秀娘是我看着长大的,她现在回不去,孤苦无依,我怕她受欺负,能不能把她收留在你这儿,做个义妹?”陈捷看向刘安。
刘安心里一跳,家里两个妹妹已经够了,哪能再来一个,于是当即说道:“顾叔,要不你把她收做义女吧。”
“行,我收。”顾长生答应得很干脆。
陈捷抱拳致谢:“多谢顾兄收留。”
听他们二人客气一番后,刘安忽问:“师父目前在哪儿高就?”
陈捷苦笑道:“自从离开宋家,就回去种地了。”
“我还以为师父远走他乡了。既然在老家无事,不如也来天道社,叔侄多些照应,也免得把一身武艺荒废了。”刘安发出邀请。
“容我考虑考虑。”陈捷道。
“陈兄,你还考虑什么,归义镇、红枫寨你哪儿不熟悉?我们马上要干大事,正有你用武之地!”顾长生拍拍他的胳膊。
陈捷犹豫片刻,而后点头道:“好吧,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只管安排就是。”
“红枫寨有三千人,正在练兵,师父就做天道军枪棒总教头,教他们枪棒功夫。”刘安一脸兴奋,这算是今天的意外之喜了。
陈捷抱拳,应道:“我尽力而为。”
三人叙谈许久,才各自散去。
第二日上午,得知儿子闯祸的高迁匆匆赶来归义镇。
一同回来的黄诚听说顾长生保住了高敢,不由感叹,顾长生就是稳重!若不是他,还真没法跟高迁交代。
议事厅内,天道社总坛、分坛各部主事人及天道军主要将领齐聚。
坐于次位的军师黄诚环顾众人道:“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但对天道社已经造成不利影响,并且还在持续发酵。所以,蒙混过关是不行的,没法跟民众交代。”
“他不是军人,只是护卫队员,我建议当众责打十军棍,略施惩戒。”顾长生道。
梁秋道:“十军棍也太少了,挠痒痒一样。若依军法,擅离职守,必打五十军棍。”
“这小子脑袋还没全好,我看还是算了吧,若打出问题,不是更麻烦?”白慕然道。
“大家都别争了,我高迁养出这样的儿子是我的责任!”高迁起身向众人抱拳道,“我将门出身,当以军法自勉。我愿自领三十棍,犬子领一百棍,请诸位监督执行!”
高迁说得正气凛然,众人一时无话可说。
但黄诚考虑到影响,赶紧出声打圆场,“高副坛主这是何必?既然要以军法处置,便是谁犯错,谁领罚,怎么能搞连坐。”
“我看就以高副坛主所言,父子同领责罚。”一直不说话的刘安忽然开口,“不过不必三十军棍。”
“高副坛主自领十棍,其余二十棍记在高敢头上,先打五十棍,以观后效。如若再犯,加倍处罚。”
“这个办法好,我同意。”顾长生一听这话,赶紧表态,难得刘安没有加重处罚。
“我也同意,只是要苦了高副坛主了。”梁秋道,人上了年纪便更看重面子,高迁倒是豁得出去。
黄诚见此,也道:“我也同意。大家还有没有不同意见?”
见众人无异议,黄诚一声令下,将等在厅外的高敢带了进来。
一见高敢进来,高迁顿时怒气升腾,上去便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正要抡拳狠揍,立即被梁秋、顾长生等人拦住,将他父子二人分开。
高敢被关了一天一夜,知道自己惹了大祸,又见议事厅内都是天道社各部主事,顿时不敢吵闹,即使被父亲踢了一脚,也一声不吭。
“你个龟儿子,老子让你不要惹事,你就是不听!”高迁怒气难消。
又见儿子一身衣着光鲜亮丽,在一众粗衣布衣之中极为刺目,顿时大吼道:“你哪儿来的钱买这身衣裳,偷的还是抢的?”
“我没偷也没抢!是娘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