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一声寨主,是给红枫寨面子,再不同意让出红枫寨,平分宋浩家产,我可要动手要杀人了!”
刘安的父亲刘平,正在被黄家前寨寨主朱顺持刀逼迫。
红枫寨内外一切生产活动停止,二叔公、明叔等负责人以及大部分护卫队员,全被押解在稻场中。
这便是刘安快马赶回红枫寨看到的场景。
刘安一言不发,跳下马来,走到刘平面前,完全无视稻场上手持刀枪的数百个黄家私兵。
“父亲,不关你的事,你先回去。”
一看到刘安回来,红枫寨众人顿时面露喜色,心中大定,不似先前那般惶恐。
“大人说话,轮得到你个毛孩子插嘴?”朱顺用手中刀拍了拍刘平的肩膀,“你儿子不太听话啊,要是也夭折了,你刘家可就绝后了,要不要我替你管教他?”
话音未落,刘安突然一枪刺出,直奔朱顺心口。
朱顺猝不及防,凭着多年刀口舔血的本能,居然闪身避开了致命一击。
他惊出一身冷汗,正要喝骂刘安无耻,不按规矩搞偷袭,忽感手腕一阵刺疼,手指无力,手中刀怦然落地。
惊骇中,抬手一看,只见不知何时右手腕皮肉翻卷,居然裂开一道一寸多长的伤口,鲜血长流!
“谁敢在我红枫寨动刀,这就是下场!”刘安一眼扫过前方黄家人,在其中看到一个熟悉的年轻面孔。
“王蒙,还不把你们这废物寨主带回去,想让我亲手把他扔进湖里吗?”
躲着不敢见人的王蒙被点名,只得苦着脸走出人群。
他与刘欢定有婚约,即便还没成亲,那也算得上红枫寨半个女婿,如此这般带人打上门来,他没脸见人。
“王蒙,杀了他!”右手已废,朱顺面容痛苦而扭曲,双目怒火熊熊,似要将刘安烧死。
见王蒙没有立即动手,朱顺顿时怒吼:“我们两百人,你怕什么?”
“两百人又如何?伤我之前,我也能杀了你。”
刘安冷冷看了朱顺一眼,后者看到他冰冷、坚毅的眼神,心神巨震,瞬间冷静。
见朱顺闭嘴,刘安目光转向王蒙。
“你来得正好,我们之间的账该算一算了。”
“大哥,我们之间哪有账?”
王蒙方才就没看清刘安的招数,现在见他满脸杀气,心中霎时生出怯意。
既然对方打上门、撕破脸,刘安也不再顾虑,当即问道:“去年是不是你指使手下把我灌醉,推进湖里,险些让我喂鱼?”
“不是我,我没有,那是意外!”王蒙急忙否认。
“意外?”刘安举枪指向前方的黄家私兵,“他,他,还有他,就是他们三个动的手,我记得清清楚楚。”
“出来!”
王蒙一声怒喝,那三人磨磨蹭蹭,极不情愿地上前几步,却不敢靠近。
“说!是你们自作主张,还是受谁指使?”
面对王蒙严厉的目光,三人半低着头不敢直视,也不敢言语。
“是你们自作主张?”
第二次发问,三人还是不出声,王蒙感觉威信受损,一把将佩刀拔出。
“是...大老爷。”其中一人急道。
王蒙一惊,立即斥责:“胡说八道!”
“就是大老爷。”
“真是大老爷让我们干的。”
另外两人赶紧张嘴,帮衬作证。
王蒙脸色大变,脑筋急转之下,怒道:“一派胡言!”
话音未绝,便见他手起刀落,三人还没反应过来,便已倒在血泊之中。
什么屎盆子都敢往舅舅头上扣,真是不知死活!
“大哥,这三个狗东西竟敢谋害你,死有余辜!”王蒙抱刀致歉。
王蒙年纪不大,倒是心狠手辣之辈。
既然溺水不是他指使,那便不是死仇,若是能把他拉拢过来,他日未尝不能培养成征战沙场的帮手。
“既然妹夫已经亲手替我报仇,此事便既往不咎。”
刘安说完,话头一转,“不过,今天你们带这么多人打上门来,得给我一个说法。”
“要什么说法?红枫寨就这么点人,想独吞宋浩的地盘,你们有这个实力吗?”
不知何时,朱顺居然退到了一众黄家私兵身后,包扎了伤口,此刻胆气十足。
废人一个,刘安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只盯着王蒙。
“大哥,小弟也身不由己。”王蒙也是个毛头小子,哪里说得上话。
“那你告诉我,这次来红枫寨是朱顺的意思,还是黄佐指使?”
不等王蒙开口,朱顺便嗤笑道:“小小的红枫寨,老子想灭就灭,何须大哥出马!”
“王蒙,回去告诉黄佐,如果不亲自来红枫寨给我个说法,他日等我打上门,可不像今天这般好说话。”刘安继续无视朱顺。
“大哥,这...”
王蒙语塞,舅舅平日深居简出,一年都见不到一次,他哪里说得上话?
“怎么?你不愿意?”
王蒙有苦难言,一时沉默无语。
黄佐岂是那么好见的,他连知县老爷的面子都可以不给,又怎么会来破败消亡的红枫寨?
“我大哥是你想见就见的?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有没有资格。”
黄佐难见,刘安岂能不知?但他根本不理朱顺,就静静等在原地,像是在等王蒙答复。
朱顺站在众人身后,本想下令将刘安乱刀砍死,但又怕刘安暴起伤了王蒙,不好跟大哥交代。
于是他一直使眼色,让王蒙后退,可对方就像没看到一般,站在刘安身前,没有挪动半步。
“首领!”
不久,忽然一声喊叫,将现场的平静与沉默打破。
转头见天道军援兵已到,刘安当即下令:“围起来!”
当先赶来的天道军士兵,在队长带领下,手持长枪快步围上来,黄家私兵见此,不等命令,当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