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事来取!”
刘安不甘示弱,怒目而视,手中长枪直指宋浩,枪头在火光中颤抖不已。
宋浩见此不由嗤笑道:“死到临头还嘴硬,跟你那没用的爹一样。”
他手上功夫一般,眼力却还有几分,一眼看出刘安已经油尽灯枯,即便枪法再精妙,也难逃一死。
何况他精心挑选、重金聘请的十二位武师足以困死任何高手,虽然现在只有九个,要灭杀一个将死之人,也就是吹口气的功夫。
“慢慢玩,把他骨头一寸寸敲碎,把他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削下来。”
宋浩说完,便在仆人抬来的太师椅上坐下,准备好好看戏。
武师得令,交换过眼神,一声轻啸,朴刀当先发动进攻。
刀、锥、鞭、锤三路夹击,矛、叉、钩、剑补位偷袭。
一时间刀光剑影、锤生风雷,九种兵器轮番往刘安身上打去。
刘安深陷绝阵重围,手中长枪翻飞如龙,格、拨、架、挡、刺、戳、点、挑,舞动如风,脚下左避右闪,身法玲珑。
虽然全无还手之力,危险至极,但总能在兵刃临身的千钧一发之际堪堪避开伤害,然而全身衣甲就遭了罪,不多时就已残破不堪。
几番攻击下来,刘安虽暂时没被打死,但场边即便不会武功的仆人也看得出来,武师们配合精妙、游刃有余,而刘安手忙脚乱,随时都会一命呜呼。
众武师自然知道刘安此时不过是困兽搏命,精气神即将耗尽,而他们自己则还精力充沛,留有余力,一旦发现目标破绽,随时准备给其致命一击。
久战无暇,刘安疲于奔命,体力越发不支,就在他一枪挑开剑钩合击之后,双臂沉重,转身便慢了半分。
在高手眼中,这慢了的半分足以致命!
数名武师眼睛一亮,条件反射般,立即将手中兵刃向刘安暴露破绽的后背全力打去!
这一击刘安避无可避!
眼看刘安一击即死,宋浩不禁有些失望,提气正要叹息,却见场中惊变,一口气生生憋在咽喉里。
原来就在数件兵刃加身之时,刘安的身体仿佛突然失去生命一般,径直扑地。
而那全力打来的鞭、锤、刀、锥瞬间失去目标,轰然碰撞在一起,火花四溅,磕碰之声,刺耳尖锐。
四名高手的全力一击几乎同时由各自兵刃传回,顿时令他们虎口发麻,身形晃动,心神也不由一震。
使锤之人,尚来得及稳定重心,就见扑地的刘安手中长枪竟从一个诡异角度窜出,直奔心口而来,他欲挥锤格挡,手臂尚未抬起,便见长枪已刺入身体!
变故发生的实在太快,众武师来不及阻止,刘安手中长枪已经收回。
只见刘安收枪就地一滚,率先反应过来,下意识想要将他就地击杀的钩、剑、刀、叉又砸在一起,霎时火花飞舞。
而刘安如同重生一般,翻身而起。
刚刚还是胜势,短短一瞬,武师们心神已乱,合击阵法顷刻间荡然无存。
不等武师回神调整,刘安一枪刺穿使钩之人,收枪顺势反撩,锋利的枪尖又瞬间划过使叉之人的喉咙,带起一串血珠。
电光火石之间,连番惊变,九名武师已去其三。
其余武师顿时心神大乱,身形一滞,手脚便又慢了几分。
刘安则宛如战神,手中长枪吞吐如蛟龙,数息之前还是高手的武师如同迟钝的木偶,眨眼间又被刺死三人。
“放箭!放箭!”
眼见顷刻死了六名武师,端坐太师椅观战的宋浩惊觉受骗,急忙大声疾呼。
剩余三个武师如梦初醒,转身欲逃,刘安纵身而起,一枪一个,从背后放倒他们。
原本围观看热闹的家丁仆人,见此惊变,像见了鬼一般,立时慌不择路,四散奔逃。
“老贼,哪里走!”
眼见宋浩惊慌避走,刘安长枪一挑,无主的长剑飞起,手中枪凌空一挥,“叮”的一声剑受力朝宋浩飞去。
只见那剑划过火光,不偏不倚,正中无人遮掩的宋浩大腿。
受伤半跪的宋浩起身再跑,被刘安飞身一脚踢中后背,瞬间飞出一丈多远,重重扑倒在地,一时再难爬起。
控制住宋浩,刘安环顾四周,仆人家丁惊慌失措,已经跑了大半,哪里有弓手。
老贼果然老奸巨猾,居然妄图使诈逃命。
刘安随手往他另一条腿刺上一枪。
想跑?门都没有!
“宋浩在我手里,不想死的,都站在原地!”
刘安一声大喝,还没来得及跑远的一众宋家下人顿时不由自主停下脚步。
这些下人都有契约在身,即便主家死绝,只要契约还在,他们就没法再依附其他豪门大户。
而他们无田无地,不能依附大户、不能卖身,几乎等于等死。
只见他们战战兢兢站在原地,不敢转身,不敢回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我跟你们无冤无仇,只要不跟我为敌,我保证还你们自由。”
安抚了一众宋家下人,刘安一把将伏地的宋浩提起来,扔到太师椅上。
宋浩双腿已废,头发散乱遮面,火光中面容痛苦扭曲,似乎瞬间苍老了十岁。
“老贼,有遗言吗?”
染血的长枪抵在胸前,宋浩满眼的不甘与绝望,似乎是紧张或恐惧,嘴唇蠕动许久才发出声响。
只听他用怪异变形的语调说道:“三...娃,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我是你浩叔啊......”
“如果没有遗言,那就去死吧!”
死到临头了想起来攀亲情,早干什么去了。
刘安不想与他废话,手中长枪往前一送,就要结果其性命。
“等等!我有钱,全给你!”宋浩绝望大喊。
刘安收枪,不由冷笑,“你的钱全是乡亲们的血汗钱、救命钱,出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