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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师父是否有什么误会?若是有误会的话,解释清楚便好,兄台无需太忧心了。”

“误会?”灰衣男子闻言,眉头拧的跟麻花似得,眼中忧愁更浓了,“也算是误会,可是这误会不是解释清楚就能够解决的。”因为根本就无法解释。

“这……”红青二人互望一眼后,被称为陆小鸡的男人略显迟疑的看向了灰衣男子,不是解释清楚就能够解决的误会就不算是误会而是事实了吧?可究竟是什么事情才能够让师徒反目?“或许一切只是多虑呢?我相信,师徒没有隔夜仇,待你解释一番,无论是何误会,你师父都会谅解的。”

“这不是谅解不谅解的问题,而是理解问题!”灰衣人满脸忧伤的四十五度抬头看天,那蔚蓝色的天空落在眼底,竟延绵出说不尽的哀愁,“师父他和我总是存在着一件无法达成共识的事情,这该如何是好?”

“我只有一句话想告知兄台,天底下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既是师徒,我想好好说说就能够相互理解的,说不定兄台的忧虑不过是一件小事呢。”这就是乐观之人的世界观,汇聚成一句话就是:只要保持希望,麻烦,总是可以解决的。

“本来就是小事啊!你们说说,我不过就是从练武场逃了出来,用得着追的跟抓犯人似得吗?都练了十五年了,从我芝麻丁大的时间就扛着木剑挥了,到现在也该放我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了你们说是不是?”

灰衣人也就是从峨眉一路逃到江南的唐景云满脸愤愤,他又不是没学会,从小到大师父教的每一个招式每一个心法他哪个没记熟没练熟?更别说勤奋问题了,想当年他高考都没这辈子这般拼命好不好?不过就是用剑手法问题嘛,怎么习惯怎么来,死不了自己不就好了?

“呃……”本以为是麻烦却没想到只是一场师徒较劲的红衣男子半晌无语,自古就有言:清官难断家务事。这师徒之间的矛盾他还是不去瞎参合了。不过这人倒是挺好玩的,起码他认识的人中,还没有哪一个是用这种方式相遇的,轰轰烈烈印象深刻。

想到这里,红衣男子朝着唐景云笑的友好,也不站起,就这么席地而坐,姿态间竟带着几分洒脱之意的做起了自我介绍:“在下陆小凤,这瘦猴是司空摘星,不知可有幸交个朋友?”

“什么幸不幸的?出门在外相遇就是缘分,多个朋友多条路,我又岂有不应之理?”唐景云笑的眉眼弯弯,比陆小凤还要友好上三分,高低适中的嗓音更是温润如玉听着顺耳无比,比之初春微风更加舒爽上三分,“孙秀清,在下孙秀清。”

——大师兄你师妹在哭啊喂!

第一卷5第五章

“……”陆小凤有那么一瞬间心里冒出了不断重复的“卧槽”字眼,当然,明面上他也不过是僵硬了那么几秒钟的时间而已,只是再开口时,语气不免有些僵硬,“这……我听说峨眉四秀皆是漂亮的女子。”

所以这人是女扮男装吗?陆小凤的目光不由得往下移动,最终落在那莫说是波澜壮阔了,就是小山丘都看不出的胸部,完全一马平川嘛,哪里有半点女子的模样?

陆小凤的疑问得到了唐景云鄙视的眼神,“奇怪了,普天之大,难道就不允许同名同姓之辈存在?就像你叫陆小凤,难道还不许别人也叫陆小凤?而且谁又规定孙秀清之名只有女子可用?我父母乐意给我起这名我就受着,这难道还需要向谁报备不成?”

陆小凤一愣,随即笑开,“的确,是我愚昧了。”再阴柔的名字都有男人用过更何况只是孙秀清这个名字?再说了,瞧眼前这人肯定峨眉四秀年龄大点,怎么说也只有峨眉四秀仿了他的名字而没道理后来居上抢了正主的权利吧?

也不是陆小凤太没防备就这么相信了初识之人,只是陆小凤交朋友起来一贯都是这种调调,除非实在看不顺眼的才无视过去,要不然就都是朋友。这种人和自然熟唯一的区别在于这人熟的令人讨厌不起来,也可以把这称之为一种人格魅力。

和陆小凤不分男女的人格魅力不同的是唐景云的人格魅力大部分针对的是女性,用他家师弟师妹们的话来说就是:大师兄你根本都无需故意去招惹,就这么简简单单走一遭,保管会有一大堆女人前赴后拥而来,就跟蜜蜂天生喜欢蜂蜜一般不需要理由,大师兄你身上就天生有让女人着迷的气质存在,说不清道不明,但确确实实存在着。

当然,对此结论唐景云一直都是嗤之以鼻的。他觉得吧,自己除了一张脸能看之外也没什么优点,这可不是自谦,人贵有自知之明不是?他唐景云可是相当了解自己的:又懒又爱睡觉,脾气也不好,更不懂甜言蜜语哄人开心,脑子还容易被情感操纵而变成傻子般的鲁莽之辈,这样的性子怎么可能惹女人喜爱?至于师弟师妹们说的那些小姐千金寻上门来的事情,唐景云表示人家找的又不是他,这和他有何干系?

自然,这么说并非是说唐景云在男人堆里毫无魅力,起码就这么衣服懒懒散散的模样就让陆小凤和司空摘星觉得很是有趣,当然,两人都不愿承认会觉得如此有趣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们现在正处于十分无趣的生活之中,至于无趣到什么程度?看他们之前的打赌就知道了。——谁晚跑到最大石头边就翻九百九十九个跟斗。

“孙秀清。”陆小凤盘腿而坐,随意的拍了拍身上沾染的尘土,眉毛下的一双眼睛晶晶亮,而和两条眉毛形态相似的两撇小胡子下的嘴唇更是弯弯的拉开了一抹弧度。“你说你师父正在找你?”

“是啊。”一说到这个,唐景云就忍不住把脸皱成了一团,他本想等他师父再次闭关再潜逃的,谁知道这次师父铁了心的不到黄河不死心,硬是要帮他把习惯改过来。

每天鸡叫而起日落才息,过的比狗还累,这让一向喜欢睡懒觉的他如何受得了?只能趁着夜色包袱款款遁逃了,至于随后而来的追捕嘛,事实上他一开始就已经有所预料了,毕竟他对师父的实力还是很信任的,他唯一没有预料的是师父竟然亲自出马,还有一群峨眉弟子。——只是出逃个被师父逼的受不了出来透透气的弟子而已需不需要这么劳师动众啊喂?!

“那你还敢用自己的真名行走江湖?”一般人,处于被人追捕状态之中时难道不是应该隐姓埋名吗?取了假名并不难,又不需要官府批准也不需要谁来作证,这样不是安全多了吗?何必用真名?

“江湖之大超越你我想象,而且你也说了有同名同姓之人存在,师父指不定跑去找她了呢。”言罢,唐景云突的表情沉寂了下来满是思索,一手摸着下巴沉吟许久,才继续说了下去,“不过这次好像真把师父气着了,还是找件礼物回去讨好一下方为上策。不过这礼物该选什么好呢?诶,你们知道这天下最有名的剑吗?”

被突然问到,陆小凤和司空摘星对看一眼后,再次是陆小凤当发言人开口,“要说最有名,莫过于万梅山庄庄主西门吹雪和白云城主叶孤城的佩剑了。”名剑除了它自身锋芒之外还需要一个能够让这锋芒问世的主人的,而无疑,他说的这两人是当今最热门的人选了。当然,江湖上的剑客不属于这两人的还有几个,只是因为各种因素而使得一提起剑人们最先想到的就是这两人了。

“这样啊,那这两人的佩剑哪个比较好偷一点?”唐景云这话说的理所当然的,至于道德?阿咧,这两个字他认识吗?真抱歉从小没读什么书不识字。

当事人说的那叫一个轻飘飘啊,但这一句话,却说的陆小凤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偷西门吹雪或是叶孤城的佩剑?陆小凤狠狠抹了一把脸上的惊吓,看向唐景云的目光跟看鬼似得——哎呦喂,我说新朋友啊,你要不要如此一鸣惊人?!那是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啊,不是路边随随便便一只阿猫阿狗,更何况那两人都是嗜剑如命之辈,你想偷人家的命,无论是不是这两人都会跟你拼命的吧?

“孙秀清,你想从两把剑的身边偷走他们的命根子,你说好偷吗?”

陆小凤才说完,就看见刚刚还懒洋洋的某个人顿时睁大了眼,用一种看怪物的目光把他从头到尾扫视了个遍,他敢保证,那扫视他的目光之中含着的元素绝对包括了赤·裸裸的鄙视,还有一种让他内心叫嚣着遁逃的恍然。

“原来如此,那两把剑如此有名就是因为那是两男人的命根子吗。”

“……”陆小凤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出如何反应,为何他那么一个纯洁到底的比喻经由这人一改口就变得如此猥琐到说不出口的地步呢?

第一卷7第七章

“……”饶是淡定如唐景云,在听见这个威胁后也忍不住僵硬了那么一会儿,幸好,这司空摘星的话并非在大庭广众之下喊的,而是类似于千里传音一般只有他听见,要不然他发誓,绝对在司空摘星偷他亵裤之前就把司空摘星的真容卖出去!

不过,一下子认识两位朋友,一下子就孤身一人,唐景云还是觉得有些不习惯。——身边缺少个办事的人就是不方便啊。

几日后,当日被人“请”走的陆小凤和他那位朋友花满楼此刻已经坐在了大名鼎鼎的珠光宝气阁,桌上摆着上好的酒菜,就连那牙筷也都是光滑而精致的,只是场面上的气氛却是那般紧绷。

门口,站着一个男人,挡住了所有人的去路。

白衣,长剑。

正是唐景云的目标之一,万梅山庄的西门吹雪。

没有冗长的虚以委蛇,因为所有的客套在之前就已经被撕裂的无法粘合,珠光宝气阁的老板闫铁珊那一声尖利的“来人啊”彻底拉开了战斗的序幕。

生命在锋利的剑尖上消失,余下的不过是没有瞑目的眼和那触目惊心的鲜红。空气之中似乎也被那尖锐的剑气充斥,铺天盖地的冰冷把持剑的少年逼到了尽头,内心的好强让少年不愿退让,哪怕知道下一秒或许自己的生命就会和之前那几人一样在那把剑上消亡,所以,面对着冰冷男人“再过二十年,你再来找我吧。”,少年只觉热血沸腾,脑子一热就要迎敌。

“二十年太久我……”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女子嗓音蓦的在混斗之中响起,带着几分惊讶的尖锐,“大师兄你怎么来了?!”

“嘎?”哗啦啦一盆冰水当头淋下,刚刚还热血沸腾的持剑少年口中的话语就这么硬生生的被卡在了咽喉,持剑的动作也僵在那里,整个人如同木头人似得一动不动。半晌,才见他的脑袋跟生锈的铁块似得一顿一顿的扭了过来看向了突然闯入的少女,嘴巴开合,带着几分莫名的慌乱。

“四、四妹,大、大师兄在哪?”

被少年称为四妹的少女有着一身文静的气质,但那双眼中的光亮却亮丽而明朗,薄薄的唇此刻嬉笑着,看着僵硬的少年带着几分恶劣的嘲笑。“大师姐说的果真不错,大师兄三个字对你而言比什么都要有效。”

“所、所以,大师兄没来?”

“我倒是很想大师兄啦,听说他在我们下山后就在师父眼皮子底下溜了,至今还没消息。”

“呼……”大大的松了口气,身体也不僵了,持剑的少年早就把刚刚的豪情抛到了脑后,手中的剑被随意抛下,就这么无视了战场迎向了少女,带着几分不满抱怨,“你们怎么都喜欢把大师兄抬出来?我可告诉你,我绝对不是怕大师兄,只是……尊敬,对,我只是尊敬大师兄而已,绝对不是怕!”

反复强调着,却不知道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让少女暗地里笑的捧腹。也难怪他这么怕大师兄啦,谁让大师兄最喜欢捉弄的就是这位脾气最爆的师兄呢?不过还真被师姐说准了,这次要是她来的再晚一些,她就要失去一位家人了。

想到这里,石秀雪忍不住沉下脸瞪了苏少英一眼,“我说你多大的人了?怎么还是没脑子的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比不过西门吹雪就比不过嘛,干嘛头脑发傻的撞上去?也不想想,要是你今天被斩了那我们怎么办?难不成你想让大师兄拖着师父去挑了万梅山庄吗?”

被说的低下了头,此刻的苏少英哪里还有少侠的风采?完全就是不听话后被大人训话的小孩子,只能别扭的低声为自己做着无力的辩驳:“我只是不想丢峨眉的脸嘛。”

“不想丢脸就给我努力练剑,没听见那人说的吗?给我争口气,二十年后挑了他万梅山庄!”

“……”陆小凤默:喂我说姑娘你可以别当着西门吹雪的面说这种话吗阿喂!

“四妹,你这话怎么那么像大师兄说的?”

石秀雪白了一眼,理所当然的肯定道:“本来就是,我这是努力模仿大师兄的语气在说啊,要不然你会听得进去才怪!”这人,除了师父和大师兄的话,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他就说怎么有哪里不对呢。

“还有啊,师父这次也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