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后幸得上天垂怜给予她们另一个家庭,而能够得到此刻的幸福,正是因为大师兄的存在。她们永远忘不了,在绝望的那一个瞬间,不比她们高大多少的大师兄对她们伸出的手,瞬间就温暖了她们的人生。
师父是个严肃的有点冷的人,但和大师兄之间却有着她们没有的温情联系,对于大师兄的恳求,师父尽管脸色冷淡但却几乎没有拒绝过,就如同她们和二师兄他们。严格意义上说起来,其实她们七人并非师父收徒,而都是大师兄一个个从外面捡回来的,然后一个个恳求师父收徒,她们才有了今天的地位和成就,才有了可以相互依靠的家人温暖。这种恩情,她们一生不敢忘。
“算了,你真想出去的话我去和大师兄说说吧。少英也是个冲动的性子,出门在外有个人在旁边也是件好事,要不然招惹上不该惹的人就麻烦了。”
“真的吗?谢谢师姐。”
石秀雪一听出门有望,立马双眼发亮满脸兴奋起来,前段日子师父出关得知大师兄竟在他出关前际包袱款款遁逃后,脸黑的跟什么似得,害的她大气都不敢喘的只能默默听从师父训诫刻苦练剑,连睡觉都不敢放松片刻啊。现在好不容易可以出门了,哪有不高兴之理?
“对了,大师兄今日是不是……”说到这里,石秀雪神经质的转头四处看了看后,才压低了声音对着自家三位师姐开口,“被师父黑着脸拎去练武场了?”她可是一早就听说其他师兄妹们绘声绘色的描述了,据说这次是真的被拎了过去,就跟小鸟似得提溜着,看样子被大师兄放了无数次鸽子的师父终于是怒极了。
闻言,其他两位一直安静看着石秀雪和马秀真讲话的少女掩唇笑了出来,其中一位杏眼薄唇的少女更是边笑边摇头叹息:“四妹,怎可背后议论师父?师父也只是望子成龙罢了。”
“可大师兄已经成龙了啊。”石秀雪嘴快发言,在三位师姐带笑的目光之中带着认真的神情开口,“世人都以为我峨眉只有三英四秀,但实际上我们都知道的,大师兄的本领是我们远远及不上的,虽然大师兄用剑的姿态的确有些、有些奇怪,但是这也不能遮掩事实本质,大师兄的确比我们厉害很多。起码我到现在都没摸清楚过大师兄的底限。”
“的确,但师父要的就是让大师兄改掉那奇怪的姿态吧?”身为大师姐,马秀真比其他三位师妹要来的早些时日,她记得从小时候开始就是这样,大师兄在师父教导的招式之外总会多出一些非常奇怪的招式。
她也曾经问过,大师兄说是天生就会的或许是上辈子学的,当然,她知道这只是大师兄的玩笑,应该是大师兄自己琢磨出来的招式吧,华丽而威力强大,但她至今都没搞清楚那些招式的原理,她知道的是,就因为这些招式,大师兄才总是习惯性的用两手托剑,或抡或甩,看的师父脸色漆黑如墨。
“也是。”石秀雪点点头,目光之中带上了几分疑惑,“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大师兄那么讨厌自己的名字?明明听说师父很喜欢啊,而且也不算难听。”
这句话让其他三名少女也一起陷入了疑惑之中,是啊,为什么呢?大师兄为什么一说起自己的名字脸色就十分僵硬呢?
第一卷3第三章
为什么?!在练武场上拎着一把剑重复着挑、刺、劈等动作的少年内心无比苦逼,你说谁规定剑一定要这般用法?直接甩对方一脸不好吗?抡的对方满地找牙不行吗?都是武器罢了,只要赢了就是真理,为什么师父老人家一定要他用剑规范啊啊啊——
殊不知,他苦逼,看着他练剑的师父更苦逼。你说吧,他这一生无妻无子,一心悟剑,在他被心魔困住的时候遇见了这个孩子让他豁然开朗,剑法也得以大圆满,他也就把这个孩子当成了上天恩赐给他的孩子,待他如子。
既然都看成自己的孩子了,那想把自己的衣钵全部传授给这孩子有错吗?当然没错!错就错在这孩子不知哪里沾染的一身坏习惯,老喜欢把剑当大锤抡,有时候还端出一种更奇怪的姿势来,看的他头疼,更让他头疼的是这孩子的性子,懒懒散散的,以后怎堪当的峨眉掌门大任?
“停下。”在看见自家爱徒又一次一剑拍断了一根一人腰粗的木桩后,师父终于忍不住为自己再次添加的白发忧伤,“三葬,过来。”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终于被特赦可以停止练剑的大师兄满脸血的听着师父满口严肃的喊着自己的名字,三葬三葬,别人都说他名字不错,这么看着实际上也只是奇怪一点,但、是,他姓唐!!
“师父。”一双凤目满是控诉,大师兄慢吞吞的挪动着步子走向了站在练武场边际的师父,“你看师弟他们的名字多和谐啊,为什么不让我也一起改个名字呢?”
闻言,师父禁不住皱眉,凛冽之中却有着独属于少年的温和和慈爱:“十五年了,你还是执着此道吗?”
“是啊是啊,师父,我可以改吗?”他执着改名十五年,也就意味着师父他老人家拒绝了他十五年啊有木有?愚公移山都没这么坚定啊。
“名字都是父母的恩赐,既你已失父亡母,就该好好延续这份恩赐,怎可改名?”他还真不明白自己这个徒弟为何对姓名一事如此执着?还记得当初还对自己的名字有过疑问。
又一次的拒绝让大师兄满目泪痕,这真的不是他父母为他起的名字啊,而是他自己随口乱起而已。要说一失足成千古恨就是说的这档子事情啊,想当初他初来乍到,对周围还懵懵懂懂处于云里雾里状态,正对着自己缩水的身体抓狂时突然被人问叫什么名字时,恼怒回应是正常人心理吧?
再加上他的唐姓,于是一句唐三藏就这么冒出来了,谁想到问他的人也就是现在的师父居然会因为这个名字而大悟剑道,还自作主张的把三藏听成了三葬,说什么三葬三葬,一葬前尘忧二葬现时愁三葬前路权势欲,人生不过如此,随心所欲。然后就大彻大悟了,自此,唐三葬这个名字就跟定了他怎么都甩不掉,这也是他出门在外老喜欢用自己师弟师妹的名字的原因啊。
“那要不……起个别名?”他相信自家师父的意志力,既然已经拒绝了十五年,那么后面无数个十五年也肯定会直接拒绝自己的,既如此那就折中一下吧,他要求不高,只要不被满江湖的人叫唐三藏就可以了。
“对啊,不是很多人都有吗?字号那种。”然后他就可以把唐三藏这个名字淹没时光洪流一去不返了。
满脸威严的老人微微皱眉似有不满之意,但目光落在满脸期待的少年脸上,最终还是无奈叹息一声,退了一步——每一次对上少年他总忍不住心软退步,“虎啸而谷风至兮,龙举而景云往。景云,你便字景云吧。”
他希望的,始终是这个少年一生无忧。峨眉大任也好,勤练武学也罢,不过是想让少年能够在这个严酷的江湖能够稳占一席之地,无人侵扰。
“谢谢师父。”虽然挺奇怪为何不和师弟他们一样带个英字,不过没关系,只要不是唐三藏就好。“对了,师父,这次少英出去,是否要找个人跟着?”
“无需。”皱起了眉头,师父的嗓音之中似带着几分莫名的不快,“他们的性子也改磨练一下了,既是我独孤一鹤的弟子,又岂能一直活在他人羽翼之下?”
“好吧。”点头点的欢快,刚多出一个名字的唐景云内心里却是盘算着差遣哪个师弟或者师妹去比较合适,磨练是必须的,但也必须有个人牵制一下,少英毕竟太嫩了,性子不定太容易被激怒进而冲动,江湖之大能人辈出,奇奇怪怪的人也多的是,若是一个不小心在哪里夭折了,他这个当师兄的可不乐意啊,师弟师妹可只有他欺负的份,别人靠边站。
“那师妹她们呢?虽然秀雪比较冲动一点,但有秀真的话应该问题不大,要不让她们也出去闯荡一下吧。”
“也行。”
“那我呢?师父,我也能出去吗?”好吧,唐景云表示这才是他的主要目的,不是他爱玩,实在是呆在峨眉的话他师父总喜欢拎着他呆在练武场练剑啊。但他真的很想说,他的技能真的不是剑术啊。
立即的,唐景云得到了自家师父大人冷眼一枚,外加一句冷冰冰的“继续”,于是,无论多么不愿他也只能苦哈哈的拎着一把剑对着空气哼哼哈哈的练习剑的一百零八种正确使用方法了。
——这种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哟。
师徒小剧场
三葬:湿父,为什么你叫独孤一鹤不是孤独一鹤?
湿父:徒儿认为呢?
三葬:大概是孤独一鹤有点45度望天的感觉的二感吧。
湿父:……徒儿此话何意?
三葬:说白一点就是蛋疼装逼的文艺范儿。
湿父:……何谓蛋疼?(还有装逼是什么?)
三葬:所谓蛋疼,大概就是湿父你每次看我练剑的感觉吧。
湿父:为师懂了。
数日后,练武场
湿父:徒儿,为师蛋疼,你可有话说?
三葬:……要不,我帮湿父找个师娘揉揉?
湿父:为何要找他人顶替于你?为师不是自小教导你万事要亲力亲为负责到底吗?
三葬:……(可是此事亲力亲为的话会换成他蛋疼的有木有?!)
第一卷4第四章
林荫小道,阳光透过了密密麻麻的枝叶洒落,淡淡的金黄色在空气中跳跃。四周,除了偶尔微风吹过树叶的声音外安静到祥和,风吹上来,暖洋洋的令人想睡觉,是个十足的好天气。
蓦的,两道人影快速略过,一前一后,一青一红,速度的只能看见一抹残影。风中,还夹带着几声爽朗笑声,打破了漫天静谧,顿时,连空气也似染上了几分活跃的快乐。
“哈哈,这次你输定了!别忘了输的人要连续翻九百九十九个跟斗,缺一个都不行啊。”
“比赛还没结束,你这偷儿怎么就知道我会输……”
话音未落,两道残影就见空中突然落下一物,直直朝着那红影砸下,那速度,快的根本让人无法反应,更别说躲开了。奇怪的是,分明两道身影靠的极尽,那高空落物却似身上装着什么探测器似得瞧准了红色那位快速落下,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本来还在快速飞掠的红色人影就这么硬生生的被高空落物砸的落地成坑。
青色人影见状一顿,继而快速奔至前方一块大石上后重新回头奔了过来,看着那摔做一团的两人——尤其是那个披着大红色披风的男子笑的打跌,“陆小鸡,哈哈,陆小鸡你竟然会被砸到,哈哈……”
被取笑的那个男子也不气恼,只是晃了晃被砸的气晕八素的脑袋从地上爬着坐了起来,目光首先落在了自己身旁的那个背朝天面朝地的人影上面,有些迟疑,“这位兄台,可需要帮助?”
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估计摔的不轻吧。——目光落在泥土地面上那隐约可见的痕迹上,披着大红披风的男子眼中隐隐冒出了几分忧色。
“不、不必了。”闷闷的声音从泥土和脸蛋的夹缝中艰难挤出,有些模糊不清。趴在地上的灰衣人动了动,终于从地上一跃而起,满身的泥土暂且不论,只是那直接砸在地上的脸庞,此刻那是鲜血淋漓惨不忍睹啊,效果估计和传言中的恶鬼差不离多少了,吓的青红两人心惊胆战的。——兄台你这满脸血的样子真的没问题吗喂!?
当然没问题了。和心惊胆战的两人不同,当事人根本没把脸上那点伤当回事,满不在乎的就跟伤的不是自己的脸似得直接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和泥土,随后也没去管还在流血的伤口,只是嫌恶般的看了一眼被血水和泥土染脏了的袖口。
这时,青红两人才看清楚,眼前这个高空降落的人是个年纪不大的男子,忽略脸庞上面的伤口的话,还是个令女子怦然心动的俊美男子,尤其是那双似乎总带着笑意的双眸,又黑又亮,令人看了很是喜爱。
这个人并不似大奸大恶之辈,反而像是刚出师门出来行走江湖历练的年轻侠士。这样的一个人到底为何会突然从空中掉落?被人追杀导致的操作失误还是受伤气竭才无奈摔落?不管是哪一个原因,背后代表的就是这人身上有着无奈事。
“这位兄台可是遇上了什么麻烦?”和旁人一脸嫌麻烦的躲避态度相反,红衣男子却是双眼一亮的好似看见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那模样,分明就是跃跃欲试。再看他身旁那个瘦瘦小小的男人,一双眼也是闪着亮光万分期待。
“麻烦啊……”再次抹了一把脸,灰衣男子哀叹一声,无数忧愁连绵难断,“家师正在四处逮我归案算不算麻烦?”
“归案?”青红两人互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都看见了自己的好奇的神色。“不知兄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