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纪元,3001年,9月22日
夏尔。
“九月二十二日,1400年,夏尔纪年,”
“袋底洞,袋下路,霍比屯,西区,夏尔,中土大陆,”
“意外之旅,霍比特人的故事。”
“比尔博巴金斯著。”
“好了,从哪开始写呢?”
温暖的篝火,堆积的木柴,种类繁多的书籍和古旧而精致的家具,低矮的霍比特人住所明亮而温馨。
比尔博巴金斯放下笔,看着刚刚起了一个头的著作略做思考,
“啊,对了。”
他用羽毛笔沾了沾墨水,继续在羊皮纸上写道。
“关于霍比特人,”
“霍比特人在夏尔四区之内寒耕暑耘,已有成百上千年,”
“一直满足于和大人族Bigfok的世界互不相干的状态,”
“毕竟,中土大陆满是数不清的奇怪生物,霍比特人想必也无足轻重,”
“既算不得英勇的战士,论聪明才智也完全排不上号。”
“呵呵呵”老霍比特人在笔下嘲笑完自己的族人之后,发出了傻笑。
咚咚咚袋底洞的门被敲响,
“佛罗多Frodo!有人敲门”他头也不回地招呼了一声,沾沾墨水继续写道。
“实际上,有些人指出,”
“能让霍比特人热情似火的只有食物,”
“这种看法可能不大公道,毕竟我们也非常喜爱饮酿麦酒和吸食烟斗草,”
“但我们真心向往的,还是和平和宁静,以及适合耕种的优良土壤,”
“因为霍比特人都热爱生长之物。”
“不容否认,在外人眼中,我们的行事方式非常古怪,”
“不过当下,特别是今天,照我看来,”
“好好享受简单的生活总不算坏。”
咚咚咚门再次被敲响。
“佛罗多?去应门”比尔博再次喊道,但依然没有人回应。
咚咚咚!
“真是的,那孩子去哪了?”老霍比特人嘟囔着站起身。
“不!谢谢,拜访的,客套的,认远房亲戚的,都不要来了!”比尔博对着门外大喊:“你没有看到我立的牌子吗?恕不见客!只限宴会事务!”谷
“哦,我只想祝你111岁生日快乐。”门外的某个霍比特人咕哝着离开了。
比尔博摇着脑袋回到书桌旁,深吸了口气,重新拿起笔:
“就像这样,在夏尔的生活静静流淌,就和这个纪元过去的时光一样。”
“总有这样那样的小事儿发生,变化也来得很慢,如果真的会存在什么变化的话。”
“毕竟夏尔的万事万物都好像恒古不变,从一代传到下一代。”
“一直都有巴金斯的人住在小丘下,这袋底洞里,”
“以后也一直会有。”
霍比屯边缘,一名留着褐色卷发,容貌异常俊美,长着一双灰蓝色眼睛,身穿青绿背带裤的霍比特男孩正倚在一棵树下,神情恬静地看着手上的书本。
“大门外,从此始旅途永不绝纵然前路漫漫但得脚步急切”
有粼粼的车轮声响起,同时还有苍老的歌声从同样的方向传来。
“”霍比特男孩合上书,缓缓起身,看向声音传来的方位。
那是一架由褐色驽马拉着的双轮小马车,它的车斗被灰布盖着,似乎装载着什么,而驾车者,是一名身披灰色长袍,头戴同色尖顶帽的白发老人。
“你来晚了。”霍比特人双手抱胸,站在路旁的山坡上,居高临下地说道。
“巫师从不早到,也不会迟到,佛罗多巴金斯,”甘道夫扶了扶帽子,看向站在山坡上的霍比特人:“他只会在合适的时间抵达。”
“你怎么确定你没有来晚呢?说不定我们已经在中午庆祝过了,毕竟霍比特人一天要吃六顿饭。”佛罗多接道。
“”甘道夫挑了挑灰色的眉毛,看了一眼佛罗多手上拿着的书:“逻辑论?我想你在和平的夏尔应该找不到可以和你辩论的人了。”
“那你要认输吗?”佛罗多用灰蓝的眼睛盯着巫师。
“好吧好吧,”甘道夫抬起手杖指了指霍比屯中心的庆典场地,那里正有“庆祝比尔博巴金斯111岁生日”的横幅在飘扬:“虽然你叔叔的生日宴会并没有确定是中午还是晚上,但下午还有农活要干的人是不能喝酒的,而且,他还特意让我带来了没法在白天燃放的漂亮烟火。”
“是你赢了,”佛罗多点点头,纵身一跃跳上车斗:“载我一程。”
“唔,”甘道夫敲敲拉车的马,让它继续向前走:“那老家伙近况如何?”
“你知道的,他只要出门就是一阵鸡飞狗跳。”佛罗多掀开车斗上的灰布检查上面的货物。
“这么看来他还很有精神,”甘道夫看着周围低矮的霍比特人房屋:“或许可以再活个二十年。”
“那萨克维尔家的人可要气坏了,他们转姓巴金斯,目的就是分叔叔的财产,”佛罗多检查过后,对它们失去了兴趣,转而坐到甘道夫身边:“现在最早转过来的几个都已经老死了,叔叔还能下地干活。”
“哦,我的天哪。”甘道夫随口感叹道。
“你可以继续装模作样,夏尔人人知道叔叔这么调皮跟你脱不了关系,”佛罗多晃着小腿:“你已经被正式授予夏尔捣乱份子的称号啦。”
“确实。”甘道夫点头。
“在认识你之前,我们巴金斯家的声誉可好得很,”佛罗多用“他竟然承认了”的眼神看了一眼甘道夫:“从来没出去冒过险,也没做过出格的事。”
“如果你是说那条龙的事,我可不在现场,也不知道你叔叔明明是去偷阿肯宝石的,又怎么会和史矛革达成协议,”甘道夫眯起眼:“以一己之力阻止五军之战,帮助索林和他的朋友们在魔多北方建立起与之对抗的孤山铁丘陵矮人联邦,或许霍比特人不在意这个,但他的大名一定会在中土的史书上记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但听说那条邪龙仍然在到处抢劫财宝?”佛罗多挠挠头。
“那或许是”甘道夫看着前方挂着“恕不见客”牌子的霍比特长屋,拉动缰绳停下了马车:“必要的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