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阿赖耶,
这里是艾因兹贝伦相谈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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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蠢系统!时间停止能用就早点用啊!”
【……】
“什么?必须有英灵战败退场的时候才能用?那有什么意义?写悼词吗?”
【……】
“哈?灵魂留下,记忆送回去?阿赖耶要干这种麻烦的活?给我发挥根源之力取消掉!”
这里是哪里?发生了什么事?
迪卢木多·奥迪那眼前一片漆黑,感觉自己似乎深陷在淤泥中,全身都使不上力,越试图挣扎就陷得越深,而且耳边还不断传来奇怪的话语。
迪卢木多终于回想起,自己正在和芬恩团长共同狩猎野猪,最后他一个不慎被野猪穿在獠牙上——而芬恩团长正独自面对野猪!
“主君!”迪卢木多猛然坐了起来,然后立刻又因为胸口的伤痛而倒了回去。
“嗨嗨~你家主君没事,倒是你,给我老实点啊,那个洞再扩大变成虚的话我可不管~”之前听到的少女声音由远及近。
洞?迪卢木多抬手去摸自己的胸口,那里缠绕着层层纱布,看手法就是相当不专业的业余者包扎的,所以她是附近的村民吗?
而自己正坐着的,是一张软绵绵的大红色奇特靠背座椅。周围也是各种从未见过的奇异家具。
“多谢你的治疗,医生。”迪卢木多偏头对走近的少女露出一个微笑。
虽然这里无论是装饰还是家具的形状都很奇特,但骑士道不允许他做出非议的举动,另外由于被细心的治疗过还必须认真道谢。
“噫!你这家伙的魅惑竟然是攻击技能?”此地的主人是一名黑色眼眸的少女,身穿粉红色的复杂裙装,手提长刀,同样漆黑的长发束成大大的马尾,正因为自己的一句话摆出防御的架势。
“抱歉,”迪卢木多刚刚想起自己的“爱之黑痣”对女性的影响,他应该在听到此地主人是女性的同时就想办法把它遮起来的:“如果你发现对在下产生了特殊的情绪,请不要怀疑,那是一种错觉,它只是——”
“住口啦,我会不知道那个吗?”少女用手中的长刀刀柄撞击地面,产生的魔力波动打断了迪卢木多的话语:“只是吓了一跳而已,它对我无效的。”
啊,确实应该如此,迪卢木多心中暗暗点头,如果没有从主君手中喝到治愈之水,这种程度的伤势也只有仙女或魔女们才能治疗了。
“这位仙女,在下什么时候能够离开?在下的主君一定还需要在下。”迪卢木多开始担心独自对抗魔猪的芬恩,虽然团长实力高强,但那头魔猪明显是有人刻意训练出来的,如果这个背后的敌人趁机出手的话……
“噗,仙女?”少女摆着手:“你很快就能……‘上路’,但是在那之前对这场战争有什么疑惑就提出来吧,我会尽量解答的。”
疑惑?说起来确实很奇怪,这次骑士团的行动是肃清王国周边的狂暴魔兽,但原本温和的魔兽为什么会主动攻击人类城镇呢?还有重伤自己的可怕魔猪……
“我想知道它们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迪卢木多最后这么问。
“啊……都是琦礼的错啦,从父亲那里继承令咒之后琢磨出来的奇怪用法,虽然可以给assass增强实力,但也会导致他们爆炸,不过不用担心,这次因为用的太多没剩下几个,以后就不会出现这种夸张的效果啦。”粉裙少女这么说着。
“多谢。”虽然有一大半没听懂,但知道这次兽潮是人为,可能爆炸,并且无法复制,就已经足够了——不过他还有一个持续了数年的疑问,正巧遇到好心的仙女,就一起问了吧。
“虽然这个问题有些微不足道,但是在下想知道为什么主君的妻子对在下会是那种态度?要配合的话实在十分困难。”迪卢木多问道。
“哎呀,索拉的这个问题解释起来就很尴尬了……要怎么说呢?”黑发的仙女摸着自己的鼻子犹豫着,片刻之后忽然仿佛听到了什么提议一般拍手:“不如,你自己去看看吧,就当临终关怀~”
那瞬间,迪卢木多又感到了仿佛被淤泥包围的憋闷感,但这次那些淤泥似乎要把他向某个方向推,他想了想,决定不去抵抗这股力量。
但是主君的妻子似乎叫格兰妮而不是索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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觥筹交错、金碧辉煌。
幻境中,迪卢木多看到了主君芬恩和其妻子格兰妮的结婚酒宴。
这……难道又要经历一次?很痛的啊。
迪卢木多带着一点战栗看着款款向他走来的格兰妮公主。
要来了,门板一样的盾牌和可怕的长刀。
“请……带我走吧……”格兰妮公主眼含热泪地请求,她的背后是莫名昏睡的骑士团勇士们。
咦?
————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迪卢木多正在与暴怒的芬恩派出的强大战士战斗,
虽然他不讨厌这种战斗,而且可以轻松获胜,但总感觉有奇怪的违和感,
那个暴力的公主呢?
一边叫着“你打得还没有小姑娘用力”一边把所有来犯之敌打扁拍飞的公主哪里去了?
后面那个一直用水光潋滟、亦嗔亦喜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贵族少女是谁啊。
说起来自己为什么要把她带走来着?
————
砰!
艰难地挡下魔猪的撞击,迪卢木多伸手去去破魔的红蔷薇和庞大的愤怒,然而摸了个空。
这怎么可能!他在心中怒吼,就算这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在对战如此巨大的魔兽时竟然不带主战武器?
是的,这段快速在各种记忆中穿梭的经历让迪卢木多明白这是另一个没有格兰妮公主的世界,或者说,没有那个号称“战场女武神”,并把整个菲奥娜骑士团整治得服服帖帖的格兰妮女王。
所以说……迪卢木多再次被野猪拱飞时,带着苦笑看向袖手旁观一脸冷漠的芬恩。
原来自己整天被女王大人打得满头包才是最好的发展吗?
于是在片刻之后,重伤倒地的迪卢木多看着莫名洒掉两次治愈之水的团长,叹息着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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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女……”
重新回到那个奇怪的地方后,却看到仙女脸上带着点……尴尬?
“十分抱歉~明明应该送你去一个没有经历过的世界线的——都是这个蠢系统的错啦!”仙女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殴打身边的空气,让迪卢木多一时不知道要怎么接话。
“在下其实——”迪卢木多打算说自己已经经历过了,不需要责怪你身边的那个……什么桶?
“这次绝不会出错,我已经把年代定住了。”仙女再次挥手。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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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木、圣杯战争、七组御主和从者,残酷的阴谋与厮杀。
终于,迪卢木多回想起了,他并非正在与芬恩主君狩猎魔猪,而是身处第四次圣杯战争的现场,己方已经由于对手的奇策而陷入极大的被动,自己为了救援此次现界的御主肯尼斯,已经被宝具弩矢贯穿了灵核,只剩下区区数秒的现界时间。
而将自己拉入这种奇妙境地的,则是一直向他们提供援助的caster,或者说——迪卢木多回想起“仙女”那熟悉的面孔——是她的御主林好。
而她将濒死的自己拉到那个奇妙的世界,一定有着某种目的——
“ncer?你的真名?”召唤阵之前,和自己印象中一模一样,内在却完全不同的肯尼斯不耐烦地开口询问。
迪卢木多眼神一闪,看到了站在这位御主身后那名红发的女性,很遗憾,她完全没有任何上位者的气场,看向自己的目光和总围在骑士团附近的平民少女没有任何区别。
“ncer,真名为迪卢木多·奥迪那,凯尔特菲奥娜骑士团首席勇士,或许您听说过在下的事迹,”
迪卢木多听到自己的声音这么说着,同时也注意到肯尼斯明显僵硬起来的表情,很显然,这一次的圣杯战争中自己会遭遇到极大的不信任和悲剧——这神情和当初另一个芬恩团长在最后时刻注视自己的神情一模一样。
“在下并没有任何要寄托于圣杯的愿望,在下所寻求的,是寻求一位主君并为他尽忠到最后。”
回想起当初这个太过单纯的愿望时,迪卢木多才恍然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将其达成。
在这个幻境中,自己只是个看客,那么,就看看没有caster和那位仙女御主的干预,自己的命运究竟会如何吧。
————
“你们!就那么想要圣杯吗!”
与saber激斗正酣,却猝不及防被令咒控制而自杀的ncer发出了痛苦和愤怒的诅咒。
但一直附身旁观的迪卢木多却深深地叹了口气。
原来如此,那位名为“林好”的仙女果然如她在情报中展现出的那样,要背负世间所有的痛苦和不幸,虽然没法看到最后,但目前为止所有的悲伤、痛苦和不幸都被她化解掉了,即使无法化解的,也被转移到了她自己的身上。
这种“临终关怀”很可能是她出于无法改变自己的死亡而产生的愧疚——毕竟必须有六名从者退场,圣杯战争才能完成。
只是不知道这样展示另一个世界情形的魔术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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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索拉为什么是这种态度了吧——喂!你那是什么表情?”
经过数天的战斗重新回到那个奇妙的地方,却仿佛只过了一秒,“仙女”还保持着挥手的姿势,结果下一秒猛地向后跳去,举起长刀又摆出了防御的架势。
“呵呵……”迪卢木多摸了摸自己的脸,应该是一种满足的微笑:“我已经没有遗憾了,什么时候送我回英灵座?”
“那个……至少也得说个遗言吧?”“林好”歪歪头说道。
70:40:40
“ncer!”“ncer!”
在周围人们焦急的呼唤中,迪卢木多重新感受到了穿心之痛,以及不远处因为令咒冲突,暂时无法决定要继续射击还是直接返回的小小assass。
既然如此,这把能够精确分辨敌我的剑就可以用了。
伴随着身影逐渐变淡,ncer从自己的心口拔起了一柄通体赤红的长剑,缓慢但坚决地向艾米尔挥去。
“【庞大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