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仲谦回家就把事情给林喜悦说了,林喜悦直接答应下来。
“我正好也想去看看,上次给的药应该吃得差不多了。”
她刚做好了饭,陈仲谦从灶间起来,端菜上桌,又招呼小鱼小朵洗手吃饭。
小鱼回家就在做功课,而小朵则是帮着林喜悦收药材,这个活儿她已经干得很好了,还认识好几种药材呢。
今日的晚饭是红焖兔,清炒黄瓜,炒鸡蛋和焖的南瓜饭,饭菜都香气扑鼻。
夕阳西下,小院中一片温馨,几只鸡自己进了鸡笼,两个娃洗了手互相往对方脸上甩水,夫妻合作摆好了饭桌,然后一家四口一人占据一方,坐下吃饭。
陈仲谦照例还是先吃一碗药膳,林喜悦给他夹菜,“明日你就在家照顾孩子,我应该中午之前就回来了,你别做饭啊,我可不想他们两个受苦。”
两个孩子咯咯笑了起来,陈仲谦说道,“吃你们的,一嘴油还好意思笑呢。”
“明日,我和你一起去。”陈仲谦淡定吃饭。
林喜悦看他一眼,“不是吧,好不容易休沐一次你也不愿意带孩子啊?”
小朵立马委屈屈,“娘亲,我很难带吗?”
林喜悦立马扬起笑脸,“不是,小朵最乖了,又帮娘亲扫地,又帮娘亲晒药材,多厉害啊。”
小朵满意了,高兴地继续干饭。
陈仲谦给林喜悦夹了一块没骨头的兔肉,“我是说,明日带着孩子一起去。”
两个娃立马抬头,一脸期待,林喜悦哪里受得了这个。
孩子都是喜欢新鲜事物的,让他们一直在村里活动也不行,有机会去别的村转转也不错。
“好吧,咱们一家都去,不过小鱼得好好安排功课,明晚上我要检查。”
小鱼高兴地点头,陈仲谦看着林喜悦,“你检查?”
林喜悦将那块兔肉咬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你……”
反正她就没有检查过小鱼的功课,都是交给了陈仲谦的,毛笔字她认起来实在是头晕啊。
晚上孩子都睡下了,陈仲谦这才和林喜悦说了岳也和陈仲达明日也要去的事。
“岳也就是个爱凑热闹的性子,明日说不定还要在刘家吃顿饭,但是刘兆飞家的日子真的挺苦的,我们去的时候带上些吃的,免得人家为难。”
林喜悦欣然同意,正好干完活儿,拍了拍手看着他不说话。
陈仲谦摸了下自己的脸,“怎么了?”
“我发现啊,你现在比以前热心了,竟然也开始管人家家里的闲事儿了啊。”
陈仲谦不自在地扭过头,“不好吗?”
“好,这样很好,有人情味儿多好啊。”林喜悦往他肩上拍了一把,“睡觉。”
等她回了屋,陈仲谦这才进了自己的房间。
确切地说是和小鱼共同的房间。
小鱼已经睡沉了,陈仲谦坐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坏心眼儿地往他脸上戳了戳,真是个臭小子。
次日起床,小鱼总觉得爹爹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他想问,陈仲谦摸着他的头说,“快快长大啊,快变成个男子汉。”
小鱼立马志气满满,“嗯,很快了。”
“越快越好。”
“嗯?”
陈仲谦不说话了,自己悟去吧。
前几日变天,陈云昭染了风寒,林喜悦已经去看了几次,今日要先去看过他才去刘兆飞家。
陈仲谦要在家指导小鱼的功课,就没跟着去,等林喜悦回来了,一家四口这才收拾了一下去刘家。
林喜悦带了一只风鸭,还有几斤她自己配的杂粮粉,用来烙饼的,但是吃了比白面更健康,另外就还有些她做的肉酱和腌菜。
东西不多,但是很合适。
刘兆飞也有尊严,上门去看病的大夫反倒是带了大包小包的东西,让人面子往哪儿搁?
……
刘兆飞一大早就忙里忙外的,他的生活就是这样,这一个家都靠他撑着,家中的事要忙,学业也要忙。
张氏眼睛是半瞎状态,能看清一点点东西,但是因为这个家是她待了几十年的,就算是摸着也能给自己做饭,平时刘兆飞不在她就自己照顾自己。
刘兆飞每次回家就要里里外外收拾,再给母亲做几顿像样的饭菜吃。
“娘,今日那位大夫要来家里给您看病,咱们要好好吃药,争取不复发了。”
张氏说道,“依我说就这样了,我还能活几年啊,现在没那么疼了我就很满意了,花那么多钱做什么?”
“那哪能行,既然有用就治得彻底一些。”
正说着话呢,外面有人敲门,刘兆飞忙说道,“估计是来了,我去开门。”
他打开院门,门外却不是陈仲谦和林喜悦,而是一个好长时间没见的人。
“秀云,你来这里干啥?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
陈秀云这几日眼泪就没有断过,她想了好久,才决定来找刘兆飞,问他到底对自己是什么心思,愿不愿意娶她。
但是见到了人,她还是说不出口,双手紧紧地攥了拳头,“刘大哥,我……我想问问你,就是……”
“二郎,怎么不让大夫进来啊?”张氏在屋里问道。
刘兆飞回头应了一声,又跟陈秀云说道,“进屋说话吧。”
陈秀云点点头,跟着他进去了,堂屋里,张氏努力想看清进门的人,但是只看得见门口的光亮,和一个模糊的身影。
“大夫来了啊,真是麻烦您了。”
刘兆飞说道,“娘,不是大夫来了,是我同窗的妹妹,您先进屋歇会儿,一会儿大夫来了我扶您出来。”
等张氏进屋去了刘兆飞才问道,“秀云,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啊?你跟我说,我能帮你的肯定帮。”
陈秀云深吸一口气,“你……你能娶我吗?”
刘兆飞手里拿的杯子掉在地上,不知道怎么开口,好一会儿才说道,“你今日这是……秀云,我当你是妹妹。”
“我要嫁人了,我家里人给我说了亲事,要给人做妾,我也没办法反抗,就是跑我又能跑到哪里去呢?所以我就想问问你,能不能娶我?”
刘兆飞听她要给人做妾,心里十分难受,“怎么会这样?你不能给人做妾。”
“这也不是我说了算的。”陈秀云擦了擦眼泪,“我想,我也知道你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