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唯一的希望

林喜悦带着小朵回家,拿了一根小小的人参切片,准备下次给周氏和余氏拿去,另一份儿则是给王氏。

不管怎么说,是有一点虚的,稍微补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她觉得问题不在她们身上,还得找找另一半的原因才行。

经历过李力的案例之后,林喜悦没那么憨了,这时候的男人和前世那种会自己去医院看男科的不一样,他们可是很爱面子的。

就算是前世,那也是偷偷去看,能理解。

次日林喜悦带着小朵去河边洗衣裳,虽然院子里已经打了水井了,但是洗衣裳还是河边更方便。

去的时候正是午后,河边没什么人,远处草丛边倒是蹲着一个。

林喜悦细看,竟然是陈秀云。

小朵喊了人,“小姑。”

陈秀云听见声音,擦了眼泪回过头来,“大嫂,小朵。”

林喜悦把自己的东西放在她边上的石板上,“怎么了啊,被你娘欺负了,一个人躲在这里哭呢?”

“没,没有哭……”

林喜悦盯着她看,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觉得我信吗?

陈秀云有些不好意思,又背过身去擦了擦眼泪。

林喜悦也不是非要打听她为什么哭,不过是随口问一句罢了,陈秀云不说,她也就不追问了,陪着小朵在草坪上打闹了一会儿才去洗衣裳。

她后来,陈秀云的衣裳肯定就先洗完,又拿了她的衣裳过去帮忙洗。

林喜悦笑着说,“谢谢了啊。”

陈秀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大嫂,爷爷奶奶好像给我定下了亲事,可是我不想要。”

“你就是在为这件事难过啊?”林喜悦想了一下说道,“那你跟他们说你不愿意。”

“他们又不会听我的,反正我想不想根本就不重要,他们只是会考虑钱够不够多,嫂子,你当初不也是这么被嫁给我大哥的吗?”

林喜悦歪头看着她,“你是在说我根本就不想嫁给你大哥?”

陈秀云愣了下,低下头,“我不是那个意思。”

“是又如何,反正你说的是事实,你看看啊,他是个病秧子,谁想嫁给病秧子?虽然现在渐渐好起来了,但是重新选一次,肯定也不选他。”

林喜悦不知道原先那个林喜悦是怎么想的,反正在没有感情的情况下,她才不愿意赔上自己的一生。

陈秀云说道,“我要是也像你就好了,心里想什么就能直接说出来。”

“嘴长在你身上,说不说是自己做主。”林喜悦知道这些想法对她来说太超前了,但还是这么说了。

等把衣裳洗完,陈秀云总算是决定跟林喜悦说事情的经过了。

“我听到奶奶和我爹娘说,对方要给一百两银子,还说要把我过继到三太爷爷家,但是三太爷爷不愿意,还把奶奶骂了一顿。”

林喜悦心想,一百两,那肯定不是一般人家了,是嫁给老头子还是给人做妾?

陈秀云说着说着,都要哭出来了,“嫂子,我不想嫁,他们肯定是要让我给人当小妾,怕影响到哥哥的名声,所以想把我过继出去,你帮帮我好不好?”

林喜悦说道,“这事儿我没法帮你,你也知道,我们已经分家了,现在我只想过自家的日子,不想去招惹他们。”

她心软,但是也不是什么事都往身上揽,要是让吴氏的美梦碎了,那就相当于是捅了马蜂窝啊。

陈秀云也不怪她,但是她顿时又绝望了,因为她觉得林喜悦是她唯一的希望,现在她的希望拒绝了她。

除了找林喜悦之外,她就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我知道了,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大嫂跟我说这些话。”陈秀云点了点头,帮林喜悦收拾好,然后背着自己的背篓回家去了。

林喜悦望着她的背影叹气,哎呀,怎么心里不太舒坦呢?

小朵又给她摘了两朵小花,天气冷了,能找到这两朵就不错了。

“娘亲,你怎么不笑呢?”

林喜悦回过神来,摸了摸她的头,“这不是正笑着吗?小朵真乖。”

到了晚上,林喜悦等小朵睡着了,又给陈仲谦煮了一壶养身茶去。

最近岳院长要收亲传弟子,大家都铆足了劲,陈仲谦也一样,既然已经决定走这条路了,给自己找个厉害的老师当然走得更容易些。

他回家后会教小朵识字,又会看小鱼的功课,吃过了晚饭帮着林喜悦收拾好,在院子里锻炼一下身体,然后就会回屋百~万\小!说。

林喜悦悄悄地进去,他正看得专心,等她把茶壶放在他手边了,他才将书本放下。

“还没睡?”

“看你太用功,怕你累死了没人帮我干活儿,所以送杯茶来。”林喜悦说道。

陈仲谦笑了笑,她总是喜欢这样,明明是关心,却要把自己说得像个恶妇似的。

他倒了杯茶喝,有一股草药的香气,淡淡的,还有点甜甜的味道,也不知是怎么调配出来的。

反正喝了之后就觉得没那么累,睡觉也比以前睡得沉,第二天早上起来神清气爽的。

林喜悦送了茶没有立马走,去看了看睡着的小鱼,还是没走,陈仲谦便回头问道,“还有事?”

“也不算是事吧,就是心里有点闷。”

她把今日陈秀云跟她说的事告诉了陈仲谦,“我也不是三头六臂,帮不了那么多忙,可是又觉得她挺委屈的,你说呢?”

对于这件事,陈仲谦的想法和她一样。

他也会觉得陈秀云挺无辜的,陈明义和吴氏不会在意她的想法,陈宏昌和杨氏同样把她当作换钱的工具。

但是如今自家的小日子过得还不错,他不愿意为了陈秀云打破目前的平静,除非可以想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让陈家没法找事儿,又能帮到陈秀云。

林喜悦不过是跟他发两句牢骚,笑了笑,“我先睡了,你别看太晚。”

“嗯。”

林喜悦从他屋里出去,又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

她一个从二十一世纪来的人,什么时候对这里的人那么有感情了?

竟然变成了一个热心肠,帮不了人家的忙还浑身不自在,真是没事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