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莫方泽气急败坏的样子,白千城的面色也渐渐阴沉,一直到变得满面寒霜。
正在莫方泽以为白千城会雷霆震怒的时候,他却忽然笑了,笑如春风,温暖平和。
“呵呵,真是好,好得很,不愧是谢暮,不愧是她的儿子,这样的人才配做我的对手,不愧是我针对二十年的对手。”
莫方泽定定地看着白千城,这个自己至死效忠的太子殿下。
他和谢暮的恩怨,或许还是他看清了。
“如此这般,也是不错,我们终于能光明正大的斗上一斗了,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本事。”
低笑着说完了这句话,白千城的目光重新放在了莫方泽的身上。
“方泽,谢暮虽然带着大军在后方,但是攻伐之势,也不可停,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去会会谢暮。”
一直都是以文弱示人的千城太子,可从来都不是一个弱者,而且暗中不是还有帮着他的人吗?
“殿下,我与你一起去。”
毕竟对方是谢暮,武功极高的谢暮,莫方泽生怕白千城会出现什么意外。
这可是他们白牧唯一的继承人,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他也就没有颜面回到白牧了。
“方泽,你是不相信我吗?”
白千城只是淡淡的反问一句,莫方泽就不说话了,他知道太子殿下是怎样的人,只要是他下了决定的话,就没有人可以阻拦。
“是,殿下小心。”
莫方泽能有什么办法呢,毕竟现在时势不同,自己若不在这边,怕是江清浅就要反将一军了。
那个江清浅虽然是一个女子,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
“不用太过在意这边,若是不敌的话,尽管退到身边,不必强求,只要我们攻下任何一方的话,这场战场就是我们胜利了。”
白千城虽然此刻心中愤怒嫉恨,可是却依旧保持着冷静,对着莫方泽说道。
“好,殿下放心。”
有了白千城这句话,莫方泽算是放下了一半的心,毕竟若是太子殿下那边若是有变故的人,自己可以放弃攻伐,不去理会江清浅,转而去支援太子。
白千城动作也很快,召集众将,当即就开始了部署。
他是自小就被当做皇位继承人来培养的,更有白牧女皇亲自教导,本身更是天资聪颖。
以往只是藏拙,上了战场之后,白牧上下才知道他们这位太子殿下的厉害。
他并没有等谢暮来攻,直接就部署兵力,今日就来个先下手为强。
“谢暮,我们两个,到底谁更胜一筹,这次战争就可以见分晓了吧。”
他的计划是待到深夜,直接大军袭击谢暮所率领的大军。
只是这一次他却是又料错了,谢暮的动作比他要快,手段更是凌厉。
二十万大军,就直接来到了曲江之畔,于日落之际,发动了攻击。
“哈哈哈,好好好,果然是谢暮,你竟然如此等不及,那就在曲江这边分个上下吧。”
两军相交,之前的计划,自然也就用不上了。
谢暮第一场攻伐也并不是试探性的攻击,而是真刀实枪的来攻打。
谢暮骑着马,立在后方,容许和韩致文分别在他的左右。
“殿下,这一次我们恐怕占不了上风。”
韩致文静静的看着战况,冷静的分析。
“但是白千城也同样占不了上风。”
容许在另外一侧,也沉声说了一句。
“谋划多年,暗中还有谢朝的相助,若是这么简单就被我们打败了,才是最奇怪的事情呢。”
谢暮目不转睛的看着战场之上的每一个人的生死相搏,血染大地。
若是可以的话,他是最不愿意发生战争的人。
一将功成万骨枯,每一场战争胜利的背后,都是千万人的鲜血铸成的。
但同时他?明白,若是不战的话,他保护不了想要保护的人,也保护不了季渊的百姓。
而且战争也并不会因为他一个人的不愿意而就停止的。
“这种情况我们早就料到了,只是我担心的是,皇帝陛下还没有找到,这始终是一个隐患。”
容许的脸上都是愁绪,算起来,如今这一切都是谢朝的算计。
他做了这么多,此刻却还不现身,谁知道会不会还有更大计划。
对于这位执掌季渊多年的皇帝陛下,他真的感到心惊。
而且到现在他们所有人都不知道谢朝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如今是管不了那么多了,随他怎样吧,战争已经开始,就不可能停下,白千城和我之间总是要分出一个胜负的。”
谢暮似乎已经想开了一些,即使白千城这边是谢朝最后的算计,他也要走进去。
只因为曲江的另一侧是江清浅。
“浅浅,想必此时你也在看着这边吧。”
谢暮在心中说了一句,无论如何,有自己在这里拦着,白千城总归是过不去的,即使付出自己的性命,他也会替江清浅拦住白牧的大军。
那样的话,对江清浅的威胁总归是没有了吧。
此后她便可以安宁的掌握季渊了。
季渊最后也可以向浅浅想的一样,由江氏做主。
而一直在关注着战场的容许和韩致文,此时脸色却是愈加沉凝。
“士气不敌白牧,我先入阵。”
白牧有好几个高手进入大军中,接连击杀他们的将士,如此这样的话,情况于他们不利。
容许说完之后,提起长剑,便驾马入阵。
“小阳,你也去。”
韩致文也皱着眉头,让一直守护在身边的弟弟,也和容许一起去杀敌。
“是,大哥。”
小阳憨厚的点头,随后就骑着马,手中一把大戟在战阵中杀的腥风血雨。
容许和小阳的加入,让季渊韩家军这边的气势更盛,两军重新陷入了激烈的杀伐中。
一直到了一个时辰之后,白千城和谢暮同时下令。
“收兵。”
“收兵。”
号角声响起,两方将士们,训练有素的撤退。
然后谢暮带着大军,也驻扎在曲江之畔,和白牧大军相隔不到五里。
而在曲江的另外一侧,江清浅听着对面的号角声,忽然松了一口气。
撤退了,那个人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