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江清浅却没再管这些,而是快马加鞭的赶往漠北。
终于在十日之后,到了漠北十城中最靠近季渊腹地的一个城池,柳城。
而江清树和南门语林等人也早就得到了消息,都赶到了柳城,亲自来迎接江清浅。
“姐姐...”
还未到柳城,在距离十里之外的时候,江清浅就听到了一个有些激动的呼喊之声。
江清浅不由停住了脚步,这是江清树的声音。
随着黄沙散落一些,迎面之人的面容也渐渐浮现出来。
江清树,南门语林,欧阳思烟,还有他们身后跟着的数千精骑,齐齐勒马。
江清树等人都很激动,江清树更是快速下马,向着江清浅奔跑而来。
江清浅的嘴角也不由浮现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也下了马。
然后迎接她的就是江清树紧实的拥抱。
“姐,你终于回来,你还好好的,真好,姐姐...”
江清树这些时日一直强撑着,把自己当做漠北的支柱,努力撑着漠北,撑着漠北军。
可他从前毕竟只是一个逍遥江湖的少年,这些对他来说,确实很难。
看到江清浅他的眼睛就忍不住红了起来,爹娘死了,大哥嫂子死了,江氏族人也都死了的。
看到江清浅的时候,不仅有委屈,还有难过伤心。
如今江家就剩下他们姐弟二人带着一对小孩了。
“姐姐...”
江清浅听出了江清树声音中的哽咽,不由拍拍他的肩膀。
虽然以前的时候,两人总是打来打去,但是江清浅也是真心疼爱江清树的。
“没事了,一切都会过去的,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现在我回来了,所有的事情就都交给我吧。”
江清浅拉开了江清树紧紧抱着自己的手臂,抬起手擦擦自己弟弟的眼角,给他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发梢。
这段时间,江清树瘦了很多,可是也成长了很多,他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男人。
“桦儿,苦了你了。”
江清树看到一边的江桦,蹲在地上抱抱江桦,神色之间多了一些心疼。
江桦之前在皇宫之时被的安晓蝶打得身受重伤,落下一生的毛病,而且还不能习武。
江氏之人不能习武,对这个孩子来说应该是一生的伤痛吧。
“小叔,不用担心我,我是漠北的世子,是江清晖的儿子,这些对我来说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江桦傲然的说道,即使没有武功又怎么样,他一定要推翻属于谢氏王朝的江山,为他父母江氏报仇。
“恭迎郡主,世子归来。”
江桦说完这一句,来到了江清浅的身边,就看到他们对面的漠北军在南门语林的带领下,全部单膝下跪,单手抵于胸前,对着江清浅和江桦行礼。
南门语林也是一脸的激动,等了这许久终于将人等回来了。
“诸位将士请起。”
江清浅站直了身子,对着这些人朗声说道。
这些都是江氏最嫡系的兵马,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对江家之人的命令为首。
这些人才是江清浅日后的底牌。
“回城。”
江清浅对着身后的人说了一句,也是对着漠北军说话。
只是她正要骑马往前走的时候,却被一个声音给拦住了。
“清浅,等一下。”
原来是容许,江清浅有些不解,他现在叫自己有什么事情吗?
“容许,有事吗?”
江清浅有些奇怪,而容许却是点点头,而且同时也看向了身边的南门音。
“清浅,音音,你们如今已经平安回到漠北了,我也该走了。”
容许竟然要离开,众人都是不解,他不是为了南门音,都叛离了季渊了吗?
如今竟然要走,他这是什么意思。
“你要去哪里?”
江清浅的眉头皱的紧紧的,不太明白容许到底是什么意思。
南门音也是定定的看着容许,只是她似乎明白了什么,神色之中不由多了一丝伤怀。
“我要去谢暮的身边,他如今正在和齐越打仗,我要去他的身边帮他。”
容许也没有任何估计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如今你们都安全了,也不需要我多做什么了,我要去帮助我的兄弟了。”
容许的嘴角依旧带着以往风流多情的笑容,可是江清浅却感觉容许不一样了。
“我以为你会留在漠北。”
江清浅看着容许说,当初在京城的时候,他们就是朋友。
而容许又极其喜欢南门音,故此,江清浅以为,容许会为了南门音留在漠北的。
容许缓缓摇摇头,如同以前在京城的时候一般,轻轻拍拍江清浅的头。
“以后的事情我就帮不了你了,不过你的身边能人辈出,少我一个也没什么关系。”
但是谢暮身边却就只有他们这几个兄弟了,所以他必须要到谢暮的身边去帮谢暮。
“人各有志,容许,一路顺风。”
江清浅轻轻一笑,对着容许抱拳。
容许也对着众人抱拳行了一礼,不说富贵,他们都是共过患难的,说一声朋友总是不过分。
最后容许走到南门音的身边,当着众人的面,轻轻拥了一下她,但是却又急速的放开。
“音音,我明白你,也理解你,不过我还是喜欢你,而且我走和你说的那些话没有关系,你不要多想什么的,我只是要回到我的兄弟身边,去帮他。”
南门音的双眸低垂,眼中带着伤感。
“对不起,容许。”
这个男人为她做了很多的事情,可是自己伤他心之时,却没有任何留情。
“对我,你不用说对不起三个字。”
容许刮了一下南门音的鼻子,随后翻身上马,毫不犹豫挥鞭,马儿长嘶一声,四蹄飞扬,飞奔去了另外一个方向。
“音音,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清浅走到南门音的身边,忍不住问了一句。
南门音沉默,江清浅也不再过问,众人再无耽搁,朝着柳城奔去。
只是临走之时,南门音的眼角还是流下了泪水,然后随风而逝。
“容许,我之前喜欢江清晖你是知道的,若是漠北一切都好好的,江清晖好好的,我或许会忘了他,我们还有可能,可是他死了,我们便再无可能,你明白吗?”
当时说这话的时候,自己是有多么无情,有多么残忍。
可是她却不后悔,因为他们都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