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自己甘愿退出,不再去纠缠江清浅,就是看两人足够相爱。
谢暮甚至可以为了江清浅不顾性命,江清浅也非他不可,自己为了江清浅幸福,才忍着伤痛,把江清浅拱手让人。
但是谢暮倒好,因为他的缘故,小浅数次陷于危难,身受重伤,甚至连孩子都失去了。
还全力相助谢暮登上皇位,结果却落入这样一个下场。
家族灭,亲人亡,自己也身陷囹圄。
“怎么会,暮哥哥怎么能如此对待清浅呢。”
笑歌在一边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她相信谢暮的为人,可是江清浅家族尽灭,也是事实,如今被囚禁也是事实。
“笑歌,你认识的谢暮,就是真的谢暮吗?”
小皇帝胥宁安淡淡的说了一句,眼中也带着些悲痛之意。
江氏一族的忠义,和战场上的骁勇,他是早就倾慕不已,江清晖的传说和风采,他更是听说过无数次。
此时听到他竟然落得这样一个下场,也不免有些叹息。
“我要去季渊,我要杀了谢暮。”
胥云来大声怒吼,说着就要让桑祈桑明去着急黑甲军的将领议事。
“皇叔,你冷静。”
胥宁安忽然抓住了胥云来的手臂,着急的说着。
皇叔这样子是要发动战争了吗?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劳民伤财不说,贸然发动战争,也会改变如今的天下格局。
“我如何能够冷静,我要带着大军踏破季渊京城,让谢暮和季渊的狗皇帝将我的小浅交出来,我要为小浅报仇。”
胥云来的眼睛都红了,怒吼之声,整个宫殿都能听到。
小浅若是能幸福,他放手也心甘情愿。
可是小浅如今过得不好,那他之前说的杀了谢暮的话,也不是玩笑。
一想到江清浅在季渊所遭受的待遇,他的心就一阵一阵的疼,他心中的明月,正在被人折磨,他如何能够冷静。
“王爷,你此时发动战争,就能确定打入季渊吗?这样就能救出浅浅了吗?屹立数百年的季渊,是你说灭就能灭的吗?”
笑歌此时却是漠然开口,胥云来和胥宁安,这才想起来,他们周晋的这个皇后,可还是季渊的公主,算起来还是谢暮的亲生妹妹呢。
“呵呵,我倒是忘了,季渊是你的国,谢朝是你的父亲,谢暮是你的哥哥呢。”
胥云来嘲讽的开口。
“皇叔,你说什么呢,这管笑歌什么事情。”
胥宁安忍不住维护笑歌,而经过几人的争吵,胥云来也慢慢平静下来。
恰好此时,桑明忽然从殿外走进来,神色大变。
“陛下,主上,季渊又有消息传来,东城安莫如被人刺杀身亡,东城十万大军,由其妹安晓蝶主掌,还有,季渊太子谢暮,要娶安晓蝶为侧妃。”
又是一件令人意外至极的事情,谢暮这是要同时收了东城的十万大军啊。
“好好好,好一个谢暮,真是好样的,不愧是惊血冥的首领,季渊的太子。”
胥云来怒极反笑,此时他心中想的都是江清浅。
自己亲人尸骨未寒,谢暮却要洞房花烛,好一个薄情寡义的卑鄙小人。
“皇叔,不可冒动,一旦发动战争的话,遭殃的可就是万千黎民百姓,需要三思而后行。”
胥宁安虽然年纪小,可毕竟是周晋的帝王,自小接受的就是治国天下的教育,在这个时候考虑的竟然也很全面。
“王爷,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想要救出清浅,不是只有发动战争的一个办法。”
笑歌也轻声劝了一句。
她是几人中最不希望发动战争的人,她如今既是周晋的皇后,可终究还是季渊的公主。
“桑明,派人下去,继续查探,同时安排人潜入季渊京城,想办法接近小浅,保护她的安全。”
虽然季渊皇帝此时没有杀江清浅,可是谁知道这狗皇帝后面会不会看不惯小浅而害她。
“是。”
桑明领命而去,胥云来重新坐在了那里,神色凝沉,脑海中思考的都是江清浅现在怎么样了。
他现在远在周晋,距离何等之远,一点用都没有。
“砰。”
拳头重重落在身侧桌子上,桌子当即就破裂,一桌子的珍馐美馔,哗啦一声都落在了地上。
胥宁安只是摆摆手,示意内侍上来收拾,小小的脸上,也都是凝重。
“主上..”
而在此时桑祈也走了进来,有些犹豫的对着胥云来说了一句。
胥云来明白,站起身来,对着小皇帝示意一下。
“我去处理一些事情,你先想想我周晋如今该怎么做才是最好。”
然后就走了出去,来到了属于他的议事殿。
“周晋边境,好像发现了南门音和南门语林江清树等人的踪迹,他们似乎是在被季渊暗卫追杀。”
“小浅的亲人。”
胥云来大惊,这些可都是小浅最在乎的人,其中还有小浅的弟弟和侄女。
“派出人手,加速救援,将他们都带来周晋京城,不,我亲自去救。”
这是在周晋的国土上,胥云来定要让季渊那些人有来无回。
说着就起身,让桑祈召集人手,直接就骑马奔出了皇宫。
“小浅,你在季渊一定要活着,我先将你的亲人救回,然后再去救你,我一定会杀了谢暮,给你报仇。”
胥云来刚硬的五官,都是寒光。
而此时季渊皇宫中,谢暮一身太子朝服走进灵月殿,看都没看在边上眼巴巴的看着他的安晓蝶一眼,目光紧紧盯着房间中坐在地上的女子。
“浅浅,跟我回家。”
江清浅这些时日,身体总是不由自主的传出来剧烈的疼痛,同时还要照顾江桦,早就不堪重负了。
整个人都快瘦得脱形了,抬眸间,眼中再也没有了以往的意气风发,明朗光华。
满身都带着颓败和悲痛,谢暮一看就痛得不能呼吸,可仍旧是摆出了温和笑容的模样。
江清浅却看都没看谢暮,只是抱住了同样消瘦无比,一脸恨意的江桦。
神情麻木,空洞绝望的开口说了一句。
“家,哪里来的家,我已经没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