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所有人对江清浅的称呼都不再是从前的渊王妃,或者是太子妃,只是清浅郡主。
因为皇帝已经很明确的是说过,江清浅不配为季渊太子妃。
谢暮迈步,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中,贺兰川柏没有进去,而是守在外面。
安晓蝶一直在笑着,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当看到谢暮小心翼翼,又迫不及待地往房间走的时候,她多么恨。
江清浅凭什么,都到了如此地步,谢暮还是将她当做掌中宝一样,明明自己才是和他最相配的那一对。
他们可以一起相处于黑暗,也可以一起光明正大地站在世人的面前。
无论是心机手段,还是武功容貌,自己到底哪一点比不上江清浅。
而站在一边的贺兰川柏,却忽然对着安晓蝶不屑地笑了一下。
“你再好,也比不上江清浅,只因为他不喜欢你,反而还很讨厌你。”
贺兰川柏一眼就能看出安晓蝶的想法,毕竟他们可都是皇帝最重要的棋子之一,自然都是极其了解对方的。
安晓蝶的笑容当即就绷不住了,顿时就阴沉下来。
“那又如何,他和江清浅,此生都不会再和以前一样了,他们再也做不成恩爱夫妻了。”
江家的人死了,纵然江清浅知道之前殿上的人不是谢暮,可是皇帝是谢暮的父亲这一点却没办法改变。
“最后陪在谢暮的身边的人只能是我。”
安晓蝶很自信,贺兰川柏却没再说什么,只是安静的守在门前。
等一会平安地将谢暮带回去,陛下说了,在江家之人都被处决前,谢暮还是不能放出来的。
谢暮走进房间,一眼就看到倒在地上,那个自己熟悉无比的身影。
他的脚步声放得极轻极轻,好像怕吵醒了江清浅一样。
走近,然后慢慢蹲下,看着江清浅身上的脚印和手指被狠狠踩踏过的痕迹。
谢暮的眼泪当即就忍不住了,同时心中滔天的怒火也在不断蔓延开来。
竟然敢如此伤害浅浅,日后他定然会一个一个的算账,让这些人都不得好死。
“浅浅..”
小心地抱住了他最珍贵的宝贝,他的浅浅是如此脆弱。
在来的时候,贺兰川柏就告诉过他,江清浅的武功也被封住了,谢暮就更是心痛了。
明明他说过的,要好好保护浅浅的,不会再让她受到伤害的。
可是自己却明明知道浅浅会受到伤害,却什么都做不了。
“对不起,对不起...”
谢暮不停的对着江清浅道歉,他把江清浅紧紧抱在怀中,好像要把江清浅嵌入到他的血肉中一样。
“你相信我....”
他之后会拼尽全力救回江家之人的,一定会的。
谢暮如此告诉自己。
季渊尊贵无双的太子殿下,就这样坐在地上,紧紧的抱着怀中的女子,再没有别的动作。
所以当他的胸前忽然被插入一个簪子的时候,谢暮只是轻轻皱了皱眉头。
然后看着已经睁开眼睛的江清浅,她的手中还握着簪子,簪子已经刺进了右侧胸膛两寸之深,便再也刺不进去了。
“浅浅....”
谢暮还是没有动,声音中依旧带着小心翼翼。
江清浅也依旧躺在谢暮的怀中,没有动,但是眼神却很冰冷,仿佛带着千年都难以化去的冰霜。
谢暮自然知道这是为何,理解的同时心中还是有些难过。
他们果然是回不到过去了吗?
“浅浅,对不起。”
他除了说这句话还能说什么呢。
“谢暮,我恨你。”
谢暮的一句对不起,无疑是在江清浅这里证实了这一切都是谢暮做的。
前世今生自己也就喜欢了谢暮这么一个人,第一次在一个人的面前放下了所有的防备。
为了他谋划算计,甚至还让自己的大哥相助谢暮,为他怀孕,也因为他流产。
但是最后却只得到这些,她江清浅活的真是好像是一个笑话。
冷漠的眼睛不自觉流出了泪水,模糊了她的面容,也带走了她的感情。
而后,江清浅忽然抽出了谢暮胸前的簪子,准备再次刺入另外一边的胸膛。
此时的江清浅也就只恢复了一点力气,这也是她唯一能够做到的。
而谢暮也并没有反抗,这是他欠江清浅。
只是在江清浅的簪子快要刺中的时候,房间的门一下子被人推开,安晓蝶的动作飞快,一脚踢开了江清浅的手。
阻止了江清浅后面的一击,同时把江清浅推开,赶紧观察谢暮的伤势。
“江清浅,你该死。”
安晓蝶看着谢暮胸前已经被鲜血浸透的衣服,冲着江清浅怒吼。
说着就要给江清浅一巴掌,只是却被贺兰川柏拦了下来。
“你在发什么疯,还不赶紧带着他离开这里。”
望着依旧用愤恨的眼神看着他们的江清浅,贺兰川柏不自觉的转过头了头。
他不想看到,曾经骄傲明亮的女子,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虽然其中他出的力是最大的。
谢暮此时武功被封,平时这道伤口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可是现在和一个普通人没什么差别的他,必须要好好医治。
“你最好不要让江清浅出一点事情,不然不仅是他,就连陛下也不会放过你的。”
怕谢暮不愿意离开,贺兰川柏直接点了谢暮的穴道,然后扶着他离开。
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记警告了安晓蝶一番。
这个女子对江清浅的恨意,可是比任何人都深,只因为江清浅是谢暮明媒正娶的妻子,是谢暮的心爱之人。
“我知道。”
安晓蝶很不甘愿的答应了一声,她也明白贺兰川柏说的都对。
谢暮受伤,这件事情自然不小,贺兰川柏肯定是要告诉皇帝的。
而皇帝愣了一下之下,可还是没准备放谢暮出琼华殿,而是让贺兰川柏先给谢暮疗伤,同时又派出了两名太医院医术最高的人去守在边上。
一夜过去,谢暮在贺兰川柏离开之后,睁开了眼睛,眼神锐利的看向了守在床边的两个太医。
凝声思索,他将目光放在了其中一个太医的身上。
“魏太医,请你帮我一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