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扶修只好退开:“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语气带着藏不住的担忧,不管是谁这般时而出神时而傻笑,又不停地流鼻血,都会让人心惊害怕。
一尘早恢复了一派的冷清:“无碍。”发现自己喉咙沙哑干涩,皱眉清了清嗓子:“水。”三人忙给他拿了水。
“初,你肺里的蛊何时解的?”渡边峙抱手道:“你可知你身上又染了新蛊?”
“九鹤谷内的泉水解的。”一尘一边徐徐回答,一边低头看了看自己污秽的衣衫,眉头微皱:“更衣。”
“这么说你早能说话了?”渡边峙问。
杨扶修递来早准备好的干净僧衣,一尘“嗯”一声,接过自行走到屏风后换衣。
杨扶修讶然:“这么久,可也不见你说啊?”
“心情不够好。”
杨扶修气得差点翻白眼。
继续道:“出宫时,有位宫女撞过来,当时大腿有刺痛,随后思绪不宁便知有异。”
渡边峙闻言大悟,迅速过去检查他的大腿,果然看到一块如痣一般的黑疙瘩,用热巾一抹就掉了下来,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小伤口。
渡边峙认真研究了会儿,又拿银针刺入那个小伤口检查之后,恍然大悟:“实在奇哉!诸位,这黑色的东西就是那蛊体!它的确钻入体内,但不知何故,钻进去后又想逃走,出来一半,就焦掉了,另一半蛊体残留在皮下,但仍有剧毒,所以一尘昨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杨扶修:“往后呢,毒性仍有吗?”
渡边峙摇头:“有待定论。”
屏风内还在慢条斯理穿戴的一尘发问:“这是何蛊?”
渡边峙眼底闪过一丝异色,回道:“这种蛊为霸王蛊,极为凶猛难缠,乃养蛊之人日夜喂以鲜血、上百种毒物,并念咒加持而成,一旦附身,心智全无。初初,在未查清情况前,你必须安静待在房子里。”
“好。”一尘走出屏风,在水盆边仔细洗了个脸,又踱步到茶台边含水漱了漱口,才回身看向那像瞪着一个怪物的三人:“待我见过苏姑娘后。”
闻言,三人霎时一急,齐声反对:
“不能!”
“不可!”
“不妥!”
一尘没料到他们这般大的反应,回过头看他们,他们又讳莫如深地扭脸避开视线。
渡边峙:“那小姑娘又不会走,着什么急?”
“殿下。”净辉合十附和:“您现应当一心休养,养好精神还需应对太子啊,追鹤现下很好,不必担忧。”
一尘忖了忖,在桌旁缓缓坐下,呷茶道:“你们是如何找到她?”
净辉:“老衲半月前寻到线索,追鹤原来一直在崇延,然而我们赶到崇延城找到这两个多月她的安身之处时她已离开,是随一对父女出了崇延,不见了踪迹,老衲便加大搜索范围,前日在烟台找到的她,原来那对父女带着追鹤走的水路,再后面,便将她带到了这儿。”
一尘沉吟了下,问:“那对父女是谁?”
“说是凭安老乡,在崇延偶遇得知他们要去烟台,便结了伴,老衲和他们谈了几句,口音确是凭安。”
“如此……”一尘:“那两个月她是藏在哪儿?”
“藏在一个开酒坊的寡妇家中,她在那里做婢女。”
一尘默了默:“就这样?”
净辉嘴角闪过僵硬,敛首回:“她是这么说。”
一尘领然,站起身:“扶修,带路。”正要举步,渡边峙面色严肃地拦住了他。
“当真要见?”渡边峙眼中全是警告:“待会儿若出状况,譬如流鼻血,或者感到激动兴奋……”
“兴奋?”一尘皱眉。
“对。”渡边峙语重心长道:“若发生了这些情况,记住我的话——别忍,只管激动兴奋流鼻血便好。”
一尘不敢苟同:“岂不有失形象?”
众人僵笑,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顾虑形象?难道是所谓男大二十变?
一尘忖了忖,脸上又阴转晴:“还是见人要紧。”举步越过他们,走出了门。
虽轻描淡写,三人却知他心意坚决,不管再说什么也不会改变主意。
带着各自心思,他们来到南院,还未入庭,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先一步入了耳,似几个女子在笑谈着什么。
一尘耳力敏锐,这一听,当即缓步停了下来,跟在后面的渡边峙差点撞了上去。
“怎么了?”前头领路的杨扶修停在院门口,向花园里望了望道:“她在这里,不进去?”
一尘眉头微锁,微垂的眼睛深沉如潭,叫人看不出心思,但明显和方才的轻松愉悦不一样。
渡边峙看了一尘一眼,走到扶修身旁朝院里看了一圈。花园里的人已觉察了他们的到来,都不明就里地担着头看向这边。
渡边峙转回身:“要不,先别见了。”
“啊?”杨扶修很是不解:“刚才还嚷着要见,怎么说变就变了?”
“既然只隔着一堵墙了,为何不见?”后面的净辉踱了过来,憨厚笑道:“老衲倒是想让他们见上一面,毕竟通信三年,情谊堪厚,亲眼见证他们会面,也是老衲一桩心愿。”
这时,一对着青头薄鞋的细脚从里踏出了院门,在净辉身边轻盈落下。
“方丈。”
来人的声音不甜美也不活泼,不温柔也不婉约,一如扑面的微风,无华的轻缓,细听透着乡里人的憨实,是寻常到让人记不住的嗓音。
是的,记忆中她的声音正是这样。一尘心道。
“嗯?”来人忽然抽了一气,声音交错了胆怯和惊喜:“一、一尘师父?”
“正是他。”净辉笑道:“苏姑娘怎么脸红了?”
杨扶修至今消化不了苏小弟就是那位神秘的追鹤,今日也是第一次见她穿上女子衣服,那清秀纤细的身姿脸蛋叫他无法直视,不自然地嘲笑:“能不脸红吗,瘦巴巴的,穿再漂亮的衣服也没辙,活脱脱一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儿。”
“苏姑娘是个苦命人,不如你日日吃香喝辣,休得嘲笑。”净辉微斥。
苏厌厌的视线穿过面前的净辉和杨扶修,始终放在始终安静垂目的一尘身上,咽了咽口水:“一尘师父,别来无恙!您剃了发,差点没认出您呢。”
一尘这会儿才将视线聚焦,投向对面女子的身上。
她穿着一件交领襦裙,定是杨扶修府里置的衣裳,华美的布料样式令她看起来一下子成熟许多,曼妙少女气也体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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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简介:住手!本夫子不需要你负责。
唐幼一从小早熟大胆,十五岁就稀里糊涂夺走了心有白月光的孟鹤棠的第一次,奈何身世坎坷被侮辱致死,重生回来,她不再眼里只有孟鹤棠,毅然嫁给村里的一个傻子,不仅因为傻子是上辈子里唯一怜惜过她的人,还因为傻子命不久矣,她可以借着黑寡妇的名号挡去觊觎她美色的人,还开了间小酒坊,过上了轻松自在的好日子。
可好日子没过多久,隔壁竟开了间小书院,夫子脸俊嘴欠,整日不见他诵诗,而是与媒婆对骂,烦不胜烦,跑过去叉腰一看,当即傻了,居然是当年被十五岁的她骗炮的孟鹤棠。
文案:我乃书香门第家族之后人,虽不学无术,却也是堂堂麒麟书院唯一的院长加夫子,这整日颠着圆屁股来蹭书念的寡妇可有点脸皮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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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是没听说我曾将所有前来提亲的媒婆念得口吐白沫的事迹吧!
什么?你不回一句就能让我的利嘴乖乖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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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只要我能将你这几两肉挪下来就放我自由?
哈!欺负我手无缚鸡之力挪不动你是吧?我告诉你,我狠起来……腰、腰也挺有劲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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