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大,宿舍都是标准的四人间,白叶的宿舍,一直都是校级的文明宿舍,也是学生们眼中的学霸宿舍,四个人的成绩都很好,相处得也很融洽。
洗完澡出来,另外三人各自坐在桌前忙碌着,不时的也会聊上几句,总的来说很安静。
白叶坐回自己的桌前,把从家带回来的东西收拾好,又把桌子擦了一遍,这是他的习惯。
书桌两边的书架上放满了书和笔记本,课本全是原装,只有少部分资料是复印的,笔记一个科目一本,条理清楚重点突出,这一点,辰晓笛也是一样。
宽敞的桌面上几乎没放什么东西,只有电脑,水杯,台历和一个装着文具和常用物件的收纳盒,一角还放着一个不算很大的相框,里面是他和辰晓笛的合影。
一切收拾妥当,白叶又打量起刚才在公园小摊买的那个小玩意儿,是一条精致的手链。
端着水杯从他身后路过的室友见白叶目不转睛的看着什么,好奇的凑了上来。
“哟,给女朋友买的礼物啊?”
“嗯。”
白叶笑着点了点头,把它放进了收纳盒的抽屉里,在台历上写了“买礼盒”三个字。
“要说谁是真正的赢家,那还得是咱白叶,你们说是不?”
“那是。”
这周之后便是国庆,辰晓笛买了晚上八点的车票,下了最后一节课就直接到校门口去等公交了。刚到没一会儿,白叶拿了刚买的面包和牛奶过来,让辰晓笛带着路上吃。
“你不回去?”
“不了,我们专业一学长的导师有个实践考察课题,说是我们班感兴趣的也可以一起去,我就报了名,要到城外的一个乡镇去,得好几天呢。”
“唉……真好,我们就只有蹲实验室的命。”
“你不是挺喜欢待在实验室的嘛?”
“这倒是,不过有时候我也想出去走走,到现在,我们就去过一次动物园,还是课程实践。”
“会有机会的。”
正说着,车来了。
“车来了,快上车吧,我们一会儿要开会,不能送你去车站了,你自己注意安全。”
“嗯。”
“叔叔阿姨会去车站接你吧?”
“嗯。”
“那就好,快去吧。”
车到站时已近十点,辰妈妈已经在出站口等候多时了,公交末班车已经开走,母女俩便一边聊着一边往家走。
这一路聊得还算愉快,辰妈妈问了问女儿的身体状况,没说别的,只是听着辰晓笛给她讲最近学校发生的趣事。
小长假的前几天,两家人一起到城中公园和城郊山庄玩了几天,除了辰爸爸习惯性作怪之外辰晓笛一家没有什么大的矛盾。
白妈妈一直把辰晓笛当自家女儿看待,为她准备了不少她爱吃的东西,游玩的这几天里,辰晓笛和她反而更亲近些。
辰晓笛打小和辰爸爸不对付,但每次她放假时若是有什么想吃的,他都会答应带她去吃,父女俩几乎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稍微和平相处那么几分钟。
明天就是回学校的日子,辰晓笛一家人又到常去的一家店去吃饭,本来气氛还算融洽,回家的路上辰妈妈却突然问起那粥的事,母女俩便再一次吵了起来。
“既然你觉得好那你喝就是了,干嘛非拉上我!”
“她们经常都在给我发那些和你一样的病的人,喝了之后怎么怎么好,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它是会闹你是吗?”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喝了之后会恶心,你不信我有什么办法!”
“那怎么别人喝了就不恶心你喝了就恶心呢?”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你这孩子,每次一跟你说这个你就这种态度,从来听不进去我的话,我会害你是吗?”
“那我说我喝了会不舒服你听进去了吗?!那时候我说别去那什么医院浪费钱你当回事儿了吗?!”
“你啊,一点儿都不知道理解我的苦心,我不都是为了你的身体考虑吗?”
辰妈妈说这话时声音有些哽咽,辰晓笛的眼泪也已经忍了许久。
“理解?怎样才算是理解?你又真正的理解过我吗?相信过我吗?”
辰晓笛愤愤的大步往前走去,辰妈妈则是气冲冲的跟在后面,两人隔了差不多有五米远。
饭后母女俩绕道去买了些东西,辰爸爸则直接回家去了,不过就算他在场,见这母女俩吵架估计也就是看戏一样旁观。
回到家辰晓笛就把自己关进了屋里,辰妈妈随后进门,数落了家里的两只汪一番算是发泄,辰爸爸在客厅看电视,见此情景也没说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好笑。
下午,白妈妈来给辰晓笛送东西,见家里的气氛有些紧张,就问辰晓笛眼下是什么情况。
“还不都是那粥的事儿。”
辰晓笛抱着白妈妈专门为她做的一袋子她最爱吃各种小零食,气冲冲的说。
“乖,别不高兴了,我去跟她说。”
白妈妈拍了拍辰晓笛的肩膀,转身去了辰妈妈的房间。
一进门,就见辰妈妈正摆弄着手机,也是一脸的不高兴。
“我说你啊,怎么又跟孩子吵架?”
“哪里是我想和她吵,我那不是为她好嘛。”
“既然她不喜欢你就别逼她了,整天这么大火气,对她的身体不好。”
“你说我怎么养了这么个闺女,别人家的女儿都是妈妈的小棉袄,可她呢?!”
“晓笛还不够贴心啊?我要是有这么个闺女,怕是天天做梦都能笑醒。”
“那要不咱俩换换?”
“那敢情好啊!”
说着,两家妈妈一起笑了。
“哎,说真的,晓笛她对这个这么抗拒肯定是有原因的吧?你没问问她?”
“能有什么原因,就说喝了会恶心,我怎么就不会?别人怎么就不会?那孩子从小就挑食,八成就是不喜欢找的借口!”
“我看未必,晓笛现在是终身服药,每天吃药吃得跟个药罐儿似的,多半是肠胃不适,那东西固然好,可未必适合她,再说了每个人体制也有差异,对别人有效对她不见得有效。”
“我不也是希望她的病能赶快好,这些年为她这病我可真是操碎了心。”
“我知道,但她也不是小孩子了,再说了,她自己学的不就是这方面的嘛,什么好什么不好她心里肯定是有数的,你也别太担心了。”
回到学校,辰晓笛的书包里除了白妈妈给的那一袋子吃的就剩下了一盒盒的药,六人间的宿舍三个人共用一张桌子,辰晓笛桌前的三个格子里,中间那个装的全是药。
时之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