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打开雨刷器，被一个粗壮的山魈一把拽去。
喷水，更是无济于事。
放开音响上的低音炮，来一首摇滚歌曲《一无所有》，有山魈随着音乐的鼓点扭动起来。
妈的。这是它们的一场盛宴。
后面的陈二芳像打地鼠游戏一眼，哪里出现山魈的脑袋就往哪里戳。
不一会儿，陈二芳累的气喘吁吁。
“陈队长，把起子给我。”
陈二芳迟疑一下，还是把手里的起子交给何晶晶。
何晶晶手里拿着起子，眼睛也是红了，稳准狠的往山魈的脑袋上戳。
林晓在车里翻找，又找出来一个三棱、刮刀。
这玩意可手。
把扳手交给林可可。
车窗往下落了一些，留出一条缝隙。
车外的山魈立即涌过来，试图往车子里钻。林晓拿着三棱、刮刀，“噗”的就刺了过去。
一股血腥扑面而来，林晓全身都湿透了。
“妈的，还是这家伙得劲！”
又有山魈接着过来，长长的手臂往车里乱抓。
手起刀落，一截毛茸茸的断肢落进车里。
断肢痉挛，锋利的爪子抓住靠背上的座套。
林晓取下断肢，扔出窗外。
“呕吼-------”
车顶上有苍凉愤怒的吼叫。
车顶“咚咚”的声音又响，它们在踩踏天窗。
忽然，“咕咚”一声，天窗破了。露出一张毛茸茸红红的脸。
林晓赶紧关闭车窗。对着几个女子叫到：“都趴下，不要抬头。”对着天窗猛戳几下。
“哗啦啦”的血流雨水一样灌进车厢。
残肢、毛发、山魈肚子里的污物在几个女子身上堆了厚厚一层。
山魈前赴后继的进攻天窗。
林晓汗流浃背。
手臂刺杀的发软，但是丝毫不敢大意。
这帮家伙的生命力极强，身上被捅了几个窟窿，还在不断的抓挠，幸亏的天窗的孔不大。
血水和污物流进车子，然后从车子里“滴答滴答”的流到公路上。
口感舌燥，浑身瘫软，自己的眼睛一定也红了。
机械性的搏杀，机械性的往上戳，血污早把自己淋的湿透。
天渐渐的亮了。
东方一抹彩霞。
“呕吼--------”山梁上传来苍凉悠长吼叫声。
四周一阵窸窸窣窣。然后归于宁静。
宁静的可怕。
车二芳抬起头，抹抹脸上的血水：“它们逃走了？”
“不知道！”
林晓把滴着鲜血的刮刀交给陈二芳：“你看着天窗！”
然后一下子瘫软在座椅上。
陈二芳死死的盯着天窗，从天窗里可以看见朦胧的天空中，几只硕大的鸟在翱翔，那是鹰，它们嗅到了山魈尸体的味道，准备来一顿美餐。
红彤彤的太阳从山坳里升起、
激战了一夜，又累又饿，浑身散架一样。
好久不见动静，林晓说道：“我下去看看！”
“哥，外面危险。”
“天亮了，山鬼逃走了。”
“我和你一起下去。”陈二芳说。
“还是我一人下去，人多了不好照应。”
林晓要过刮刀，慢慢的打开车门。
车子已经变形了。车顶凹陷下去好多，两边的车门被撕得烂乎乎的。
雨后的空气清新。山林里静谧，鸟儿在枝头歌唱，如果没有一夜惊魂，这里是世外桃源，烟雨江南。
苍鹰见有人出来了，在更高的远处飞翔，伺机俯冲。.
”把里面的纸递出来一些，我要生火，你们都不要动。”
林可可从背后找出来一些笔录纸。
在石壁下找来干燥的树叶茅草，点着火，再捡来树枝，不一会儿，熊熊大火燃烧起来。
没什么可吃的，林晓把山魈的尸体拉出来，把内脏掏出，架在火上烤。
陈二芳从车里下来，帮着翻山魈的尸体。
“你过来，我看看你的伤口。”林晓说。
陈二芳走到林晓面前，那条十多公分的伤口已经结痂。伤口从耳根一直到下巴，肯定会留下疤痕，对于一个女孩，等于是毁容了。
“当这个刑警队长后悔吗？”
“上了你的船，还说什么后悔不后悔的。”
林晓勉强一笑：“竞聘的时候你演讲的很到位，自从头顶国徽、肩扛盾牌，就别无选择，警情就是命令，案件就是责任，万家平安是使命，天下无贼是初心。反悔已经来不及了。”
“我要是嫁不出去你要负责啊！”陈二芳摸着结痂的面部说。
“回头我让县工会举办一个相亲大会，我给你报名。全县的小伙任你选。”
“哼，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你要是促成相亲大会，别人会以为你是在全县选妃的，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还是光棍一根。”
“至少我曾经有过婚姻。你不一样，再过几年，你当刑警队长时间长了，估计街上的小混混会叫你灭绝师太。”
“师太就师太。我问你，你是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以后不想婚姻了？”
“随缘吧！”
“你在找借口。一百个缘分来了，你不理不睬，月老会生气的。婚姻要追求，遇到心意的女孩，要主动进攻，女孩都是故作矜持，那层矜持像一张纸，一捅就破，就看你捅还是不捅了。”
“听起来你像恋爱专家了？怎样捅，是这样吗？”林晓拿着一个燃烧的棍子比划了几下。
“对，要热情似火，要稳准狠。”
“那不成纵火犯了。”
“你呀，工作上高智商高情商，恋爱是白痴，教都教不会。”
“饱暖思淫欲。我饿了。”挑出一看黑乎乎的山魈肉，在石头上磕磕上面的灰烬，用三棱、刮刀把烧焦的皮毛去掉，露出鲜红的肉。
林晓啃了一口，味道鲜美，要是有点麻辣佐料就好了。
“可以吃了，你尝一口。”
“我才不吃，你没有看见，里面还在渗血呐！”陈二芳说。
果然，鲜红的肌肉里面渗出了淡淡的血水。
“吃过牛排吗？这不是血水，是血红素，营养价值最高，大补。”林晓又啃了一口。费力的咀嚼。
肚子不那么饿了，林晓用刮刀把山魈肉划开，继续在火上烤。
拣出几小块，放到一片硕大的叶子上，对陈二芳说：“把这些肉送到车上，让她们几个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