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屋狼藉。
几个大男人刚才牛逼轰轰的气势荡然无存。
吴曼清理满地狼藉。
张威吸完一支烟后,从兜里摸出二百块钱:“兄弟仗义,哥几个来看你没有给你买什么东西,带来的酒我们喝了,烧鸡我们吃了,这是两百块钱,你,买点营养品补补身子。”
“张主任,我身子已经好了。”
田大海几人也从兜里掏出钱,压在沙发垫
林晓说什么不要。
张威生气了,说道“兄弟,你是嫌钱少还是看不起你这几个老哥?女镇长如果给你处分,扣罚的考勤奖我们几个给你双倍补偿。”
不收下不行,林晓说道:“这样吧,这钱我放着,等哪天不忙,正式下班了我请几位喝酒。”
张威拍着林晓的肩头:‘这不就对了,你这个兄弟我们几个认下了,以后不管是镇里还是村里,甚至是县里,谁要敢欺负你,给哥说,我们灭了他。’
“我们是干部,你不会有人欺负的。”
“你不懂,兄弟,以后就知道了,不要看有些人道貌岸然,其实一肚子坏水,不要怯气,有哥哥们给你撑腰,我们走了。吴主任,你辛苦一下,把屋子打扫干净。”
几个人走了,吴曼不紧不慢的拖地。
“这个小妮子,真不懂道理,这么多人,一点情面都不留,你是抗洪英雄,她这样对待你,以后镇里的工作谁还干?”
林晓点上烟:“她这是在立威!拿我开刀的。”
“镇里他拿谁开刀都行,拿你开刀不行,明天我给你树威。”
“你能给为树什么威?”
“明天你就知道了。”
天渐渐的昏暗。吴曼说道:“林秘书,你还没有吃饭,幸亏师太没有把这个饭盒给踢了,还热着,你吃一点。”
“我不饿,不吃,你赶紧回去吧,再晚了就回不到家了。”
吴曼看看外面:“天马上就要黑了,我一个人不敢回去。”
“那就去街上的旅馆住。”
“这里两间房,你在里面睡,我睡沙发。”
“不行,女镇长要是知道我房间里睡了一个妇女主任,还不把我蛋子砸了?”
吴曼“哈哈”一笑:“你也怕女镇长了?”
“不是怕,不值得和她较劲,人家是官二代,来咱们这里就是镀镀金,过度一下,很快就提拔走了,咱和她较劲不划算,她随便折腾,有人罩着,咱们和她较劲,别人笑话。”
“一个房间又不是一个床,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再说了,女镇长会半夜来查你的房。”
“说不定,这个镇长精神有点不正常。”
“我没有别的意思,决堤的那天晚上,你在河堤上救了我,我还没有感谢你。”
“怎么感谢,是要以身相许吗?”
吴曼羞涩的一笑,低声道:“你要什么我都愿意给。”
······
谷雨提着一个瓦罐进来。见吴曼羞涩红润的脸庞,愣了一下,说道:“吴主任也在这里啊!”
“正说你呐,吴主任今天晚上回不去了,一会儿让她住在你家里吧!”
谷雨看看二人,孤男寡女,两人刚才是不是有动作了,说道:“我家里很乱的,还有一个病人,吴主任住不习惯。”
“谷主任,看你说的,你是镇里干部,家里肯定比俺农村好。你是不想让我住吧?”
“既然吴主任不嫌弃,一会儿跟我回去吧。林晓,我炖了一下午的霸王别姬。”
“啥霸王别姬?”
“你上次在河里摸的老鳖,没有吃完,一直在水盆里。吴主任送来的老母鸡我宰了一只,一块炖的,赶紧吃。”
“吴主任做的排骨,我已经吃了一点,端回去让强哥吃吧。”
“给你强哥留的有。”
“我一个人吃不完,你们两个吃。”
把瓦罐里的老鳖汤分了,张威几人带来的有烧饼,泡进去吃味道很好。
“刚才我碰见老张他们几个,苗镇长刚才来过?”谷雨问。
‘是,把桌子踢了。’
“唉,本来以为王志走了,我们的日子好过一点,谁知道来了一个母夜叉,你不去党政办,有先见之明。”
“晚了,刚才母夜叉说,让我明天去镇里上班,肯定是去党政办上班。”
“你答应了?”
“她吹胡子瞪眼的,老张他们快吓尿了,我哪里敢反抗?”
“老张会吓尿了?他敢和郑胜利敢桌子,更不把镇长放到眼里。”
“我看不一定,刚才母夜叉发火,老张屁都没有敢放。”
“老张肯定会说好男不和女斗。”
吃完饭以后,三人唠了一会儿嗑,两个女人走了。
喝了一杯水,吸了一支烟。今晚的霸王别姬不错,林晓吃了两碗,又吃了三个烧饼。肚子发涨。
看看外面黑乎乎的,林晓溜出医院,在镇区的生产路上跑了一阵,鬼使神差的来到镇政府,见原来王志的房间里亮着灯。镇长的车子也在。
苗慧肯定没有睡觉,一个还没有成家的女孩子,跑在这穷乡僻壤来做什么镇长?你以为镇长是好当的,过不了三个月,会让你哭着鼻子去找你副市长的老爹要求调回去。
想上去偷偷看看苗慧。走到楼梯口又拐了回来。
说什么呢?说工作,自己是一个小兵,最多只能给分管副镇长汇报,没有资格越级给镇长报告工作。说感情,说大学的美好时光?扯淡吧,人家说不定早就忘记了。说不定人家就不认你这个同学。
回医院睡觉。
第二天早上醒来,已经八点了,这一段时间在医院里呆,生物钟乱了。
洗漱以后,蓦然想起昨天晚上苗慧让他今天去镇里上班。
来到街上,吃了早餐,到镇里的时候已经八点四十。
镇大院空荡荡的。大会议室传出讲话的声音,原来干部都在开会。
从会议室的后门溜进去,瞅见一个空位子,还没有坐下,正在讲话的苗慧突然说道:“后面刚进来的那位,请到前面就坐。”
所有的人都扭头往后看。
林晓只得往前走。
前面没有位置,林晓尴尬的站着。
“叫什么名字?”苗慧问。
昨天晚上你煞有介事的问我叫什么名字,今天同着全镇干部又问,于是梗着脖子说道:“林晓。”
“镇里几点上班?”
‘八点啊!’
“现在几点了?”
“俺家里穷,没有手表。”
有干部咧着嘴想笑。
“林晓,昨天上班期间你组织酒局,这笔账还没有给你算,检查写好了吗?”
林晓把写检查的事情给忘了,于是老老实实的回答:“没有。”
“一份检查,一夜写不完吗?我听说你是东陵县的一支笔,县长的秘书,一夜写出来的材料,县长三个小时讲不完。你分明是无视规章制度,无视九岭党委政府,吊儿郎当,你这是对抗党委政府,对抗镇领导。站在那里,站直了,好好反省,会后你口头做检查!”
让我一直站着,镇政府的会又臭又长,这个讲了那个讲,至少得两个半小时,你让我站两个多小时啊!这么恨我?当初我没把你肚子搞大啊!
“报告领导,我是一个病号。”林晓绷直身子说。
苗慧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语气柔和的说:“哪里不舒服?”
“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