犼可真的是会见缝插针,完全不放弃任何一个蛊惑我,动摇我的机会。
比如现在,他知道阴差要对我动手了,所以他又苏醒了。
我真怀疑这个犼其实并没有在我身体里沉睡,他一直都在监视我,伺机而动。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那天我给褚今许解毒的时候,犼岂不是也知道了?
明明现在是危急时刻,可我的脑子里却回想着我和褚今许一起解毒那晚的事情。
“孟笙,别再犹豫了。”犼催促道,“那阴差已经接近你了,再不放我出来的话,你就会受到他残忍的报复!”
我死死的咬着嘴唇,虽然我知道阴差会用残忍的手段报复我,但是事情还没有到无可挽回的关头,所以,我暂时是不会把犼给放出来的。
所以面对犼的话我完全没有理会,即便那阴差已经到了我的面前。
阴差的手中拿着一根黑色的鞭子,鞭子上竟然带着密密麻麻的倒刺。
他狞笑着对我说道,“这鞭子不会伤及你的身体,但是却会伤及你的魂魄,每一鞭打在你的身上都如同打在你的魂魄之上,就算是冥王也不会发现,你这样的逃犯,冥王才不会在意你有没有受伤!”
说着,我就看见阴差飞舞着黑色的长鞭朝着我打了过来,我被捆绑在这石碑上,身上都是铁链,面对废物而来的长鞭,我根本就无法躲开。
长鞭带着凌冽的破空声狠狠的落在了我的身上,一瞬间一种仿佛灵魂都要被撕碎的痛楚蔓延了我的全身。M..
好痛!
不等我缓过神来,那鞭子又是啪啪的落在了我的身上,而我的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口,可那种浑身被撕碎的痛苦却很清晰的在我身体里蔓延。
我不清楚自己挨了多少鞭子,直到那阴差的脸色露出了一抹恐惧他才收起了鞭子。
“算你走运!”阴差丢下这句话之后就离开了。
我走运?我现在这个样子算是走运吗?
此时的我整个人只觉得自己的灵魂陷入了无边无际的痛苦,我不知道阴差打我的是什么鞭子,我只知道我现在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阴差那么慌忙的离开,肯定是有人来了。
能让阴差那么害怕的人,我想可能就是冥王了吧。
我耷拉着脑袋,却能看到在我的面前出现一双黑色的皮鞋,笔直的西装裤。
我的心里顿时疑惑,不顾灵魂上的疼痛,我抬眼朝着面前出现的人看去。
在我的面前站着一个浑身高大的男人,他一身黑金色的制服,冷峻的脸上面无表情,他低垂着眼睑冷冷的看着我。
在地府这样的地方出现穿西装的男人还真是让人感到有些奇怪。
“你……是谁?”我艰难的开口,可是一刚开口我便感到了身体灵魂的颤动,说一个字都感到痛苦。
可我还是倔强的盯着面前的男人,他会是冥王吗?
“知错了吗?”
男人突然对我开口,那声音威严又冷峻,十分具有压迫感。
我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但是他却一来就问我,知错了吗?
呵,我在心里冷笑,我有什么错?
“不知我犯了什么错?”我声音虚弱的问道。
我想硬气一点,但是现在我却无比狼狈。从灵魂深处泛起来的疼痛让我没说一个字,都感到身体在颤抖。
“不知?”男人挑眉。
我肯定的回道,“不知。”
那男人轻轻的嗤笑了一声,然后对我说道,“那么你就一直在这里,直到你知道了为止。”
听到男人的话,我顿时有些慌了,我根本不明白这个男人所说的话,我更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他如果要把我一直绑在这里的话,那我的吃喝拉撒怎么办?
我是个俗人,我虽然不会因为这些俗人问题而死,但是我是有感觉的啊,我会感到难受和痛苦的。
“不行!”我立刻说道,“我需要吃饭,需要上厕所!你就不怕我在这里给你拉一地?”
我知道这样是恶心了点,但是面前这个男人一看就是那种有洁癖的人,听我这么说那肯定就会觉得我很恶心。
谁知这男人面上的表情都没有动一动,他冷声对我说道,“我又不会在这里,你拉一地恶心的也只是你自己而已。”
“你就待着这里慢慢反省吧。”
说完这人转身就离开了,他是直接踏入面前的川流中的,在那上面他的步伐如履平地。
这人来得奇怪,走得也奇怪,我和他连话都没有说几句,还不知道他是谁,他就离开了。
还叫我反省?
我是不会反省的,我连自己犯了什么错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反省?真是可笑!
只希望褚今许能按照灵犀羽的指引,快点找到我。
……
就这样我被困在了这个叫做无界川的地方,这里没有时间也没有其他东西,我目光能及的地方就是周围混浊的水。
期间那个偷袭我的阴差来过好几次,每次都带来了新的折磨我的办法。
什么在我的指头上扎针啊,用辣椒水喷我的眼睛啊,真是一套一套的来,我也不知道那家伙为什么这么记仇,反正把我折磨不要不要的。
但是我的身体上还是没有任何的伤口,痛的都在我的灵魂。
犼再不断的蛊惑我,因为我的灵魂受伤他也有会有感触,可以说是他的一部分已经融入了我的灵魂。
这比我想象中的要严重许多。
我曾经以为犼的魂魄只是困在我的身体里,但是现在在我被困在这里的这些时间里,却感到了自己灵魂和犼的拉扯。
真是可恶!
这犼和这些人都是来克我的吗?
“孟笙,你为什么总不听我的劝呢,年纪轻轻却这么固执。”犼在脑海里对我说道,“我们合作的话,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我都不会阻止你,更不用待在这里受罪。”
“你闭嘴。”我回道,“褚今许会来救我的。”
我坚信褚今许一定会找我,所以这些日子都是这个信念在撑着我,不管这犼如何的花言巧语我都不会相信。
谁知听我这么说之后,犼一声冷笑,“他不会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