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收拾后,秦清拖着笨重的身姿,扶着厉修寒出门了。
结果,在门口接受一盏茶的盘查,门口的人都是宫里派来的,特别是皇太后那边,好几位禁军。
这是皇太后的恩宠,秦清不敢抱怨。
她出门一趟,堪比皇上出行,那架势谁受得了,锅碗瓢盆都带上。
厉修寒安慰道:“忍一忍,等你生完了就没事了。”
是啊,等生完了,她就失宠了,谁还记得她是谁。
已现在的阵仗,秦清可以肯定,等孩子生下来,恐怕自己碰碰都不能碰一下。
秦清猛地抓住厉修寒的手道:“要是皇祖母把孩子抱走,不让我们养怎么办?”
“那才好,我们继续二人世界,等养大了在还给咱们,省钱啦。”厉修寒没心没肺的道。
秦清一巴掌打过去:“我更喜欢独身。”
“别啊,我很好的,让我陪你吧。”
秦清笑着白了对方一眼。
比房车还要宽敞的马车上,秦清倚在软枕上,百无聊赖的看着外面的街景,才半个月,感觉整个人都要发霉了。
秦清想着,也不知道厉修寒交的都是些什么朋友。
聚会的地点在寒月楼。
听起来就很高级的样子。
看起来嘛,嗯,也很高级。
秦清站在寒月楼门前,看着高耸入云端的一栋酒楼,想着站在楼上收尽京中风光,把酒言欢,诗情画意。有种肆意人生的感觉。
“卿卿,这边。”厉修寒指了指旁边。
额……
这矮小的平房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眼前的高楼?
“这是?”
厉修寒点头,指着高楼右侧的院子道:“恩,到了。”
秦清细看过去,只见灰白的墙中间有两扇门,门上没有锁,虚掩着。门上还贴着一副对联,红色的纸开始泛白,更让人郁闷的是,一侧的对联从中间裂开,就这样大摇大摆的挂在门上,任由风吹雨打。
在门的一侧,离着块木头,歪歪扭扭写着寒月楼三个字,那字体有点甲骨文的意思,不过看起来很有意思。
只是和自己所想,相差甚远。
厉修寒让人在外面守着,自己扶着秦清往里面走。
古井、石磨、老槐树、柴火垛这些真的是打破秦清所有的幻想。在往里面走,比外面看起来干净很多。
秦清一进去,就喜欢上了。
葡萄架下摆着一张石桌,桌上放着刚起好的茶,在石桌旁边还有一张摇椅,在风中肆意的晃来晃去。
现在天气已经发冷,葡萄架四周的绿植和枯竭的藤蔓交缠在一起,给整个后院增添一份绿衣。
不远处的凉亭内,依次传来男子的说话声,只是亭子四周用厚厚的帘子挡着,看不到里面的人。
黎姿诧异的扫了一眼四周,问道:“咱们进来这么久,都没有人迎接一下吗?”
厉修寒道:“傻子,这又不是酒楼,这是韩越的家。”
“韩越?”黎姿忽然颤抖着手,激动的说道:“王爷,您说的韩越和我想的事一个人吗?”
厉修寒笑道:“自然。”
秦清看着激动的黎姿,有些不解,韩越?谁啊。
亭内的人听到动静,挑了帘子出来,能看到里面坐了几个人,来人天青色衣衫,看起来干净清透,只是这相貌,也太过妩媚,若不是他脖颈处的喉结滚动,秦清真怀疑他是女子。
来人含笑道:“王爷老来了,快请。”
厉修寒笑着扶着秦清往里面走,只见亭内还坐着三个人,都是锦衣男人,秦清扫了三人一眼,见他们个个丰神俊朗,精神饱满。
白衣男子见到厉修寒,脸上有些激动:“老九,你可算出来了。”
其他几个人听了,都哈哈一笑。
但是看到他身边的秦清后,笑容僵在唇边。
秦清可以看出,几人对原主的不喜。
厉修寒扶着秦清坐下,四人起身行礼:“参见王妃。”
“免礼。”秦清微微抬了抬手,这种尴尬的气氛让她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什么。
厉修寒似没有察觉到,挨个介绍道:“这位是清灵,别看他柔柔弱弱的,他的轻功无人能及,他可是红楼背后的主子。”
秦清对有本事的人向来佩服,忙起身道:“你好。”
清灵对秦清的举动有些诧异,扯着嘴角笑了笑:“不敢当。”
厉修寒继续介绍,挨着清灵的白衣男子道:“这位叫素玄,若真算起来,还是咱们家亲戚,叫一声表哥不吃亏。”
表哥?那比就是林妃娘家的那边的人?
秦清皱眉看着厉修寒,似乎再问,你和林家联系上了?
不过这个时候,容不得她多想,笑着道:“表哥,好。”
素玄僵硬的笑了笑:“好,好。”
中间坐的哪位,胡子花白,面色却精神的很,不等厉修寒介绍自己道:“在下韩越,见过王妃。”
秦清微微一笑:“韩越先生好。”
厉修寒继续介绍最后一位道:“这位是楚陆,右前锋营的统领。”
秦清看着这位身姿挺拔的男子,道:“原来是前锋营统领,失敬失敬。”
站在秦清身后的黎姿眼睛一直盯着韩越,见人都介绍完了,才开口道:“韩先生,久仰大名,今日得您一见,实在是三生有幸。”
韩越笑着看着黎姿,只是那笑容舒缓很多:“黎小姐过誉了,代我替你父亲问好。”
“您和我父亲认识?我怎么不知道?”黎姿激动的语无伦次。
秦清真的是无语了。
黎姿激动的抓住秦清的胳膊道:“王妃,韩先生啊,你不惊动吗?他铸造的兵器,千金难买,我爹手上的那件长枪,求了三年韩先生才同意,连皇上身边的匕首都是出自韩先生之手。皇上曾请韩先生入朝,都被他拒绝了,是不是很厉害的人。”
秦清没想到韩越还有这么多故事,肃然起敬道:“失敬了。”
韩越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都是些小事,不足挂齿。”
一番介绍完后,场面再度尴尬的可怕。
厉修寒显然不在意这些,兴高采烈道:“说起来,我们好久没见了,今日高兴,不醉不归。”
众人含笑的看了看他,眼睛又落在秦清身上:“不醉不归。”
好敷衍啊。